火龙  第17章

作者:浅草茉莉      更新:2020-10-10 14:44:55      字数:1039
  转身再瞧了一眼紧闭的门板。他真的猜错了吗……是他猜错了,还是大君看不清自己的心思?
  郑良良穿着唐服,模样瞧起来端庄莹静,明媚娴雅,但,那只是表面,她内心可是怒涛汹涌,极为不甘。
  这点坐在她面前的李豫一清二楚。
  “你真要送我入宫?”
  “嗯。”
  “不能不去吗?”
  “不能。”
  “再考虑一下也不成?”她瞪着他。
  “轿子已在外头候着了。”李豫面无表情地与她对峙,这份淡漠比任何表情都慑人。
  就在两人这漫长的“互瞪”中,最先捺不住的是郑良良,她霍地弹跳而起,不顾身分的上前揪着他的衣襟。“你真的很可恶!”
  “我知道。”他竟能用这么平静的态度与她对应。
  “你以为我进宫后就会帮助你与咏嫔,让你们继续不伦的恋情吗?你作梦!”
  她切齿的说。
  “我与希儿的事不用你插手,我要你进宫只是要你帮我带出宫中的讯息。”
  “换句话说,我是你放在宫中的密探,是这样的吗?”但她才不想被他这种卑鄙的人利用。
  “没错。”母妃过世多年,宫中已无他的势力,他必须藉助咏嫔以及她帮他建立起宫中的消息网。
  “我做不到!我不为小人做事!”
  李豫沉眯了眼,让人猜不出他下一瞬会轻笑还是翻脸,但郑良良什么都不怕,就算他会扭下她的头,也好过她进宫去帮他做坏事。
  不过他没翻脸,脸色反而缓下。“是的,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是朝中有多少的人是君子,他们谁不各怀心机,我的上头原本有三个兄长,全都死于非命,这是为什么?因为他们掌握不了情势,救不了自己。”
  “你是说,他们是被害死的?!”她初闻此事,不禁大惊。
  他面色沉痛。
  她听得心惊胆跳,原来看似享尽荣华富贵的生活,其实严酷的宫廷斗争是多么的惨烈。
  无怪乎会养成他极端多疑的心思,原来他不过是想自保而已……
  “令嫔的儿子汉宁君,他愚蠢残暴,但是他的母亲为了私利,积极的想要让他成为世子,成为治理这个国家的人,但你想象一下,让汉宁君这样的人当上王,这个国家将来会如何?”
  她杏眸圆睁。
  “他会让国家走上衰弱灭亡的。”郑良良以前就听说过汉宁君许多残暴的事迹,像是强抢人臣的女儿,粗暴的杀害家仆,大肆花钱兴建别馆,这些坏事都教得势的令嫔娘娘压下,不让王上知情,的确,以汉宁君这样的性格,若成为人君,必会为百姓带来灾祸。
  “你尽管不齿我与父亲的女人有过情分,但是,为了这个国家,请接受我的请托。”李豫慎重的道。
  她僵了身躯。“你……也是以这样的目的让咏嫔进宫的吗?”
  他颔首。“是的。”
  “让心爱的女人成为自己父亲的人,这是怎么样的心情……”她怔然喃问。
  他嘴角扯起一抹勉强的笑容。“这心情跟现在要送你进宫不一样……”他转开眼神。
  郑良良脸儿一红。当然不一样,她并非他的爱人啊,送走她,并不会让他感到心痛。
  她起身,想到他丝毫不在意她,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黯然。她实在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这么在乎他怎么看待她?
  在他眼里,她只是能帮他获取宫中机密的工具,就如此而已,其余的什么也不是。
  她无奈的转身,心中涌起莫名的心痛感受。她发现自己越是了解他,越是受他吸引;越是不屑他的种种行径,视线却被他抓得更紧。
  “良良。”李豫唤住她。
  她拉门的手稍顿了一会,然后才慢慢的转身。
  “进宫后,凡事小心,注意自己的安危。”宫里状况多,已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若出事,他保护不了她。
  “我会的。”她冷淡的点头。
  明白她的难受,他的心情也跟着躁动起来。“对不起……”
  他这句话,打破了郑良良硬是伪装出来的冷静,她忍不住抡起拳头,向他的胸前袭去,但使力得突然,重心一个不稳,反而跌进他的怀里。
  为防止她跌倒,他张臂抱住她,霎时感觉到胸口有两份心跳正互相较劲跳跃,他一愕,这才发觉自己下意识的将她搂紧,他与她身躯毫无隙缝的紧贴着。两人都陡地一震,李豫倏然松开了手,郑良良则跌坐在地板上。此时气氛静得教人格外恐慌。两人互视着对方,心脏各自擂鼓,这番躯体接触在两人心中,产生了巨大的震撼。
  他率先撇过了头,眼神阴霾,让她有种受伤的感觉。
  “我走了!”不去细想刚刚心中那阵强烈的骚动,她逃也似的离开。
  
  “等一下!”被抬起的轿子,忽然被人拦住。
  郑良良掀开轿帘。“九阳哥?”她极为诧异。
  “良良!”金九阳眼眶泛红大嚷道:“别进宫,跟我走!”
  “九阳哥……”没料到他会拦轿阻止她,她感动得哽咽了。
  “一旦进了宫,除非行将就木,否则再无出宫的一日。你跟我走,我会保护你的!”他激动的握住她的手。
  “我……”
  “你拿什么保护她?”蓦地,他身后传来一道平淡但冷峻的声音。
  “敏原大君?”回头一见李豫,金九阳微惊。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来拦人!”李豫见着他们交握的手,视线移往颊上有着泪痕的女人,满脸黑煞。
  金九阳当场跪地。“大君仁德,良良与我有多年的情感,请大君成全,放她一马,不要送她进宫。”
  “不可能!”
  “大君何必苦苦逼人,一定要拆散我们?!”
  “拆散?”
  “没错,当初您非得将良良嫁给宋道学这个痴夫,现在又执意将她送进宫里,让她孤老一世,我与良良情投意合,无端被拆散,您为何如此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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