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魂格格  第39章

作者:韦伶      更新:2020-10-19 15:28:19      字数:1019
  “贝勒爷,这不好吧?你来围场是教习阿哥们骑射,怎么撂下学生不管,一个人脱 队跑来这里打猎?”尾随在后的小侍为难极了。
  “没问题!”他答得干脆。“像炜雪贝勒这样一等一的武将,他们都有办法射下来 ,射箭技艺谁能与他们匹敌?
  我放千百颗心!”
  小侍脸颊抽搐。“就是这样才令人担心,他们可以将正前方的靶心,射成右出一百 尺,技艺也太烂了吧?”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他们学会了瞄准靶心,好兆头!”他嬉皮笑脸地愚弄他, 爽朗不羁驭马前进。
  “哈!”小侍翻了一下白眼,跟上前去。
  阳光下,树影闪烁,眼侧不远处急闪而过一抹白影,岚旭沉下脸色,以迅雷不及掩 耳的速度架弓上箭。
  不苟言笑的眯起眼,一窒,放箭──“中!”他志得意满地发出赞叹。“好大的一 只肥羊。”
  “肥羊?贝勒爷,你曾经何时在承德围见过肥羊了?老天,你究竟射中什么?”小 侍对他这个主子伤透了脑筋。“不会跟你的学生一样,在人的臂上开个洞吧?”
  小侍边数落他,边朝中箭猎物的方向骑马过去。
  “咦……贝勒爷,你的眼睛可能有点问题,什么大肥羊?这根本就是匹马!”
  “马?不对!这马是棕色的,我射中的是一只白色的肥羊。”
  他迷惑地下马查看,蓦地草丛中沙沙响的声音引起他的注意力,他眼角一瞥。“哈 哈,我就说我射中的是一只肥羊,一只纯白色的肥……一个女人?”
  “啊──我的妈呀!”
  看著主子手里揪出来的人,小侍顿时失声惊叫。
  岚旭难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人,眼中不禁流露出赞许而惊艳的表情,接著开心的 大笑,动手拔起刺穿她背部绸衣摆,将她定在地上的弓箭。
  “我真射中了一个人,而且还是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一只大掌突然拉起宁儿,钳住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他。
  宁儿被岚旭突然俯下来的脸庞吓呆了。“我……我没空告诉你。走开!我急著去找 人。”
  她转身就想跑,岚旭却灵活扣住她的衣摆,轻轻一扯将她扯回自己面前,邪气十足 的神色,摆明不放人。
  “你是我射中的猎物,哪里都不许去。”他一边的嘴角扬起。“我们感情交流一下 ,我满意了,你要走再走,如何?”
  啪!一个巴掌掴下来。
  “无耻、卑鄙!天下就是有你们这种不要脸的家伙,才会出这么多乱事,放开我! ”她气极了,发著倔强的脾气,咬牙要拉回衣摆,她最、最、最痛恶的就是这种自认潇 洒的大情圣。
  “你敢打我?”
  岚旭被打得莫名其妙,他不过想跟她聊聊天,有必要将他说成无耻之徒吗?没错, 他是风流,但可不下流。
  “我就是打你,你再不放手,我还要打你第二遍。”她不要在这里跟他耗。
  岚旭震惊万分的抿唇,细细盯著这张精致的小脸,突然间他微微一笑,动手一抱, 利落地扛起她,将她安置在肩上。
  “呵,这是你自找的,为了这一巴掌,我绝不放你。”
  “啊!你……你……你……不要脸!非礼、非礼!”一阵突来羞惭,让她的拳头在 他背上拚死拼活地捶打,双腿上上下下踢个不停。
  “非礼无视,非礼无听、非礼无言,有理、有理!”
  他笑闹送她上马,不容置喙以左臂把她锁在胸前,驱策他的爱驹奔出这片林子。
  “放我下马,你怎么可以如此无赖。救命!救命啊……”
  又羞又气的小脸,死命地沿路叫喊。她的炜雪生死未卜,她却到不了他的身边,她 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这是不是天人永隔的预感?
  想著想著,她的眼泪就纵横满脸,顺著风洒落在岚旭的颈边,带来几丝细小的凉意 。
  “你在哭?这么讨厌我吗?”他蹙起眉头,生平第一次怀疑自己的魅力。
  “讨厌、讨厌!我要找我的丈夫,为什么你非要拦阻我的去路?我想见他……好想 好想见他。让我走,求求你!”泪水几乎灼热了她的眼眶。
  “你嫁人了?”掳人妻妾,淫恶大罪,哎呀呀,有点不妙!
  “嫁了!嫁好久了,你到底放不放我走?”擦著眼泪,她忍不住冲口怒问他。
  “依照我往常的‘习性’,在这种情况下我会义不容辞放你走,因为我对嫁人的妇 女没兴趣。偏偏,你让我一箭射中,又甩了我一巴掌,我……”
  “我让你打回来好了。”她倏地打断他的话,像找到一线生机般,急急转头望他, 拉他的手按在她自己脸上,巴不得他狠狠掴下去,然后快快放她落地。
  “我的力气很大,这掌下去,你可能嘴角都破裂。确定吗?”
  “嗯。”她用力的点了一下头。
  “我要打喽,我──啪……”他伸出的大掌没将她打得血淋淋,反而轻熨她细白柔 嫩的脸蛋。“玩你的。你的丈夫是谁?我送你去找他,至于你的马匹,晚点儿我再让小 侍替你牵过去。”他爽快接道,弯弯的笑眼,全是令人愕然的柔情。
  怎么态度差这么多,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宁儿有点愣住。“呃……喔!谢谢你,我的丈夫叫纳拉氏炜雪。”
  “什么……”岚旭张口结舌。
  *>*>*>炜雪两眼大睁,手臂上染血的白布,在他近乎本能地站起后,顺势滑落在地 。
  “贝勒爷,您别站起来,伤口不好处理,还没上药!”为他治疗箭伤的大夫,一时 反应不过来,语重心长请他坐回椅上。
  而这些话再也进不了炜雪耳中。他终日期盼清醒过来的妻子,现在就站在凉亭外, 她的秀发披散,身上仅著一件单薄的绸衣裤,恍若劫后余生的小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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