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不必太痴心  第28章

作者:席绢      更新:2020-10-19 16:40:38      字数:1062
  母亲睿智的莹眸倏地一闪,弹了下手指:
  “我想我明白了。”她睨着我:“其实该怪你自己。你能够去设定花花公子必然的心态,怎么居然忘了对方也可能设定了拜金女子应有的行为?一定是你扮得不够好,让他迷惑了。你没有抵死缠他,要钱要地位,使泼耍赖表现庸俗。”
  “我有!”我冤枉地反驳:“我都有!缠他、要求金银珠宝、浓妆艳抹——对了,他开始真正改变态度是在上回瞧见我不施脂粉之后,便不再是原来的态度了!原本我们谈好要分手。但他竟然反悔!”我双手贴着脸:“我不相信没化妆的我可以使他大大改观。”
  “女儿,没化妆的你很清丽宜人的。但我想,是否一直以来,他心中一直对你感到有些不确定,才会见着你的真面目后,有更深探索的欲望?对男人而言,你是个挑战。”
  我沉思了下,却只有一团坏的纠结不清。老天,台中的九月天热死人,冷气也掩不去烦躁感。
  仍是摇头:
  “我不明白。”
  母亲说出另一种角度的看法:
  “他一定是极特别的男人。一如你我所知道,男人最终追求的只是感官上的快乐,那么,何以在他快要对你厌倦之时,又因新发现而此先前更狂热了起来?不惜抛去花心身分,以真心来与你追逐,他一定不简单。”
  “我从不敢看轻他这一点,”我苦笑。
  “但,不足以令你动心吗?”
  我想了一下,点头:
  “我有动心,不论是最初他的身体外表,或是近日来他的追求,我都有动心,可是我也觉得累赘,”我侧着脸:“会不会是因为他是我目前唯一有肉体关系的男人的缘故?”
  母亲低笑,啜了一口果汁,轻道:
  “不见得的,你父亲拥有我的身体,却得不到我的心,足以代表肉体不是一切。”
  我偎近她:
  “不同的,妈。你永远会记得你卖了自己的身体,这是一种交易,所以紧守你的心,不愿蚀本地去为一名不值得的男人付出更多。我相信,如果今天楼逢棠有三妻四妾,又以钱买下了我,他连我的一根寒毛地无法感动得了,可是我不知道全心全意地对待该怎么冷漠以对,因为感动了之后,其代价不是我付得起的。”
  也许我也是有真心的。但世间一定的轮回运转中,两心相许后必然的宿命不是我愿意承受的——结婚、生子、共度一生——哦!我的老天,多么可怕!
  “幸福”的定义在我而言也是牢笼的一种。
  “若没有某种程度的喜欢。想必他是留不下你的。你并不容易掌握。”
  “是呀,但只到这里就够了,我不要更深的付出。”我拨弄长发,不自觉地叹息,我想楼逢棠真的困住我了。
  母亲笑得挺有兴致:
  “他怎么追你?居然令你不安。”
  我双眼投向天花板,面孔不禁涌着红潮。
  一样同居,一样上床,我一样是他的情妇,平铺直述而言没什么特别的不同。但差别在态度,以往我很清楚我们肌肤相亲只是基于生理欲求,没有其它的了;什么爱与被爱的事,没有那种细致的体会。
  一直以来我真的认为性只是性,不该夹着爱情去要求其过程的多面价值,令双方不胜负荷。不过,我得承认,多了一点温存的性爱是迷人的。
  不愧是一流的花花公子!如果他要,他可以把情境营造得如梦似幻,床第之外,他会以各种方式让我惊喜,也会让我参与他的生活,在以往而言,这是不曾有过的情况。他居然可以让我觉得无时无刻备受专注眷笼!
  呼!莫怪人家说恋爱是世上最够力的大麻。哪一个女人能够不在这一招之下手到擒来?乖乖奉上未来三分之二的生命去为一个男人作牛作马、任劳任怨至死?
  我露出难解的笑:
  “妈,他就像一般追求女人的男人那样追我,恰巧他又是其中高手,招数已臻上乘,怪可怕的。”
  “他的目的会是娶你吗?”母亲又问。
  我摇头,可悲的是摇得并不是太肯定!可见我的信心目前正在流失中。
  “我想不会,他父母厌恶我极了,而他毕竟是个男人,尤其堂堂大财团公子怎么可以娶一个花瓶女当妻子?更别说我给他诸多不贞的印象了。百分之六十,他是不会娶我的。”
  母亲慢条斯理地摇头:
  “有些男人是不同的,你别太笃定。”
  我当然知道,可是人生过得乐观还是比较好,事实未定论前,我宁愿相信一切都在掌握中。
  电话的红灯亮起,传来母亲秘书甜美俐落的声音:
  “总经理,锺先生偕同友人来画廊,目前正在楼下。”
  “知道了,林小姐,麻烦你先下去招待。”母亲交代完,看向我:“他怎么上台中了?”
  “你是他的妾之一,老爷前来宠幸怎可说这种不敬的话?”我开玩笑地应着。
  她捏了我面皮一下,佯怒道:
  “宠幸?为了他的生命着想,他可能担不起那两个字了,八成是为你来的。”
  “他不会如此神通。马上知道我人在台中吧?”我讶异地问。
  母亲只是深沉笑着,拉我一同下楼,拜见父亲去也。让我一头雾水。并且升起了危机意识,也许老爸一直掌握我的行踪?可能吗?我不相信。他老人家没有那种本事,也没那种精力。尤其他不是穷极无聊的老人;偶尔遇着了时机陷害我去嫁人有可能,但若想长期掌握我,却是不可能。
  “妈咪——”我一心想追问清楚。
  “嘘。”她伸手点住我的唇:“晚上到我那儿再聊。我想他今晚不至于留宿在台中吧!”
  到了楼下,一看来人,我才知道自己要糟了。我那狐狸投胎的爹果然有目的才上台中。
  瞧,他带来的客人可不是楼氏夫妇吗?
  “来,冰晶,这是楼氏企业的楼南光董事长与其夫人。楼董事长,让你见笑了,这间画廊即是内人的小玩意。亏得您赞赏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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