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俘歌姬  第26章

作者:夏霓      更新:2020-10-23 13:28:20      字数:1060
  「邦彦!』杜瑾湘咆叫着。「你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怎能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瑾湘,是我有愧于你。」事到如今,邦彦不想要辩解。
  杜瑾湘狠狠地掴了邦彦一掌,怒到无法克制。「你竟然袒护这种女人?我要的不是你的满怀歉疚!」
  「我不愿瞒你,也不愿抹灭自己的真心。」这话他实在没有立场说,却不得不说。至少,在他面对已经放不下的爱情时,希望瑾湘也能够是第一个清楚的人。
  「你辜负我!辜负我们杜家!」指着他的鼻头,杜瑾湘爱他,却也恨极了他。
  「在你背弃我之前,有没有想过我怎样对你的!这些年来,我的眼中只有你!」
  杜瑾湘捶着他,早不顾在他眼前,要尽力维持自己最美好的模样,突地失控个彻底。他的绝情,来得毫无预警,她能有怎样的表情回应?
  「邦彦!你是不是要摧毁我?」杜瑾湘尖锐地吼叫着,夺眶而出的泪水,夹杂着无止尽的恨意与妒嫉。「还是要见我为你呼天抢地,你才会觉得称心如意?」
  「瑾湘,如你所言,今日是我负你在先!」邦彦抓紧她的双臂,红着眼坦然道。「你要恨我、要怨我,要一辈子都无法原谅我!」
  今日是他的绝情,毁了杜瑾湘的爱情。邦彦蓦地感到可悲,他们三人,到底为彼此所爱,或被捧在掌心呵护自己的人,又做了什么?
  柳君今见他挡在身前,无端受了那一掌,心头可比有千万只蝼蚁噬咬着。她清楚他的挣扎,也知道他的气愤,却正面对他勇于坦承的那当口,她退怯了。
  为何在情爱的漩涡之中,他们无法看得更清,也无力去承担现实中的得失?
  「邦彦,求你不要弃我……」杜瑾湘恳求着他,自小到大,她哪里需要低声下气?
  家里人宠她,邦彦拿她当宝,她一向被捧在手心里,她过惯了宠上天的滋味。而时至今日,那个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却成了狠狠踩往她心口的凶手。
  「我求你……不要真的负我……」
  面对杜瑾湘的泪眼婆娑,邦彦仅是将她揽进怀里,不断地道歉。
  柳君今无力地看着邦彦的左右为难,和杜瑾湘的苦苦哀求,落寞地走出这扇门。
  终究,她也是成不了自己的主人。
  第八章
  邦彦震惊的接过圣旨,刚毅的面容中,带有一丝不愿信服的神态。
  他负伤而起,狼狈地杵在大厅,整座尚书府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不过一夜,邦府全然天地变色,风光不再!
  昨日的猎较他误伤太子,虽无危及太子性命之虞,却因为小人的流言蜚语,让圣上勃然大怒,纵使太子求情,也无法力挽狂澜。
  堂堂兵部尚书,如今贬为平民,撤下官职,曾经辉煌功绩已是过往云烟,不再荣华加身,更无往日恩泽降临。
  福管事立在邦彦身旁,年老的他早已见惯大风大浪,一生中历经许多沧桑,却在晚景之时,遇上这等大事。
  「大人……您有何打算?」福管事看着应当是意气风发的主子,如今却时运不济,跌至谷底。
  邦彦仍旧如往常般交付。「你回头就发布出去。交代帐房最快在三日之内,将府里立即可用的银两,拿来支付底下的人,要是还有余力,尽可能安顿大家。」
  「大人,那您怎么办?」福管事都明白,这住所虽是华美,不过也是座官邸,一旦革去官职,他仅是流落在外。
  邦府的老爷、夫人早已不在人世多年,邦氏亲戚没有往来,他形影孤单许久,加上邦彦为人正直,所领的俸禄大多作为支付底下人,或士兵卒们的饭菜金,尚书府的财力虽不致入不敷出,却也毫无家底可留。
  邦彦苦笑。「我不过是贬为平民,四肢健全,能做的事还是很多,何惧之有?」只是,他说得云淡风清,却也不免伤感。
  「大人为朝廷效忠多年,立下许多汗马功劳,皇上怎能说眨便贬,毫不给人辩驳的机会!」福管事说得激动,邦彦的一片赤胆忠肝,是谁都看得见的。
  邦彦比谁都还要清楚,他们已经走入天下太平之日,无须太多战绩辉煌的武将,所有打下的疆土已经安安稳稳地划分进天子的掌心里,再多的功劳,也只怕最后功高震主,最后落得意图叛乱的罪名,株连九族、惨遭灭绝。
  说不定,这样的际遇对他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至少他曾一展抱负,献出一己之力。只要这般细想,邦彦就能释怀许多。
  「或许,我已不再被需要。」邦彦虽是负伤,却仍旧谈笑风生。「当初既然拿起,今日应当就要放得下。」
  他这样劝自己,可也明白无论怎样的大道理,在爱情里面,从来都不适用。
  抬头,她看见柳君今在厅外的徘徊的身影,仅是向她招手,要她进来。
  「柳姑娘。」福管事客气的问候,很快地退出厅外,留下两人在原地。
  「你应知道方才来的是何人。」他知道在自己领过圣旨时,她躲在外头按着唇瓣,就连呼吸都看似小心翼翼。
  柳君今沉默,眼中全是歉疚,更有将他逼入绝境的罪恶。
  「以后,你无人照看,凡事要当心些。」今后,他们将要分道扬镳,终要归回自己的正道。
  「我最后还是彻头彻尾的成了你的灾星。」前世,是这般;今生,亦是如此!
  「你高估了自己,以为自己可以扭转乾坤?」邦彦轻笑,那神态一如往常,好似昨夜的激情,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的盛开。
  她没有任何反应,仅是静静地望着他,仿佛期待看穿他的心事,那些被他隐藏得极好的情意。
  柳君今的目光,他其实也是清楚的,但就因为知道,所以才显得更加用心掩饰。「明日,就走吧!」
  「走?我该何去何从?」柳君今反问,她孑然一身,他不是最清楚吗?
  「去任何一处,可以容得下你的所在。」
  「你知道我没有那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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