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绘丽人笑  第3章

作者:夏霓      更新:2020-10-23 13:28:56      字数:1062
  那双灿亮亮的大眼圆瞪,瞪完那人后又转到身旁看着散落一地的画纸,还有几张她在摊子上随手练的图,皆因染上小巷边的水渍,全糊成一片漆黑难辨的图面了。
  “啧,别计较、别计较!一点小事,回去还是可以抓只老母鸡。”戚宝宝收拾着,还很机警地摸着袖口里藏的银袋,好险银袋还在,遇见冒失鬼总比碰到扒手好呀。
  要是银子被人摸走,她惦记的老母鸡就飞走了!好在老天爷,依旧对她戚宝宝很照顾的。
  捡着画纸,她在正要拾起最后一张时,眼前突地出现一双黑靴,分毫不差地踩在画纸上,脚步扎实有力。
  “哎,大爷高抬贵脚啊。”戚宝宝皱起眉,接二连三遇到不长眼的人,莫非是哪位大神在考验她的耐性?
  “你是戚家人?”
  头顶传来闷沉的询问声,戚宝宝心底惦记着对方脚底下的画纸,那可是她明日要卖的小画,被他这么一踩,什么都没有了。
  “找戚家人做什么?画摊收掉就不姓戚啦!”见那双黑靴未移半寸,还很嚣张地以鞋底蹂着图,一向心性敦厚的戚宝宝也难得动怒了。
  “戚墨是你的谁?”那双深沉的鹰眼透着冷冷寒光,仔细盯着蹲在眼前的小娃娃。末了,他略施几分力,便将画纸踩裂。
  “是你家祖宗!”戚宝宝眼见他的暴行,恶狠狠地脱口而出。
  “你找死!”男人举起掌,兜头就要劈往戚宝宝的脸。
  “你土匪!”戚宝宝抓起一旁比巴掌还大的碎石,狠狠击往男人的膝上。
  岂料对方早先一步拆了她的招,那双大靴踢了她肩头一下,偏掉身形的宝宝向前扑倒,男人趁隙踩住她其中一只手,非常使劲儿地蹂着她的手背。
  墨黑的瞳迸射出寒光,眼中闪过一抹嗜血的味道。
  “我再问一次,戚墨是你的谁?”
  “你祖宗!”戚宝宝话一说完,另一只未遭制伏的手抓着他的脚,恶狠狠地抓住,往他的小腿上啃下一口。
  男人竖起眉,那双眼闪过一丝杀意,五指一并劈向她的头顶。“恶女!”
  转眼间,啃着人家男人的戚宝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给打昏,晕死过去了。
  瞪着瘫在地上没动静的身躯,男人一把将她扛在肩上,顺道抄起画袋,趁有人转进小巷之前,足一点地,运着上乘轻功踩向屋檐,俐落地消失于巷内。
  之后,始终无人得知戚宝宝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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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薪火烧得啪啦作响,高窜的火苗如夜里萤光,将残败的破庙映得有如白昼。
  百年来鼎盛的香火,在朝中逐步迈向盛事太平之际,被人们遗忘在岁月的洪流之中,最后断了绵延不绝的香火,再回首已是人烟荒芜之境。
  一道倚在火堆旁的身形极为修长,墨黑的眼瞳流转着淡淡的冷漠。他把玩着手里一块玉牌,通透的玉光在黑夜里显得极为耀眼。
  眼皮一合,他浅浅小寐着。不晓得被他扔在干草堆里的丫头几时会醒来?那一掌他似乎使得太过用力,她昏睡了足足一个时辰,到现在都没清醒的迹象。
  收起玉牌,傅玄溟脱下大靴,那丫头的嘴也真是够利,咬得他快要脱下一层皮了,胫骨上烙下一圈齿印,伤势像被小兽咬伤般惨烈。
  没遇过哪个女人性子像她这般暴烈,她看起来明明就是一脸可欺的无害样。戚墨一个斯文人,却养出个怪丫头,傅玄溟不信自己会绑错人,但是她一点也不像勤于墨戏的闺女,反倒粗野得像个未开化的小蛮子。
  穿上靴,傅玄溟方抬头就见到她悠悠转醒,那张脸还在干草堆里蹭个几下,滚了半圈,打了个呵欠才睁眼。
  哎,他没见过有人遭绑还可以睡得如此怡然自得,完全忘了自身处境。傅玄溟嘴角掀了掀,不甚明显的哼气声逸出,嘲讽着那丫头的没脑筋。
  戚宝宝揉揉后颈,觉得十分疼。“我是跌倒摔到颈子了吗?”怎么痛得像是被人砍了一刀的感觉呀?
  “醒了?”傅玄溟一手搁在曲起的膝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戚宝宝。“你睡得很熟呐。”
  “你!”戚宝宝瞠大眼。她是不是睡迷糊了?要不怎生得此幻象,见到小巷遇上的恶人?“我应该是睡傻了,甭怕甭怕,再躺下去醒来就不见了。”
  说完,戚宝宝拉拢衣襟,腰杆子打直又倒下,合上眼后心想,可能是最近她摊子顾得太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傅玄溟冷眼看着她一人唱戏,单薄的身子翻来覆去,小手摸了摸底下躺着的草堆,突地整个人弹起来,大喊一声。
  “我的床呢?”她戚家再穷,也还能贪个木床栖息啊!
  而回应戚宝宝的,是一室的沉静,静得像是若突然有什么鬼怪走出来,也不足为奇。而此刻,静得连自己的吐息声都能听闻得一清二楚。
  他自始至终都在旁冷眼相对,俊逸的容貌带有一丝严酷的气息,掩不住的神秘感自他身上流泄而出。
  那张容貌俊得适合藏匿在黑夜之中,就算如此仍可察觉到他的出色。俊美得让人印象深刻,阳刚中带有一丝跋扈的飞扬,戚宝宝没见过有男人的相貌如此冲突,却又极为融合。
  “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骨碌大眼转了一圈,戚宝宝再困也晓得这是间破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于礼不合,况且她压根儿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才睁眼就从小巷换成这破庙,她该不会是被……
  “我们戚家是很穷的!”老天,她做梦也没想过有一天会无端遭绑呀!
  傅玄溟眼一瞟,眼神透露出轻蔑的意味。先前她不是嚣张的极力反抗,像个小泼猴般又咬又叫吗?
  “我知道。”瞧她身上那套破烂的衣衫,比他腰上的玉带还不值钱。
  “那你绑我做啥?”戚宝宝想破头都无法得知他们戚家究竟与谁结冤,除非是老爹进城前跟饭馆赊菜钱没还清,要不他们戚家可是和谁都随和好相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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