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月  第8章

作者:于晴      更新:2020-10-26 15:03:35      字数:1067
  「拜托,你不要负责!」好怕被亲一口就得被他负责!
  他转头瞪她一眼。
  她用力抹了抹嘴,唇间还是他的气味,她开始怀疑就算她天天刷牙,这气味还是不会散。
  「鱼姑娘,方才……」
  「我明白。」她委屈地扁嘴:「你说过那右都御史很色的……我也不是笨蛋,不过你有必要这么用力地亲我吗?」她的初吻哪!还有地可怜的小腿肚,刚才差点被吓破胆了,真怕他一路摸上来。
  殷戒平静道:
  「是我失礼了。我对你并无任何兴趣,只是不当真,他看得出来。」
  看他的神智十分清醒,她迟疑道:「你……不是被下了重药?差点假戏真作?」
  他闻言,哼笑一声:
  「以前我服多了这种药,早就对我没有效用了。」
  以前他常吃?她心里惊讶,却不敢多问他的隐私,只道:
  「我刚才看见你左拥右抱,还以为你的药效发作了……」原来是装模作样而已啊。真恼,连现在在说话,嘴里这是他的气息。
  她忍不住又偷偷抹了抹嘴。
  他瞪著她,「什么叫左拥右抱?鱼姑娘,你的眼睛长到哪儿去了?」他不曾主动抱过人,若不是有危她的生命,他连抱她都不想抱,何况,方才抱她根本无法产生任何的情欲!
  「我的眼睛很正常啊……」她咕哝。
  「正常?哼,你的眼睛叫正常?你现在在用什么眼神看我你会不知道?」
  「啊?」不会被他发现她用很怨恨的眼神瞪他了吧?
  他咬牙低声骂道:
  「前几天右都御史府後门送出一具少年尸身,肤黑而娇小,我怕他见了你,拿你回去充数!」尤其天乐院药物甚多,她仅仅吸了几口就东摇西晃,随便让她服了药,怕她一辈子都走不出这里了。
  「……我知道你在暗示滥芋充数……我在我家乡也不算是个美人,殷公子,你多虑了……」
  「是啊,如果你不是用这种眼神看人,我可以当多虑了!」如果她不是一头奇怪的发色,他也可以当多虑了!混蛋!他心绪已经平静很久了,偏偏今天被她挑逗起来的并非情欲,而是火气!
  她摸上自己的眼角。「我很正常啊……」不要随便诬赖她啊!
  「正常?」他跨前一步,注意到她紧张地抱著被子。他忍气停步,指著她。「你半眯著眼看男人做什么?」实在不愿口出难听的话。
  她若不是老用这种眼神看人,他也可以置之不理,反正她生得平常,谁会注意?偏偏她爱用这种眼神挑逗人!他可以视若无睹,但右都御史会不会玩她就很难说了!
  「我半眯著眼?」
  「就是现在!」
  「殷公子,我有近视眼……我是说,我眼睛不好啊,你我之间的距离有点远,我必须眯著眼才能看清楚你的表情!」这也要怪她?
  「……」他沉默良久,然後抹了抹睑,坐在椅上。「你眼睛不好,何必写稿?」
  「这是我喜欢,也是我在家乡唯一擅长的事啊。」
  「唯一擅长?你去随便找个男人嫁……」不对,她的发色谁能接受?「你的发色是天生的?」
  「也不算是,要变成跟你一样的黑头发,大概要再等好几个月吧,那时我都回家乡了。」
  这是什么回答?「你家乡在哪儿?」
  他话一出口,她的眼眸就淹水了。她低声道:「我家乡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
  殷戒见她眸里有泪,却不肯掉下。这女人脾气倒倔得很……暗叹了口气,改口:「鱼姑娘,总之,以後你一听右都御史,就避开吧。民斗不了官,何况你孤身一人。对了,今晚要委屈你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听懂他的话。
  「委、委屈我?」他想做什么?
  她的小黑脸根本掩饰不了她的想法,他狠狠地瞪著她,又咬牙了:
  「右都御史不只不是一个好人,而且还是一个疑心病很重的男人。他跟我有过节,虽从未搬上台面过,但一有机会他处处为难我。他知道我一向……洁身自爱,有意玩弄我的意志,如今我让他得逞,明天他一定会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我动心。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跟他打上照面,等到晨夜交替时,我带你出去吧。」
  言下之意,就是今晚睡在这里了?她看了看四周华丽的摆设,跟她所住的书铺是天地之别,但是——
  「我不会动你,也不想动你!」他怒道。
  「是是是,殷公子是个好人啊……那个桌上的饭菜真的不能吃吗?」
  「你要吃请便,後果自理,我无法为你解决。」
  真凶啊……一点也不像是那个请她喝早粥的好心公子。吞了吞口水,好像连他的气味也一块吞下肚子,思及此,浑身有点起颤。
  他又走过来,见她这次只是锁住他的行动,并未流露出紧张。这个小姑娘的胆识倒不小,与她默默对视一会儿,才拉好罗幔,将她藏在床上。
  即使是以床幔遮掩,也能看出她的发色隐约泛著红光,但愿方才没教那人看了出来。
  一丘之貉啊。父与子都是一个样儿!他呢?会不会有一天也变了样?
  「鱼姑娘,你睡吧,我就坐在椅上。」
  「这样……真是热啊……」
  「你要面对我,我也不反对。」
  「不不不,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殷公子,多谢你的救命之恩。」虽然还是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从头到尾她连那个右都御史的脸都没有看过,不过是宁愿相信殷戒这个人的。
  他应了一声,又坐回椅上。
  她小心翼翼地倒向床被之间,目不转睛地盯著外头模糊修长的身影。
  为了让她安心,他就坐在椅上并未有任何大幅度的动作惊吓她。这个人算是正人君子吧?撇开他那一开始让她惊恐又恶心的吻,他确实算是很正派的了。
  悄悄又抹了抹嘴。明知初吻不算什么,不过还是有点痛心在毫无准备下被剥夺了,现在仔细回头想想,他吻得又重又深,眸内却没有任何的情潮……如果不是性无能,就是洁身自爱过了头吧。这种话当然藏在心里,他是正人君子,她感激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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