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月  第33章

作者:于晴      更新:2020-10-26 15:03:35      字数:1039
  「怎么?你要送我戒指吗?」
  「戒指?不,不是。」他取出黄金链子。「这是前一阵子聂家老四送我的,说是有个姑娘山穷水尽过来典当的,他要我将来送给心仪的女人,我本来想这链子一辈子就搁在那里,没想到真有送人的一天。你别看它是典当物,上头镶著番国的奇珍异宝,即使在京师也很少见——」
  「……这是一样很贵重的东西吗?」
  「当然。」
  「若要拍卖,大约值多少?」
  殷戒曾接触珠宝行的知识,大约知道行情,尤其他现在人面算广,随时能够得知所有的商事消息。他道:「叫价约莫数百,若是有人喊价,可高达上千。不过目前从走私海船流入市面的,多半有限,近一年来则几乎不曾出现过。」
  「……我卖的时候只拿到五两银子。」
  俊美的脸庞有刹那的迷惑,而後他脱口:「是你的?」
  「当然是我的。我刚来南京没钱,全身上下没有一样可以卖,只有手链可以卖,那当铺老板骗我说这东西太常见了,要能卖五两就偷笑了!」
  「这是商人本色,不能怪他……真是你的?」
  她瞪他一眼,乾脆取过手链。「你从刚才就试著要把手链套进我腕间,对不?不过不好意思,我有点胖了,而且链子也不是这样戴的,对於恰恰好的链子得这样戴。」她打开锁勾,手链立刻套进她的腕间。
  殷戒的视线从手练移向她的圆脸,眯眼问:
  「你家乡的东西?」
  「是啊,我当初买的时候好贵的。」
  的确是她的!他想起来了,手链内侧刻有奇怪的图样,跟她笺纸右上的图样一摸一样。他翻过她手腕,指著那奇形怪状的刻图问道:
  「这是什么?」
  「是英……是某个海外国家的文字,月亮的意思。」
  「你会说番语?」
  「咦,我、我不会说这里的番语。」英语在这时候有吗?她只记得这里有义大利人跟葡萄牙人出现而已啊!
  那是说她的家乡也有番国了?世间到底有哪个地方会既像中土又不是中土?
  不敢再想,他默然无语,翻身上床,没等到为她取暖,她已经自动投怀送抱。
  她的身子冰凉,他直接抓住她的双手放进他的衣内。
  「真过份,你怎么可以这么暖和呢?」她叹息,只觉得他的体温热烘烘的。
  「我练过武,身子自然不冷。」
  「练武二正要很吃苦吧……」想来她是没有那个资质了。脸颊偷偷窝在他的胸前,明明她喜欢的是健壮的肌肉男,却在这男人面前中箭下马。
  「你练武已经太晚了,最多我教你几套拳法,可以强身。」
  「喔……你曾为怀安取暖过吗?」
  他恼道:「当然没有!」
  她没抬头,又问:「那你打算等什么时候纳她进门呢?」
  「我压根没这打算!」
  她慢吞吞地抬起脸,望著他的凶脸,很认真地说:
  「在我那里,法律名定一夫一妻,虽然还有许多人偷跑步,可是我自认可以守著你一辈子,我也要求爱我的男人能只守著我一个人。」
  「我没碰过怀安,也没要纳她!」
  「我知道。如果你真对怀安有一点点的情份,你不会从没正眼看她过,我只是想告诉你,在你的认知里,性欲并不重要,你可以不生情欲,也可以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而去利用它。我不喜欢这样,至少,在你还爱著我的时候,我不要别人碰到你的身体,更不想看见你去碰别人的身子,就算你没有投进任何的感情,我也不要看见这种情况发生。」
  殷戒默默注视她,然後轻声允诺:
  「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即使他不认为欲念跟爱意是同等重要,他仍然心甘情愿地承诺这个约定。
  原在他胸前取暖的双手慢慢环住他的腰,她笑道:「那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跟元总管老是互相暗示怀安是你未来的女人?」
  殷戒叹了口气,道:
  「全是聂四的请托。我前两年来南京,刚开始借住聂府,聂四差了林怀安来照顾我的生活起居。我一向不喜欢外人打扰我的生活,要推辞,聂四却跟我说她十几岁开始就在聂府做事,如今二十多了,要随便跟一个奴才配也可以,可是,如果在明知有人喜欢她的情况下,还将她配给其他人,那主子们可就愧对这个喜欢她的男人了。」他还有一个私心,却没有明说。在恭园里,他几乎要把怀安拱出来,让阿青转告右都御史他在重视怀安了,能让半月少一点威胁最好,偏偏她那句话让他激动得难以自抑,顾不得他的计画了。
  「喜欢她的男人是元总管吗?」
  「除了他还会有谁?他以为他只是克尽职责,像带小孩的可怜老爹,其实他跟怀安相处也有十年了,一直没发现自己的心意。聂四要我假意收她,逼出夕生的真反应来。」只是夕生跟怀安一样,少根筋。
  她喔了一声,眸有些困盹。
  他搂了搂她的腰,柔声道:「你快睡吧。」见她眸当真合上了,他心里又泛疼了。
  指腹慢慢滑过她的圆脸,移向她的细颈。今天她没穿肚兜入睡,女子的浑圆紧贴在他的身上,单衣有些紧绷,领口处没拉好,露出若隐若现的胸脯,胸脯靠上方也有一道凸起的肉疤。
  别说她看了就害伯,连他每回见了都觉得老天爷待他不薄,让她活了下来。
  慢慢地俯下头,隔著单衣,轻轻吻上她的伤疤。
  刹那间,她张开眼睛瞪著他,像受到不少惊吓。
  她的眼睛圆又大,要瞪人时是很凶的,半眯眸又老让别的男子脸红。出於一股不知如何解释的冲动,他吻上她的眼帘,怀里的身子微微一颤,他心里有了异样,仿佛浓稠的暖流从心窝流泄,钻进四肢百骸。
  无法克制地,他吻上她轻颤的唇,轻轻地,怕吓到她。一次又一次,直到她心甘情愿微启双唇,他才长驱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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