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分不清  第9章

作者:于晴      更新:2020-10-26 15:21:48      字数:1082
  李公公一时傻眼,没有想到小小官员说话这么豪迈又粗鲁。
  恶意的笑声由远而近,东方非现身在户部,户部尚书紧跟在后。东方非笑道:「阮东潜,本官远远就听见你的大嗓门。你当这里是市井小街吆喝吗?」
  阮冬故正要冲口答道,她要身在市井小街上,那她必定是抓蛇人,专抓他这种没有天良的毒蛇。
  哪知,她还没有开口,李公公尖锐的叫声就起--
  「你就是阮东潜?」
  「他就是阮东潜啊。李公公,您在宫中的消息落后了吗?国丈爷的侄子就是被这阮东潜给亲手监斩的啊。」东方非「好心」地解释。
  李公公脸色一白,细声道:「首辅大人,咱家先行告退了。」匆匆赶去报讯。
  「大人,阮东潜是户部的人,这不是摆明了要让国丈爷专挑户部的碴吗?」户部尚书忧心忡忡,又气又恼暗瞪这个上任没几天就带来麻烦的阮侍郎。
  东方非没理会他,专注地瞧着阮冬故,嘴角抹笑道:
  「阮侍郎,我瞧你好像不记得你曾监斩过人?」
  她瞪着他,怒道:「我亲自监斩的共二十七人,每一个人名、每一条罪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的,绝不会忘记,什么国丈爷的侄子?他没有姓名的吗?」
  东方非就爱看这阮家少年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头也没回地问:
  「户部尚书,国丈爷的侄子叫什么?」
  户部尚书叹气道:「邹进真。」
  「邹进真?是他啊!」阮冬故恍然大悟,骂道:「这人迷奸良家妇女,杀人逃狱,本就该斩!我监斩并无不是之处!」难怪当日一郎哥坚持将小有官名的邹进真送往刑部处决,不要经她手,就是为了预防今日吗?
  东方非见她一脸不知大难将至,心里更加兴奋,笑道:
  「阮侍郎,你可知国丈爷在朝中势力?你小小一个侍郎岂能跟他对抗?好吧,你要低声下气地求我,我愿为你化解这一次的灾难。」
  她呸了一声,不理户部此起彼落的抽气声,怒道:
  「我要是怕了,当年我就不会亲自监斩!」
  东方非阴柔的眸瞳抹着光彩,不气不恼道:「阮侍郎,你可知,你的所作所为根本不为自己留余地?这样的人,英年早逝的机会很高哪。」
  她皱眉,不以为然说道:「当官的,就是要不为自己留余地,百姓才有好日子过。国丈要是昏庸到装瞎子,看不清楚自己侄子的罪行,那就冲着我来吧。」
  东方非闻言大笑不止,笑到不得不用官袖掩住浓浓笑意。
  「阮侍郎,本官愈来愈相信你能爬到今日的地位,凭的绝不是你一人才智。你以为国丈爷要对付你,会明着来吗?举个例来说,国丈爷身边忠狗是李公公,李公公负责内宫采买,小至一片琉璃瓦,大至馈赠外国使节的珍珠宝石,开销全由户部负责。这笔帐不报台面,李公公想报多少,皇上也是不管的,即使户部的银子不够也得挤出来。往年国丈爷还算知分寸,不敢明目张胆贪污到惊动我这个内阁首辅。」东方非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我要是国丈爷,必藉此事将户部整得凄凄惨惨。只要我联合工部、光禄寺、兵部,将户部拔得一毛不剩,你就算去求皇上也没有用了,户部尚书稳死无疑,你这小小侍郎的职位怕也不保了,敢问你这个为苍生的好心阮侍郎,到那时,你怎么对得起天下百姓呢?」
  阮冬故闻言一呆,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层。
  她来户部毕竟才几天,虽然一切还在摸索中,但也知道户部是六部里最难讨好的一个部门,光是皇朝历代的户部尚书没有一个全身而退,就知道这个职位有多难做了。她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根本没有想到堂堂一名连皇上都要喊声国丈的老人,竟然也会要这种动摇国本的卑鄙手段。
  户部尚书低叫:「请大人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吧!户部实在无法再负荷多余的开销啊!」
  「哼,本官闲着没事跟国丈爷作对,有我好处么……」东方非忽然瞧见桌上摊开的账本。他上前,仔细看那账本后,诡异地睇她一眼,问道:「这是谁写的?」
  这几天,他都待在礼部,每天早上都会听见好精神的早安,也知道阮侍郎在重写账册,只是--
  「是我。首辅大人不允许重阅账册吗?」她一脸理所当然,眼神却游移不定。
  「你写的啊……」东方非缓缓打量她,眸里透着难解的光芒。
  在旁的户部官员心惊胆跳,就怕这个权倾一世的首辅大人挑中了户部恶整。
  阮冬故极力掩饰心虚,一脸无畏地回视着东方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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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府--
  「他真是阮东潜吗……」东方非沉吟大半夜,始终无法揣测出真正的事实来。
  「大人,大人!试卷来了!」
  随从手捧长盒奔进房里,东方非立刻开盒取出试卷。他扬眉问道:
  「这是阮东潜当年的试卷,确定无误?」
  「是。小人拿大人的令牌,亲眼确认,的确是阮东潜当年应试的试卷。」
  东方非摊开泛黄的试卷。打开的剎那,一见满页端正的字迹,俊目立露异采。
  他一目十行,迅速读完试卷,暗喜道:
  「好大的志向、普通的才智。有梦想,却不知现实,这一点与户部里的阮东潜倒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文章中少了尖锐、鲁莽。」更重要的是,字迹完全不同。
  科举出身的官员不论程度如何,一手好字是基本,依户部里那个阮东潜的字体,别说是进榜了,连三岁小孩练字都比他强多了。
  如果手部曾受过伤,勉强可以解释为何字迹差异甚大,但那个阮东潜活蹦乱跳、身体健康,根本不像是受过伤的样子……
  「阮东潜,这份试卷让你泄底了。」东方非喜形于色:「难怪我第一眼瞧他,就觉他不似二十出头的青年。哼,是买官鬻爵吗?你买官的意义何在?不在外地贪污,还得罪了老国丈,你买这个官不划算啊!」这假货到底是什么时候顶位的?是在一年前监斩国丈侄子之前,还是真货被贬县丞的时候就已经掉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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