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指娘子  第37章

作者:于晴      更新:2020-10-26 15:23:24      字数:1041
  断指?
  九根指头……断指,在哪儿听过呢?世上断指不少,但……
  「公子……」跟在他身边少年小声叫道。
  王十全下意识地瞟了少年太监一眼,忽地想起--
  「是了!断指程将军!」他脱口道。
  燕门关战事,一开始由先皇国丈的亲信程皓接帅印,没多久户部阮东潜派人密报程将军已死,虽有人为稳定军心已冒充程皓,但绝非长远之计,那时他佯装久病太子,只能咬牙切齿地看着先皇再度听信老国丈,派出王丞领军远赴燕门关,从此败绩不断。
  他记得,战争胜利后的论功行赏,由东方非一一过目,划掉程皓的功,将功劳归给阮东潜的谋策,从头到尾没有提过是谁冒充断指程将军的……
  当时是谁冒名顶替的?
  是……阮东潜?
  他瞇眼。户部侍郎阮东潜长年不在京师,但东方非为他一手掌控晋江工程,两人间的断袖之情传得沸沸扬扬,连黄公公也曾目睹他俩在七里亭当众吻别……
  说起来,他一直没有看过阮东潜这号人物,只听黄公公说是个面貌上佳的少年郎君,气质爽朗又随和,一点也不像是朝官,倒有点像这个叫怀真的男孩……
  「不对啊,如果当年阮东潜冒充程皓,稳定军心,东方非理当挑明归功,这功劳远胜一个小侍郎的谋策之功,足够加官进爵,为何他只字未提?就算阮东潜在最后一役时已为国捐躯,让他大名留在史册上也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如果阮东潜冒充程将军,那阮东潜就是断指,而这怀真也是断指,未免太巧合,只是,这三人要画上等号,那也得阮东潜诈死才行。
  为什么诈死?
  朝中荣华富贵在等他,就算与东方非有暧昧不清的感情,朝中也无人敢说话,他诈死是为什么?
  直至回到东方府里房内,他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公子……奴才刚才……」
  「刚才怎么了?瞧你结结巴巴的,朕要你跟在身边,是看中你的灵巧,不是要你的胆怯无用。」
  「是,先前在豆腐铺,奴才近看那个叫怀真的……」
  他扬眉,总算赐给少年太监一个正眼。「怎么?」
  「奴才总觉得他有点古怪。」
  「怪?哪儿怪?」不就是一个口没遮拦的男孩吗?
  少年迟疑一会儿,细声道:
  「奴才七岁入宫,周遭的都是跟我同样身分的公公们……老实说,那个叫怀真的,动作比咱们粗鲁太多了。」
  王十全诧异看向他。「小莲子,你拿怀真跟宫里太监比?」
  「奴才只是想说,明明怀真的身骨纤细,肤细柔美,五官也是女孩相,就算动作再粗鲁,那也是个姑娘家吧。」
  王十全闻言,想起她的长相,立即拍案而起。
  他被怀真的力大无穷、说话方式给蒙去了心眼,加上东方非将她收为男宠,他自然而然,以为怀真就算有点女态,也不足为奇了!
  好个东方,先将她收作男宠,来迷惑众人的眼吗?
  他终于找到阮东潜非得诈死的理由了!
  第十章
  夜深入静,她站在柱下暗处半个时辰。现在快三更,还不见东方非回房。
  空气中湿气渐重,虽然凉爽,但也是风雨欲来的前兆,这几天白天炎热,入夜大雨,天明方停,这种忽冷忽热的天气,实在令她……她连忙掩嘴,隐了个喷嚏。
  「谁?」跟着东方非身边进院的青衣,立时喝道。
  「青衣兄,是我。」她自阴暗处现形,不好意思地说:「吓到你们了。」
  她出现在东方府里,东方非应该感到惊诧,但他只是看了她一眼,再移到她怀里的酒坛,头不回地笑道:
  「青衣,你下去休息吧,今晚别守夜,有怀真在,她会守着我的。」
  「是。」
  「青衣兄,你声音略有异样,是受风寒了吗?最近气候变化甚遽,你可要好好保重。」她笑道,然后抱着酒坛跟着东方非进房。「东方兄,你不怀疑我是怎么进来的?」她好奇道。
  「跟我同来的武士们全是大内高手,虽然他们直接听令皇上,但知道妳是我的男宠,倒也得卖我三分薄面,不敢阻拦妳进来。」他笑着。
  阮冬故闻言,不知道该不该叹气。他神机妙算,事事预料准确,这样的人生怎会有惊喜感?她将酒坛放下,瞧见他脱下外衣。
  这个……他脱得是不是太理所当然了?
  在官园里,两人同住一室,但那是权宜之计,他需要保护,而青衣不可能十二时辰都守着他。现在他的举动,像已经习惯她的存在,不把她当姑娘来看了。
  算了,她就当没看见好了。反正以往在燕门关,她也时常看见士兵同僚打着赤膊,东方非至少还穿着白色的薄衣,嗯……千万不能跟一郎哥说,否则长兄如父,他可能真的会想毒计害死东方非。
  「东方兄,刚才我进府时,你随身武士说你正在跟朋友聊天。唉,以往我总觉当好官不容易,看来,当个宠臣也是很辛苦的。」她搬来凳子,同时打开酒坛。
  东方非开怀大笑道:「怀真,这话由妳嘴里说出,还真像讽刺呢。我陪他下盘棋而已,也不算辛苦。」
  他叫她怀真,那就表示,隔墙可能有人在偷听。她抿了抿嘴,配合他道:
  「东方兄天生通才,下盘赢棋确实不难。」
  「是不难。难的是不留破绽的输棋方式。」他取过干净的长衫,随意披在身上,才笑容满面在她面前落坐。
  「我可能心情不好,所以来找东方兄喝酒。」她坦白道。
  他俊眸一亮,有点受宠若惊。「妳是说,妳心情不佳,第一个想到的是我?」
  「这个……」她搔搔头,将椅子完全搬到他的身边。「其实,是一郎哥认定我心情不好,才叫我来找你的。」
  「……他?」凤一郎怎会让她在半夜到他房里,给他大好机会毁她名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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