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  第31章

作者:阿蛮      更新:2020-10-28 16:10:19      字数:1081
  “皇上定期会收到窦宛的信,所以从未想过她人不在你府里。”拓跋仡邪解释道。
  “那她人到底在哪里?”郁云寿急得已失去了平日的修养。
  “这就是我们来请教王爷的原因。您最后一次知道窦宛的下落时是在何处?”
  “在洛阳。”
  “洛阳!洛阳的哪里?”
  “我们下榻的高阳客栈。”
  窦宛听到这里时,眼神一黯,温和的眼眸也变得不友善起来了。
  郁云寿心知她在想什么,她在想着自家妹子和他这个登徒子之间的多露之嫌。
  但光是想到眼前的女人有那种邪门的本事能隔地观事,郁云寿便不愿跟她解释自己和窦宛之间清白的关系,所以照旧摆出了无赖的姿态,“怎么?有任何概念吗?”
  窦惠迟疑了片刻,才说:“平城里没几座寺,若有,也都毁于十来年前的禁佛令,如果洛阳是王爷最后见到她的地方,那么她人应该是在洛阳城的寺庙里。”
  “公爵夫人想出是哪间寺庙了吗?”
  窦惠头一摇,“洛阳城里城外大大小小的寺全部数来有上百座,要想不是那么容易的。”
  郁云寿知道窦宛看他不顺眼,语带刁难地问:“夫人既然梦到了寺,就应该有印象才是?你当时怎么不连寺名也一起梦进去?”
  窦惠微拧眉,紧着喉说:“经王爷这么一点,我是感同身受;若当初那个躲在门后偷听窦宛哭的人能事先写个‘王二’两字帖在额上让我看得透彻的话,我与夫婿早来王府了,也不会挑这么一个大寒天来烦您。”拐弯抹角就把郁云寿给修理了一顿。
  两人彼此对坐在那儿大眼觑小眼,可惜,瞪了半天仍是不对眼;一个心里奇怪着,明明是同个模子印出来的,怎么将她横看竖看,就是没另一个可爱;另一个心里感叹着,也难怪眼前这个登徒子了,他跟皇上带上了边嘛!还能有什么指望?”
  最后,是“隔岸观火”的拓跋仡邪环臂开口了,他先是清了清喉咙,才说:
  “咱们是不是能言归正传了呢?我想整个梦的关键处应该是窦宛拿着叶汁涂树干才是。”拓跋仡邪随便说说地起了头,想将那两封“火眼金星”分开,但他白认不擅长辞令,心里不敢保证能改善现况。
  不过很幸运他,他们一听到他的话,那两对针锋相对的眼睛马上转向拓跋仡邪,同声问:“你说什么?”
  拓跋仡邪略挪了一下身子,才说:“在下出身草莽,书读的不多……”
  郁云寿心一急,没多想就打断他的话,“是白丁也无所谓,只要你重复刚才那句就行。”
  但疼爱丈夫的窦惠听了郁云寿那番话,马上为丈夫抱不平了,她瞪了郁云寿一眼,回头满眼慈爱地对丈夫说。“咱们有一句古言这么说:古来真龙驹,是未必置天闲;郎君切莫因为少读书而自卑,您就算一本书都不读,总也比那些满腹经纶的公子爷强。”她顿时停下话,以眼角睨了郁云寿一眼后,才又说:“郎君刚才说的那一句,我与王爷没听清楚,不知您是否可以重复一遍?”
  拓跋仡邪莫可奈何地看着娇妻,不明白平日谦和有挫的她为何会那么讨厌河东王,不过怕他们又起冲突,也就马上说了,“我猜那个梦的关键处应该是窦宛拿着叶汁涂树干才是。”
  窦惠听了,一双杏眼是乐得眯了起来,还不停称赞着,“郎君真是心思敏捷啊!”
  在一旁的郁云寿看到此景,忍不住想拿出痰孟大呕一顿,他感谢老天,窦宛不会跟她老姊同种个性,否则这种凡事“尊夫为天”的把戏会把他憋闷的!
  郁云寿想到这儿,正巧窦惠也把目光调回他身上,他忙报以虚伪的笑。
  窦惠没跟着他笑,只问:“王爷猜出是什么了吗?”
  “以叶汁涂双木,‘涂林’二字,果名是也。”
  拓跋仡邪眼带疑惑地看着郁云寿,不耻下问:“请教王爷涂林是何种水果?在下至今还没见过。”
  郁云寿以为拓跋仡邪在跟他装傻,回头看了窦惠一眼。
  窦惠不疾不徐地对郁云寿解释,“夫婿原是外地人,所以不谙石榴的别称。”
  拓跋仡邪在旁一听娇妻这么解释后,马上会意了,“啊!原来涂林就是石榴!
  石榴就是涂林。”
  窦惠笑着对丈夫点了头,然后回头对郁云寿说:“我已知道窦宛的藏身之地了。”
  “哦,是吗?”郁云寿听她这么一说,脸上浮现了希望,“在哪里?”
  “洛阳的白马寺。”
  “她怎么会独挑那里去呢?”郁云寿是匪夷所思了。
  “因缘吧!家父家母为了让外人情服窦宛是男儿身,所以对外宣称她是家母上白马寺以一粒石榴子求来的,而她自己也对这事深信不疑。”窦惠话到一半,眼眶红了起来,“现在,她往那儿去白是有她的道理。”
  当他们一行三人快马加鞭他赶到洛阳城西门外的白马寺时,已是傍晚了。
  由于窦惠的母亲曾悉心供养寺里的佛像,窦宪也和白马寺的住持有交情,他们得以被延请入寺。起初,住持不愿透露窦宛的去处,最后在窦惠的苦苦哀求下,才告诉他们一句话。
  “令弟的确是在本寺诵经参禅了三个月,但他已于六天前离开,老纳实不知他的去处。不过,他临走前曾跟老纳提及此行的目的及是在化解心冰,希望旋主能领会。”掌一合,阿弥陀佛一称,便称他们下了逐客令。
  “怎么办?”窦惠双辱轻颤,回头趴在丈夫的怀里哭了起来。
  拓跋仡邪抚着妻的背,说:“现在也晚了,你身子才刚恢复,实在不宜这么奔波,我看咱们还是先回娘家住上一宿。”说完,看了郁云寿一眼,征求他的意思。
  郁云寿想了一下,拒绝了拓跋仡邪的好意,“不,这个时候若去叨扰的话,恐怕会引起怀疑,我想我还是到高阳客栈过一夜好了,咱们明晨碰头再商量。”这时他客客气气地转向窦惠,口气放软地致歉,“今日因为忧心窦宛的安危,言行间对公爵夫人的无礼放纵,还请夫人多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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