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闲妻  第21章

作者:阿蛮      更新:2020-10-28 16:10:43      字数:1074
  莫非他是打算再次和范姜云摊牌?
  莫非自己与牟允中之间暧昧不明的关系真被牟定中一语道破了?
  如果范姜云没办法接受事实,再次想不开的话怎么办?
  还有,自己的情况是否又好过范姜云了?
  如果牟允中转回头发现她其实不比范姜云好到哪里去的话,又怎么办?
  一个假设接着一个闪进邹娴的思绪里,成串的问题便在她胸际堆成了一座小山,压得她心口好闷。
  尽管如此,邹娴毕竟是个平凡女孩,她虽善良,但也有私心;她虽悲天悯人,但也难免会嫉妒情敌。这时候,“爱不是占有”这句老掉牙的鬼话早已被她否认得一乾二净了。
  因此,她对牟允中点下了头。“好,我等你电话。”
  原本一脸肃穆的牟允中豁然开朗起来,他那紧抿的宽唇顿时咧出一记憨笑,接着如释重负地说:“太好了!”
  这时,她的公车正巧也来了。
  牟允中见状,赶忙将自己的机车稍微往后挪了数步,吱嘎的后车门便在两人之间旋地弹开,这让邹娴没有藉口再多逗留一秒,只能趋前而上了。
  上了车的邹娴倚门而立,两眼贴向玻璃窗,俯视窗外的牟允中跟着公车并驰。突然,他竖起大拇指对她做了一个保证的手势,然后便慢下了车速,任邹娴随着公车渐渐远去。
  一路上,邹娴怀抱满腔喜悦,回到家里已近七点。匆匆吃完饭后,她快速地洗了澡,陪着奶奶看完新闻报导及连续剧后,又顿觉无事可做。
  回房间看书嘛,简直是骗自己;和妹妹、弟弟玩跳棋,又老是下到别人的子;每当电话铃响,她一定跑第一,结果是期望愈多,失望愈大。总而言之,她的心悬浮在半空中,七上八下根本定不下。
  最后,是父亲邹隽易一句话提醒了她。“小娴,今天累了一整天,要不要提早上楼歇着?”
  邹娴马上松开撑着下巴的手,挺胸打起精神对目光炯炯的父亲说:“不!我还不困,我想继续看电视。”
  邹隽易睨出异状,没对女儿做任何表示,只是回头丢给老婆一个奇怪的表情。童玄羚轻晃了一下头,要他别问太多。
  当其他人陆续回房休息时,邹娴着实大喘口气,轻松地瘫坐在沙发椅上。不过,她还是坚持守在电话旁,望着电视萤幕上的影像发呆。
  邹娴知道牟允中还没回到家,所以告诉自己再多等一个小时。
  结果等到十二点时,电话仍静悄悄地。于是她开始神经质地检查线路,怀疑是否有接触不良的情况,这时等得有些不耐烦的邹娴再也按捺不住冲动,拿起话筒直接拨到牟家去。
  只是当邹娴一听出接电话的人是牟定中时,她又毫不迟疑地挂上话筒。
  现在,她呆坐在沙发上,不知如何是好,直觉一定是发生了很糟很糟的事了。
  莫非范姜云不愿妥协,又闹起自杀了?
  莫非牟允中在路上翻车了?
  莫非他们还是决定在一起?
  就算情况走到这步田地,牟允中照理也该打个电话知会她一声才是,但事前他有说过若超过十一点的话,就不吵她的。
  诸多假设让邹娴紧张得啃起指甲,她想哭,又找不到哭的理由,想生牟允中的气,又发现他没做错什么事,怪来怪去,都是她自己找来的麻烦。
  最后邹娴强迫自己上楼,奈何摸黑躺上自己的床又不得好睡,她或躺或卧、或坐或立,这种牵肠挂肚的难受感觉是邹娴生平头一遭遇上。
  恋爱真不好!单恋的感觉更伤神伤身。
  好不容易,邹娴在体力不支的情况下睡着了。临睡前,她还告诉自己,再也不要这么笨了!
  ◎◎◎
  翌日,对邹娴来说是最难熬的一日。
  她在朝会时昏倒了!她像一只四肢被缚、等待祭献的小猪仔一般,被同学与老师扛进保健室休息。由于她面色苍白、眼袋黑肿,血压低于正常指数,当场被护士强制扣留于病床上。
  干时不太跷课的邹娴能在病里偷闲,心里也满甘愿的,只是这种甘愿的程度在范姜云出现在她床边时,疾速降到最低点。
  “怎么样?头还会晕吗?”范姜云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说了些客套话,“你该多做些运动的,看是打球或慢跑都好。”
  眼前的女孩是来者不善,所以邹娴闷声不响地盯着对方瞧,她边瞧边想,揣度牟允中和范姜云之间的发展。因为范姜云化了点淡妆,红润的面颊让她有来神采奕奕、信心十足;反观邹娴,憔悴的神色令她在气势上就矮了一大截,不战而逃的蠢念往她脑里大肆作祟,自然不敢贸然去碰那个禁忌的话题。
  范姜云见她毫无应话的意图,也就不客气的说:“像我,平时体力不错,所以就算失眠,熬个一夜也不会体力透支。”
  邹娴闻言一愣,不解地瞟了范姜云一眼。四眼接触之下,毋需言语的凭藉,邹娴已感受到对方眼里传射出来的敌意了。
  “你来有什么事?”邹娴问。
  范姜云脸上浮现一股同情。“我来告诉你结果啊!昨夜你想必久等了一夜吧!我说牟允中也真是粗心,如果及早告诉我他跟你有约的话,我一定会提醒他挂个电话给你的,偏偏他拖到凌晨两点才想起这档事来。”
  “是吗?”邹娴暗自庆幸她的脸色已够苍白,再难看也不过如此。“那么我宁愿听他亲口跟我说。”
  “听他说什么?推托之辞吗?别傻了,男生都是三心二意的,先爱上了一朵花,喜欢就占为己有,以后看上另一朵,则可以把以前说过的话撇得一乾二净,甚至否决昔日的交情。哼,也唯有喜新厌旧的人才敢把这种话说出口。”
  邹娴想出言反驳,但她实在没办法为牟允中辩白。“你会这样说,我想是因为你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吧。”
  “我没办法接受事实?”彷佛受到莫大的侮辱,范姜云防御式地提高了音调,尖刻地说:“笑话!我又不是没有其他人追,何必单恋他这枝草,更何况还是那种见异思迁的薄幸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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