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痕印颊亦印心  第25章

作者:阿蛮      更新:2020-10-28 16:11:39      字数:1055
  骆旭这个人虽然出国了,她在画廊里的画仍是有人收购,只是当她问经理买画人的大名时,经理却推说:“我以为李小姐不想知道,所以连问也没问。”
  要不然就是,“对方付现,资料没有登记下来。”
  当李怀凝发现她再也无法信任那家画廊经理时,也就不再将画拿去那里卖,所以这阵子她主要的收入便停了。
  众多师朋好友劝她找别的画廊另起炉灶,但她总怕新画会辗转落入他的手中,所以始终扣着画作,不愿积极行动。
  多谢赵燕丽定期抓一些有钱朋友来购画,要不然再继续欠房东小姐租金下去,房东小姐即使没异议,她也没脸待在这个豪华寓所。
  李怀凝还是常经过古小月的摊子,但摊子已易主,古小月的人也早在她决定跟大富翁过日子后几日就搬家了。
  李怀凝对于她一吭不响的离去有些失望,但想想也许还是该怪自己,不该自作主张写那封信给“慕月先生”。他应该是把信拿给小月看,小月才不愿见她吧!
  咳,人家的感情真的还是少管为妙。
  看看天空,明天大概又是万里无云,她决定放自己一天假。不教课,也不作画,打着拉房东吴念香上外双溪的主意,一来逛广故宫请她喝茶散心,二来跟她暗示,她这书孟宗竹有可能得另寻住处。
  结果,陷入情网到一蹋糊涂的吴念香宁愿守在家里等“一八五”的电话,赵燕丽却自告奋勇陪她。
  李怀凝当场不乐观地扫了赵燕丽的高跟鞋,说:“好,你换双鞋我就让你跟。”
  赵燕丽豪爽地说:“换就换,本姑娘又不像你就一双草鞋。”
  “へ,话别说得太快,我可是还有一双雨鞋的。”
  赵燕丽不屑地低声说:“对,鞋外下大雨,鞋内闹水灾。”
  李怀凝不悦地看着赵燕丽,“我看我明天还是自己一个人去好了。”
  骆以驮在长子骆旭与么子骆伟的陪同下,逛完故宫的收藏特展后,体力已不支了,见及二子融洽相处的友爱场面后,精神竟又振奋起来,一出了故宫大门,马上用拐杖朝就近一家茶艺馆指去,建议,“喝个茶歇歇脚吧!”
  骆伟望了哥哥一眼,老实地说:“我待会儿有事,只能待个十分钟,哥呢?”
  骆旭爽快的说:“我整个下午都没事。”
  骆以驮两臂一伸,拥着儿子们的肩头道:“既然如此,我们先进去坐下来再说。”
  当年,骆以驮在太太强力反对的僵局下,将骆旭从美国招来台湾,公开宣布他是骆家的一份子,谁若有异议,可搬出家门过一下那种“落叶不得归根”的日子,关独裁到将大部份的事业移交给骆旭掌管。全家人虽不敢反对,但他知道他们只做表面功夫,心底则是百般地不服气。
  熟料,骆伟是全家最快接受骆旭是大哥的事实,让他份外欣慰。
  在骆以驮心中,骆旭最令他牵肠挂肚,无奈命中却也注定无缘。而骆伟则是他心上的一块肉,能干聪明却没计较的心眼,也就最得他的疼爱。
  他这次北上,除了探望儿子们,邀工作忙碌的他们来这里散心聊天以外,主要是探他们口风,打听儿子有无成亲的对象。
  怎知大儿子帮他倒了一杯茶,笑笑说,“没有。有的话绝对跟‘老板’说。”
  骆以驮脸一转向,看着小儿子。
  小儿子竟也皮皮地咬了一块绿豆糕,有样学样,“还在找。找到的话一定上报‘太上皇’。”
  显然两子暗中较劲谁最狗腿之后,竟像打过商量似地快速转移话题。
  骆伟将糕点吞入腹,猛灌一口茶后,问:“骆旭,上礼拜那场音乐会你去了没有?”
  骆旭知趣地接口。“没有,我人在美国忙了一个多月,前天才回台北。精彩吗?”
  “简直棒呆了,我还特别买了一片CD,喏,送你。”
  “谢谢。”骆旭将CD封套打量过,收进衣袋里,同时拿出另一张拆了封套的CD片交给胞弟,“这是你上次提过的西贝流士,送你。”
  骆伟喜出望外地接过手,惊讶地问:“这一片我问了好多唱片行都找不到,上‘亚马逊’问才知道已绝版。你哪里弄来的?”
  骆旭随口说:“跟朋友调的,对方刚好多一张。”
  “谢谢,太棒了。”骆伟真情流露地跟大哥道谢,瞄了一下手表后,跟父亲道歉,“爸,我跟朋友事先约好,非走不可。这样好不好,我晚上再跟你们碰头。”
  骆以驮抬手挥了几下,要儿子宽心。“不用,你尽管去会朋友,爸临时上台北没通知你,这不是你的错,去吧!别担心。”
  见父亲明理,骆伟这才放心离去。
  骆以驮见小儿子步出店门后,回头揶揄大儿子。“就跟你上回编过有朋友要换音箱,决定把B&W音箱贱卖给小伟的理由一模一样,是吗?”
  “没到一模一样,最起码CD是旧的,音箱是新的。”
  “我也想听周璇初版灌制的唱片,重温旧梦一下,你有空帮我问问你所谓的‘朋友’,他的收藏里是不是也正好多一张。”
  “爸,别闹了。”骆旭干咳一下,笑着解释。“不编个藉口,骆伟铁定不会收的。反正那片CD我已听熟了,送给自家兄弟同乐一下,不是很好吗?”
  骆以驮欣慰地说:“小旭,爸爸见你和弟弟相处融洽非常高兴,只可惜小远不愿亲近你。”
  骆旭耸了一下肩,“他有他的政治理念,不愿和我走得太近,这我能了解,怪不得他。”话毕,拎壶将茶注进骆以驮的杯子里。
  “对了,骆旭,我有一件事想问你,你前阵子是不是捐了一笔钱给育幼院啊?”
  他说出育幼院的名字。
  骆旭一楞,拿壶的手杵在半空中。“没有,我这半年来一分钱也没捐,有的话也是公关室以公司的名义捐的,而且我不记得批公文时有批到你所说的育幼院过。”
  骆旭的记性一向拔尖,他既然说没印象,就表示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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