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质男人  第6章

作者:阿蛮      更新:2020-10-28 16:13:00      字数:1095
  想开后,那绫走到吧台,客人已散得快差不多.只剩下清理桌面的工作人员。
  “我表哥人呢?”那绫问身边的酒保。
  “一个客人喝得烂醉如泥,离去时不小心在门阶上踩了一个空,跌破了头,他没有同伴,你表哥送他上医院了。
  “啊!”那绫吃了一惊,但算算时间,觉得不可能是他,于是转身清理台面.“我看你很累的样子,你最好先回去休息吧!”
  “好。”那绫没理由硬撑。
  “要不要我请小吴先收工,送你回去。”
  “不用,我住的地方近,不用几步路就到。”那绫口气坚持,拿起手提包,跟大家挥过手,就往大门走去。
  一出门,凉风袭人,大楼与大楼间的黑幕天缝己略微转蓝,星辰稀薄得几乎看不出光来,她深吸一口气,踏阶而下,走到对面街角的便利超商买宵夜。她拿了一瓶牛奶,一条吐司,走近柜台结帐,正要掏腰包时,注意到角落放了各种厂牌的保险套,楞了好一会儿。
  店员问了,“小姐还需要什么吗?”那副表情说有多暖昧就有多暖昧。
  一个恶质男人!她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这样就好了。”拎着袋子和找回来的零钱,那绫跨出自动门,走不到两步就被一堵火墙挡住去路。
  是那个恶质男人。他两脚跨开,两手插在外套口袋里,直言道:“我留下来等你,想问你愿不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那绫自我挣扎一下,没有正面回答,只说:“等一下,我再回去买样东西。”
  对方的右手动了一下,从口袋里秀出一个盒子,并问:“是不是这个?我不确定你家是不是有,所以先买了,反正以后用得到。”
  那绫的脸正要红,了解他最后一句话的含意后反而红不起来。看来他是真的认定她很开放。不给他答案,她迳自往前走,头也不回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眼也不眨,跟上她后,拖了几秒才说:“Ray。你呢?”
  “那绫。”
  他嘴一努,说:“听来不像真名。”
  那绫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了,当下附和,“是假名字没错。”
  “老实说,我也是。”话里没有一点歉意。“这样再好不过。”
  那绫是真的不对他抱任何希望,她只觉得非得跟他这个外表豪迈的帅哥有过节后,才知道他内心的丑陋,这样做绝对会让自己从童话世界的森林里回到现实。走过两条巷子后,她在一幢公寓前面停下,学着从好莱坞电影常见的台词,问:“我的地方到了,要上来喝一杯咖啡吗?”
  他会意,跟她闹着玩、“喝两杯行不行吗?”
  “那得看你到底行不行了。”那绫不甘示弱,一语双关地回敬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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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行不行,那绫其实一点评估的概念也没有,她所知道的是,他才踏进她的公寓不到十分钟,她已经完全沦陷喊不行了,自信满满地活了二十多个年头,头一回知道“逊”字怎么写,还真是托这个恶质男人的福。
  很多时候,“想”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至于“想做”呢,又完全是另一码子的事,尤其跟一个连蛀牙都不知道有几颗的陌生人。
  那绫很紧张地籍着先前的藉口,假装若无其事地说:“咖啡是吗?你要即时的,还是研磨的?”
  他半阖着深秀的双眼皮,了然地看了她一秒,再垂下长密的睫毛睨了手表,慢条斯理地说:“即溶的。”表情却说足了他宁愿要“易开罐”的,可随开随喝,然后随用随丢。那绫不愿再东牵西想,下意识地瞄了墙上的挂钟,知道是五点整。“那你稍坐一下。”话毕她一溜烟地往厨房冲去,慌张地打开灯,连平日凰得要死的蟑螂都不睬,开柜找罐子,找半天才想起即溶咖啡早八百年就被她表哥和他的副教授喝完了,至于咖啡豆呢,则还在商店里。她懊恼地跑回客厅问他,“抱歉,咖啡都用完了,水果茶好不好? ”
  “我都无所谓。”
  于是,她拿了两个杯子,直接放到热水瓶边,用力将汲水盖子往下压,不想水却没出来,只是咕噜咕噜地干咳一阵。她往客厅睨去,看到他一脸玩味正浓的表情,尴尬地说:“等等,我去煮水,不用几分钟。”
  逃进厨房,拎起钛金属快煮壶往水龙头下送,不想一份开水龙头,水压过大,贱得她一身湿,她不予理会,盛了五分满的水,直接往炉上烧。正要转身离去时,反被他突然出现的高大身子吓到。
  她退后一步,背靠着洗手台、两手攀在台缘处问:“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开炉火的时候。”他往前走近一小步,抬手顺了一下她额间的头发,“怎么弄湿的?”
  “水……水压太大……大……”她意乱情迷地看着他俊朗帅气的面颊一寸一寸地贴近自己。“我在这边住了快两年了,还是适应不来。”她努力地稳住气息,不乱吞口水,但这很难,因为他的手已停在她的颈项上,为她抹掉一滴水珠。
  那绫正要说谢谢,他即又提醒她说:“这里也是。”话完,伸出大手往那绫的右胸口揩过来,那绫低头一看,才注意到自己的白衬衫已湿了一大块,她随即转过身,顺手拿了一块半湿的抹布往领口抹去,不到一秒。她就感觉到他整个人欺近自己,结实的下半身紧紧贴着她的臀而立。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允许一个陌生男人这般紧赠着,要是在公车上,她早回身给他一个五爪耳光了。
  “你用湿的布再怎么抹都没用。”他伸出双臂将她单薄的身子固定在怀里,取下她手上的抹布往旁一搁,开始解她的衣服,从领口处往下,一颗接一颗有耐性且轻盈地慢解她的钮扣。“知道一首钮扣诗吗?”他轻声在她耳畔低语。
  那绫不答腔,两眼只能盯着他修长的手指娴熟地在她胸前一寸一寸地往下移,从头到尾连她的寒毛都没侵犯到,但她整个人却热起来,半敞的前胸也泛起绯红的色彩。这一刻,她即使再不了解“一夜情法条”,也知道自己碰到了一个很会以身试法的个中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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