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质男人  第17章

作者:阿蛮      更新:2020-10-28 16:13:00      字数:1126
  “林太太,上个礼拜我有打过去解释,是林先生接的电话,他设跟你提起这次我会晚一个礼拜交房租吗?”因为现款都压在电话费上了。
  “我先生一接到漂亮小姐的电话郡是左耳进右耳出的,等到记得告诉我时,不知道会是多久以后。晚一个礼拜缴,也没有关系,只是不要太常发生就好。那么晚还打扰你,不好意思啊!再见。”
  “不会、不会。”收了线后,那绫将袋子往沙发上一搁,洗澡去了。
  十五分钟后,换了一套素棉的睡衣,两腿盘坐在沙发上缝袜子、围兜兜和衣服,准备送给于敏容的小娃娃当见面连,她手工巧,不到几分钟就绣出了一只小兔子,打算为兔子绣上红眼睛时,电话又响了起来。
  “喂,我是那绫。请说话。”她将听筒夹在颈间。
  对方没报上大名,只懒懒地问一句。“你安全到家啦?”那种引诱人的语调让人觉得即便到家都不安全。
  那绫虽然认出他的声音,但完全没想到他会打电话来,微微一楞,针往大拇指的指尖刺进去,等到了解自己犯了蠢事,再拔针时,伤处早渗出一小斑血渍,她忙把指头送进嘴里吮着伤口,顺手将缝到一半的小袜子搁在矮桌上,嘟哝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嘿嘿,我有办法就是了,至于怎么知道是最高机密,恕我保留。”
  那绫想了一下,猜测,“你两个月前趁我煮开水时,偷抄下来的,对不对?“
  “我不用偷抄,区区八个数字,记在脑子里不是一件难事。还有,小姐请你识实务点,戒心别这么重,我主动打给你,你比较省钱。”
  他的主动,那绫这一刻可不感激。“我不允许任何人在电话上这样骚扰我。”
  他揄揶地反问她一句,“这样,这样是怎样?”
  “你要我脱裤子,还在电话亭里!”那绫对着电话尖叫。“你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廉价的阻街女郎!”
  “大小姐,你这话严重了吧,你有不服的自由啊!”
  “但是你……”那绫想插话进来。
  他不予理会,继续解释。“更何况我们隔了那么远,你有脱没脱我怎么知道。”
  那绫总算听出他的调侃,但还是气得指责他,“你不该拿这种事来消遣我。”
  “我只是让你体会什么叫‘电话性骚扰’?”
  那绫这时才面对自己这两个月来紧纠缠他,可能带给他不便的事实。“我懂你的用意了,抱歉。现在我是问真的,如果你不希望接到我的电话的话,我不再打了。”
  “你可以打,我若不在,请你不要不留话。”
  “不要不留话?意思就是你要我留话了。但你会回我电话吗?”
  他本打算说试了才知道,想想不妥,于是慎重地说:“会的。不信的话,你现在可以挂掉,我再打给你。”对啊!这通电话不就是他主动打过来的吗?
  是他“打”过来的!那绫捺不住兴奋,人往沙发一仰,猛地朝半空中踢腿。“别挂,我信、我信。”
  “好,信就好,你这样制造噪音,很容易让人以为地又震了。说说你现在在做什么吧!”
  “我正坐在沙发椅上缝袜子。”
  “缝袜子?现在除了老一辈,或干服装的以外,会女红的女人可不多见。”
  “嘿,可别那么铁齿,你正在跟一个很会女红的女人讲电话。”
  “哪里学来的?跟你贤慧的娘吗?”
  “不是,是跟我外婆学的。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就离开我了,我是我外公外婆带大的。”
  “你说离开,指的是‘上天堂’吗?”
  “喔,不。她人还健在,只是经年在国外工作,遇到假期时才能回来看我,我每隔一阵子会收到她从远方寄来的录音带。”
  “你怨她吗?”
  “喔,不,才不怨呢。我有一列爱我的长辈和成打的表兄弟姊妹,童年生活很快乐、充实。”那绫知道对方已往连续剧那方面想去了,遂解释。“我妈年轻时曾到法国攻儿童心理学和比较文学,放假时跟同学到西班牙的一个小岛上度假,那个岛被当地人称为罪恶岛,因为岛上当年都被只会说英文的新教徒观光客占领。不过岛上还是有一座半观光的哥德天主教堂,我妈玩兴正浓就进去用拉丁文做忏悔,谁知那个听她忏悔的神父是从葡萄牙南部的一个教区派出来实习的,本以为会碰到只会说英文的观光客,一听到我妈用拉丁文,紧张地说不出活来。”
  “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跟我说你妈和那个神父恋爱了。”
  “你怎么猜到的?”
  “这不难,老掉牙的剧情,好象在哪一出连续剧里看过。”
  “我知道,你是指‘刺鸟’对不对?但是我还没说清楚的是那个被我妈吓到的神父其实还没正式宣誓过,他只是神学院的毕业生,在正式宣誓前,学院理的院长主教派他出来寻找真性情。”
  “嘿,想必他一碰上你妈就确定她是他人生所爱的人,决定还俗了。”
  “也不完全是。根据我妈的说法,他和我妈算是一见钟情,他虽喜欢她,但更爱上帝,即使毅然抛下一切跟我妈回法国住了六个月,但他总是会在半夜抱着十字架哭,后来我妈怀孕后,离开他回到台湾来生下我,等到再回去找他时,才知道他以平民的身分到南美洲最蛮荒的地方传教去了。”
  “所以你是中葡混血儿,难怪我觉得你的五官不太寻常。”
  “嗯,你若不提,连我自己都会忘。我记得小时候,人家看了我都说我好可爱,长得象洋娃娃。我外公一方面很高兴,一方面又很介意人家发现事实,所以总是跟街坊邻居说我父亲是北部人,有荷兰人血统,和女儿在国外进修。我没有我父亲的照片,所以从来没见过他,大概就因为这样,我愈长成愈象中国人,到国中时,就没人再提出疑问了。”
  “那你妈和你爸到底有没有再相遇呢?我希望有,要不然前面听的全算是废话。”
  “不要急嘛,我现在就说了。我妈加入红十字医疗单位,自愿到中南美洲照顾当地失怙或因病被遗弃的儿童,冀望能够探听出我生父的消息;但很显然地他改名了。南美洲地广人稀,除了交通不便外,国与国之间的战事又多,等到她进过朋友间辗转的联系找到他的下落时,已是十年之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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