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邻快滚开  第15章

作者:安祖缇      更新:2020-10-30 10:34:49      字数:1004
  但他压根儿听不进去,从IKEA回来后,帮她把东西搬入家里,就叫她包袱款款,住来他家“躲台风”。
  外头风势越来越大,吹得窗户砰砰作响,的确是有点吓人,但她又不是娇弱的女孩,台风又不是第一次单独面对,实在没啥好怕的。
  她说干了口水,徐风就只差没捣着双耳喊“我不听”、“我不听”,不过其实也差不多了,反正他就是不肯听进她的理由,坚持她得待在他的可视范围。
  最后,她也只得迁就了。
  在家里洗完澡(他人还在外头等待咧,敢情是怕她在浴室割腕自杀),换了睡衣后随他来到他家,老实说,她其实还是有点怕怕的,毕竟她从没有孤男寡女过夜的经验,多少还是有点防心,所以在长袖的掩盖下,握着的手心偷藏着一把美工刀。
  他是她的救命恩人,这样防范他好像有点过分,但一朝被蛇咬啊……程明培不也是突然变脸的?
  想到他,楚翌莘不免心口又是一阵抽痛。
  将放有生活用品的小包放入房闽,时间还早,想睡也睡不着。
  出房见徐风在厨房似乎在忙,她来到客厅,欲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时,瞧见一边的柜子上,有张女人的相片,相片前还放了糕点跟一杯水,显而易见,那应该是张遗照。
  她好奇上前,女人的年纪不大,推测不到三十,笑靥如花般灿烂,有种别致的美。
  察觉有道阴影来到她身后,她未回头便问……“这位是……”
  “我太太。”
  “咦?”她吃惊回头,“你结婚了?”
  她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个已婚人士!
  “不像吗?”他撇了下嘴。
  “因为我没见到你太太……”出口便知失言了。
  都晓得这是张遗照了,还问这种白痴话,她真想狠槌自己的头一下。
  “她过世了。”徐风坐来沙发上,“三年前因为癌症过世了。”
  “癌症?”她诧异,“可是她看起来很年轻。”
  “就是因为年轻,所以扩散得快,从知道得病到过世,短短半年时间而已。”他平静的说着。
  她垂眸,“我很遗憾。”
  他也跟她一样失去过家人……
  蓦地,楚翌莘觉得他可以对她的伤痛感同身受,不是空口说白话,她似乎可以对他敞开心胸。
  “你明天有课吗?”徐风问。
  “明天?没有,我星期一、五、日才有课。”
  “那好,明天若风雨不强,你就来打工。”明天星期三,她刚巧没课。
  “打工?”打什么工?
  “你也该走入人群了?”
  “啊?”走入人群?
  “一直窝在家里是不健康的,”他以不容置喙的坚定道,“就是缺乏人际关系才会这么容易受骗。”
  “喂……”干嘛往她痛处上踩?
  那伤口不仅还没结痂,而且仍鲜血淋漓耶。
  “多交些朋友,对你准有好处,这个我不收你钱。”就像他当年遭逢丧妻之痛,也是在家里颓废了半年,每天喝酒喝得醉醺醺的,后来也是朋友将他从失志的状态中拉出来,重新整理自己的人生挽救差点倒掉的事业。
  良友,是很重要的!
  “……”他叫她去打工,还“不”收钱,难道她还要感谢他吗?
  他还说要她多交朋友……
  想到“朋友”这两个字,她就不免要瑟缩。
  一直以来,她都是孤单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交朋友,朋友之间会聊什么话题她也不清楚。
  她窝在自己的壳很久了,觉得这样过生活让她很安心,她也打定主意以后不要妄想交什么男朋友或结婚,跟她的球球过一辈子才是最适合她的选择,可是这个男人要她交朋友……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早上八点半上班,我最晚八点会出门,你自己斟酌好起床时间。”
  “啊?”决定了吗?打工的事就这样决定了吗?
  她没有说好吧。
  “可是……”
  他看了下表,“十一点了,你该上床睡觉了。”
  “我平常都过凌晨一点才唾。”她回。“那个打工……”
  “这样你会爬不起来,快去睡觉。”他不管她答应与否,就将人推向房。
  “啊,喂……”忽然,物品落地声传入两人耳朵。
  两人不约而同视线齐往地板,集中处躺着一把粉蓝色美工刀。
  那是刚才楚翌莘被推着走时,一个不慎从她手中掉落的。
  楚翌莘慌忙捡起,两手合握贴在胸口。
  “你带美工刀干嘛?”
  “呃……”楚翌莘眼神游移。
  见她浑身戒备,徐风恍然,“你怕我会对你怎样吗?”
  “呃……”楚翌莘尴尬的僵着小脸。
  “进去睡觉!”他吼。
  楚翌莘一溜烟冲入房,用力将门关上并上锁。
  被他发现了,怎么办?他会不会生气啊?
  正胡思乱想着,门外一道低沉的嗓音传来。
  “美工刀没屁用,下次记得带电击棒。”
  接着,她听到笃实的脚步声离去。
  为什么美工刀没用?
  她纳闷的推出刀片,往自个儿的手腕戳去一一
  “啊!”她痛得叫喊一声。
  “怎么了?”徐风急奔回来问。
  “没、没事。”她怎么好意思说她以身“试”刀,还戳出了个小洞呢。
  “没事不要乱喊乱叫。”徐风没好气的走开。
  楚翌莘将美工刀丢上床头柜,抽出面纸擦掉伤口的血。
  还好只是个小伤口,冒出一点点血珠就止血了。
  一屁股坐上床,环顾四周的陌生环境(还好她有带她自己的枕头跟被子),要她这个夜猫子在十一点就上床睡觉会不会太强人所难?
  但在他的严格限制之下,除了上床睡觉好像也没其他事可做,她无奈的叹气躺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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