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米尔之吻  第15章

作者:安茉绘      更新:2020-10-30 11:32:35      字数:1048
  “天天看你吃,很难不记得。”她初时认为他性格怪异难测,却没想到他有这么一张刀枪不入的铁脸皮。“你为什么要吃药?”
  吸血鬼百病不侵,即使他有一半是人,偶尔会生个小病,也不需要吃这么多的药吧?
  她下禁猜想,莫非他患了某种绝症?
  “我在造福人群啊。”碗里多彩的药丸散发刺鼻的气味,他抓了一把送入口中,蹙眉吞下令人不快的异味。
  “难道这些药是用来毒死吸血鬼的?”
  他闻言差点把嚼了一半的药屑喷进汤锅,玩味地睨视她,“你就这么笃定地认为吸血鬼是害虫?”
  “我是人类。”猎物与天敌当然不能并存。
  “你杀过吸血鬼吗?或者我该问,你见过真正的吸血鬼吗?”
  她被问住了,诚实地摇头,“现在吸血鬼已经很少了。”
  “那么你的认定从何而来?不外乎你家那套驱魔师教育灌输的知识吧?不是自己亲眼看到的,别轻易相信。有时候,即使是亲眼看见,也不要相信。”他舀了汤递给她,轻声道:“否则也许会像我一样,犯下痛悔一生的错。”
  他语气轻描淡写,眼中一闪而逝的痛楚却如撕心裂肺般,狠狠震痛了她胸口,她几乎想问——那个令他痛悔一生的错是什么?
  “所以,何不用单纯的眼光看我?撇开你家女使要你做的事,单纯以你女人的眼光来看我……”他碧眸一眯,恢复风流德行,“其实,你有一点喜欢我吧?否则这几天我们同床共枕,都没见你将那把可爱的小剑拿出来?”
  “没有足够的胜算时,我不会贸然行动。”
  “你真是坦白得令我伤心啊,连一点幻想空间也不留给我。”他咯咯轻笑,暧昧地朝她眨眼,“真的没有?如果你害羞,可以在我耳边小声地说,我保证不让第三个人知道。”
  “我没有害羞。”他并未碰触她,视线却十足放肆,简直是以眼神在爱抚她了,被他盯视的部分灼热发烫。
  她承认他很迷人,俊美的皮相添上魔性的魅力,像一个淬毒的瑰丽梦境,她得不断提醒自己彼此的身分,才不致沦陷。
  她咬着唇,迎视他那双无时无刻不在勾引她的碧瞳,将汤碗交还给他,“你喝吧。我知道你不吃一般食物,但空腹吃药总是不好。别误会,我不是关心你,我只是……”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理由,“只是不饿。”
  她话才说完,他竟笑了出来。
  她瞪他,“有什么好笑?”
  “我感动啊!”他笑着,捉起她柔荑按在自己发暖的心口,故意逗弄尴尬的她,“感觉到了吗?因为你这句一点都不关心我的话,我这颗冰冷无情的心脏搏动加速,温暖起来了呢!”
  他早已摸透她外刚内柔的个性,她口头上严谨地说着正邪之分,其实心肠太软,同情心太丰富,偏偏使命感过重,迟早会把自己绑死在进退两难的境地。
  她不适合成为驱魔师,就像住在他心里的那个女孩也不适合。她们俩一开始就不该生在姬家。
  他轻啄她柔软手背,任她窘迫地把手抽回,笑道:“虽然我不喜欢人类的食物,但为了你,我愿意破例一次。”
  他端起汤碗喝了口,俊脸霎时皱成一团,就像怕吃药的小孩,想吐掉,最后还是吞了下去,低叫:“天哪,真难喝!”
  “难道你从没吃过普通食物?”浓汤散发着令人垂涎的香味,应该不是他手艺不佳,而是他的味蕾出了差错。
  “在很久以前吃过,不过,鲜血太美味,足以掩盖任何味道,例如——”他撕塑胶袋如撕纸张,拿了一小块塞入口中,慢慢嚼着,“果然,两者滋味尝起来差不多。”
  她看得皱眉,“塑胶袋不能吃,你不知道吗?”
  “只是向你证明,能吃与不能吃的对我而言味道没两样……”他猛地呛咳起来,似乎被塑胶袋噎住了。
  她帮忙拍抚他背脊,心焦地斥责,“快吐出来!要证明也不必真的吞下去啊!快吐出来!”
  见他越咳越剧,俊脸由白转红,咳得喘不过气,她慌了,“我去叫酒保开车,去医院——”
  腰间蓦地遭他铁臂缠上,亲密地将她揽入他怀抱,愉快的低沉笑声在她头上扬起。
  她一愕,随即领悟——他骗她!
  “毫不关心我的人,反应未免太紧张了吧?”他吐掉塑胶袋,轻咬她柔腻的耳垂,双手从她毛衣下摆探入,握住她纤细腰身。
  她咬牙,恼怒自己居然上当,气得口不择言,“我是怕你噎死,我就不能亲手取你性命!”
  “冲着你这句话,我一定好好保住我的命,等你来杀我!”
  他大笑,堵住她不情愿的唇,双手滑入她衣内,抚爱她馨软的身子,娴熟地撩拨起她的欲望。
  他的胃在疯狂抗议,渴求着血液的滋养,他对她的渴望却更炽烈,不顾一切想亲近她。
  他能感觉到,住在他心里的那个幽影正默默看着这一幕。
  她虽死犹生,深入他的骨血与灵魂,伴他度过悔恨交加的数百年;于是他虽生犹死,如行尸走肉,在物换星移之间,他成了一滩寂然死水,无人能撩起半点波纹。
  直到遇见这个叫姬心草的女孩,她一箭射破他的麻木不仁,在他心版上溅起许久不曾有的火花。
  拥着倔强又矛盾的她,他没有背叛的罪恶感,有的是如同数百年前那个绝无仅有的拥抱,一种令他舍命也想拥有的强烈悸动……
  “等等……”转眼间,姬心草已然衣衫不整,她轻喘着,推开压迫自己的火热身躯,“这里是厨房。”
  她勉强接受与他发生关系,可是也得看地点,选在随时可能有人进来的厨房里,她没这种心理准备。
  “今晚客人很多,酒保不会有空进来。”他吮吻着她细致的颈项,将她推坐上流理台,反手自口袋中摸出“铝箔包”,不让她有推托的借口,“也不必费事上楼了,我怕我们的兴致被打断,顺手从你枕边那盒拿了一个。”

靠信仰支撑的股票之泸州老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