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状元郎  第28章

作者:安琦      更新:2020-10-30 11:34:12      字数:1051
  “从那儿学的。”她比比天。“老天爷看人给的运,大娘和恭臣大哥的运都是与天俱来的。”
  是呀,就连她的签运都是老天爷给的!吊吊眼,吐吐舌。
  “那啥叫做两个模样呢?”
  “两个模样?呵!让我来举举例。”她要路恭臣站到章氏身边,而后她先对章氏的颊啵了一记响吻,而后又迅雷不及掩耳地踞脚在路恭臣的下颔也给了一记。
  “好个不拘小节的娃儿,给这见面礼!”章氏笑得合不拢嘴。
  “棠儿你……”高堂在座,路恭臣当然面露赧色。
  玉棠霎时笑开。
  瞧,这就叫做两个模样。路大娘性情爽朗,与棠儿不熟悉却欣然接受棠儿的亲近,而恭臣大哥虽然跟棠儿熟,可性情温吞,一个小动作都难接受。”
  “我什幺时候温吞不接受了?”忍不住抗议,孰料他娘居然在这个时候附和起来了——
  “就这个时候呀!”她站起圆润的身躯,忙帮腔:“如果不是像棠儿说的这样,你怎会到现在都没给我老人家生个孙抱抱,还一个劲儿的要我搬?没孙好抱,我养我的花、种我的草还来得快活。”
  “娘!”
  “好好!我没时间搭理你,棠儿以后跟我的关系非比寻常,今天没做顿好吃的怎成?”她暗示路恭臣将玉棠儿领进内院休息,跟着她对一直站在旁侧观望的花精芽苞招手道:“丫姐生得好,你也给生得灵巧,走走!别老是捧着那盆芍药花,跟大娘到后头。有糖嘴儿可吃了。”
  “好啊、好啊!芽苞跟大娘去吃糖!”一手捧着芍药,另一手则抓起章氏递来的手,十分合作地往后头去。
  厅上就剩下两个被刻意撮合的人。
  “棠儿。”
  “嗯?”
  “有件事虽然我现在已经开始试着想淡忘,但是我觉得还是得跟你说。”毕竟,他是因为“她才会注意她。
  “是不是关于你为何迟迟不成家意愿的事?”呵她解了他的心结,更可以帮她……
  “好象什幺事都瞒不过你的眼。”他突地执起她的手,搁在自己的心窝。“跟我来吧。”
  第九章
  莫怪他和他娘身上的花香味会如此之浓,莫怪他和他娘会这幺喜欢花、这幺懂花。
  因为路家祖屋后头的坡地根本就是块百花的极乐之地呀。
  瞠大眼,玉棠儿眺望远近繁花似海,很是努力地数,却仍无法将入眼的花草一一细数;虽然上头所有的花草并非全部逢时,但瞧它们生气盎然的模样,就晓得被照料得极好。
  生在这里的人,难怪要吸吐尽是芬芳了。
  “这里的一花一草,全是路家的心血吗?”被路恭臣牵扶着,她脚下无法稍停。“不是全部。梅是路家以往的持家依据,我们栽梅也贩梅,梅子结得好,一年的生计就无须愁。”拨开随风而落的树叶杂枝,他将她安进自己的臂弯里。
  “梅……”
  “李树和杏树也是相同用处。”风又来戏,她的一缕青丝贴上他的唇,他随性吻了下,才轻轻拂去。“而屋子后圃子里头栽的报春、鸯尾、锦带,多由我曾祖父或祖父一代与远近同好相赠而来,其余的就都是天生了。”
  “路家上下皆是爱花之人,难怪你也惜花如命。”
  “说惜花如命太过,因为所有的花里,我视之如命的唯有一种,而且也唯有它一株。”穿过斜坡,来到一处较宽阔的区域,那里碧草如茵,成片的翡翠绿上,有小树一棵。
  他说的就是那棵树吗?隐隐然,她心中有着某种程度的失落。
  然而也就因为这某种程度的失落,当她将绿地上的小树看清楚时,那惊喜的程度竟是无法言喻。
  是海棠!而且是年岁级高的高龄海棠,她怎会不识得!只是……真的有些讶异。“我记得,你应该是不喜海棠的。”
  “谁跟你说的?”牵她到树下,他笑,笑得像携老友重游故地。
  “你状元府的花园里,没植海棠。”
  “没植不代表不喜欢,我住进那幢府邸时,那里就有着那幺多的花草,移掉它们可惜,再植海棠,又怕残害了它。”
  “残害?”
  “跟这株老海棠一样,种在路家的小小天井,是残害,所以我才会将它移植到这里来。”他拉着她,绕到树的另一边。“看看这里。”
  他指着海棠树干的一处,那里有着一道颇长的削入旧痕,很深,深到足以要了海棠一条老命。
  十年前?抑或是有二十年?她的海棠族员遭受这幺重的创伤,她应该会被告知的,可是她怎一点印象都没有?还是她记得,只是一时给忘记了?
  正当玉棠儿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路恭臣执起她的手,娓娓道出:“我晓得你一定很好奇,为什幺我迟迟未成家。”
  是很好奇。她专注地看着他。
  “因为跟这株海棠有关。”这是他埋藏在心底的心事,从未对人提起,包括他娘,也包括甘寅,所以他们才会一直当他是怪人——不近女色的怪人。
  虽然真说出来,她或许会觉得荒唐,但,有些人就是会为了一个挂记,而影响他往后的行事。
  他就是那其中一个。
  “跟它有关?”这是何等令人称奇的事!一棵树影响一个人的姻缘?
  “对,我说了,你可不许笑,因为它是千真万确。”轻轻拂着她若有所思的俏脸。”话要从十五年前,我十三岁那年说起……”
  那年,他十三岁,十三岁的生辰夜,风雨交加“臣儿,你爹到坡地巡梅园去了,你快帮我将后门外的盆花搬进屋里来!”望着外头动辄能折断树的强风豪雨,章氏着急地喊着自家壮丁。
  说壮丁,其实也不太壮,当时路恭臣不过是个初初抽长的少年,身型仍有点单薄。
  呃……说单薄还不足以形容,说体弱多病还差不多。
  “咳咳,娘,您别急,我这就去。”忙着离开那病病之床,路恭臣撑着不甚坚强的身躯,急急往屋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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