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牌刺客  第22章

作者:白潋      更新:2020-10-30 11:53:03      字数:1053
  他的眸光闪动了一下,低声叫道:“未伤……”
  “是啊,我现在是任未伤,我怕甚么?他如果真想杀我,大不了我铲平他的乔府,反正我是恶名昭彰的妖女,有甚么好怕的?”说得轻描淡写,握住窗棂的手却早已用力到发白。
  “真是可恨,为甚么我当初那么好奇?如果不是因为好奇,我怎么会落到今天的境地?怎么会连自己的命都把握不住?变成今天这个模样,连自己都讨厌……”
  声音止于他突来的拥抱。他抱住她,将她的身躯紧紧困在怀里,想让她冰冷的体温恢复温暖。
  “没关系,只要我喜欢就好,如果连你自己也讨厌,那就让我来喜欢你吧。”
  她怔了怔,黑暗中微微笑了一下,声音却依然冰冷。“我毁了太多人的幸福,已经失去了幸福的资格,你明白吗?”
  “如果是这样,我陪你不幸福。”
  “你……”她想说甚么,却最终没有说,轻不可闻地叹息后,闭上眼。
  俞惊澜啊俞惊澜,这的你,我到底该恨还是该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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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很深了,外面细雨仍然淅淅沥沥,一直未歇。
  黑暗中,本该沉睡的人此刻却睁开了眼睛。窗外似乎有甚么声音。
  任未伤翻身下床,随意披了件外袍,推窗而出。
  屋檐上,细雨朦胧。她追了一阵,落到一个小院里,凝神静听。奇怪,人到哪里去了?刚才明明就在这里……
  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衫头发,仔细查看了一番,最后拔身而起,顺着原路回去。罢了罢了,既然找不到,明天再说好了,反正也不关她的事。
  本想去问问俞惊澜,突然想起他被乔苍柏请去夜谈了,只好转身回房。
  算了,关她甚么事?
  清早醒来,懒洋洋地梳洗了一番,才把自己料理妥常,就见一群人吵吵嚷嚷地向这边走来。
  “任未伤!”人未到,声先到,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冲进来。
  她懒懒地倚着窗口,双手抱胸。“各位有何指教?”
  她这样的反应倒是叫一伙人愣了一愣,随即省悟过来。一人上前,拿剑指着她,叫道:“任未伤,你还敢问为甚么,忘了你自己干的好事了?”
  “好事?”她伸手摸了摸下巴,故作沉思,最后状似可惜地摇头。“抱歉,我甚么事都做,就是没想过做了甚么好事。”
  “你……”那人哪里有她牙尖嘴利,一时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另一人见状,接过话头。“任未伤,我们不跟你废话。我问你,你为甚么要杀易庄主?”
  “咦?”这下她是真的惊讶了。“易高死了?”
  “废话!”
  得到确定的答案,她微微皱了皱眉,最后点头。“死就死了,反正我也看他不顺眼。”
  “因为不顺眼你就杀了他?”又有人质问。“任未伤,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她哼了一声。“你们先搞清楚,易高死了关我甚么事?不是我杀的冲我发火干甚么?”
  “就知道你不会承认!”又一位大侠站了出来,指着她丢在一边的鞋。“这双鞋为甚么会有泥?这衣服又为甚么是湿的?我们在易庄主住的院子里发现了鞋印,你要不要比照一下?”
  鞋印?院子?她眉头微皱,随后摇头。“不必了,应该是我踩的没错。”
  “怎么,承认了?”
  “喂喂,老兄,”她叹了口气。“我只是承认鞋印是我踩的,没承认杀易高喔!”
  “狡辩!”那位大侠勃然大怒。“那你怎么解释你的鞋印会出现在易庄主所住的院子里?”
  她耸耸肩。“我踩过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
  “你……”又气倒了一个,另一个接下去问:“好,既然你承认你昨晚到过易庄主的院子里,而易庄主正好昨天晚上死在屋里,你怎么解释?”
  “解释?”她的眼瞬间闪过冰晶一样的光,随即消失无踪,仍然懒懒散散地道:“好啊,我解释给你听。”
  扫过那些义愤填膺的侠客们,她浅浅哼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说道:“如果我想杀一个声名狼藉的人,而不想让人知道是我动的手,那就有一个非常简单的方法。既然她有滥杀之名,江湖中又多得是人想杀她而后快,那么,就让一椿杀人事件成为爆发点。另外,死的这个人名声愈响亮,她受到的责难就愈多,也就愈容易被杀,想来想去,至诚庄庄主易高身分应该够了。接着,半夜派一个轻功很好的人将她引到杀人现场附近,留下线索,如此一来,自然人人将罪名套到她的头上去。”
  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她的眼神却在这一刻狠厉难言。“你说是不是啊,乔盟主?”
  此话一出,众人都往一旁并未出声的乔苍柏看去。
  乔苍柏脸色平静,正义凛然地望着她。
  立刻有人替他鸣不平。“任未伤,你这个妖女,杀了易庄主,还要诬陷乔盟主!你真够阴险!”
  任未伤仍是闲散地倚着窗,慢悠悠地笑,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
  “你们非要这么认为,那我也没办法。哼哼,我任未伤杀人还用得着这套?直接一割断头,不是更方便?还搞得这么麻烦,把证据留下,原来我这么蠢呐?”
  说着,敷衍地拱了拱手,嘲讽意味十足。
  “任未伤,”乔苍柏盯着她。“你认不认罪?”
  “认罪?”她像是听了多可笑的事,望着他的目光一时复杂得难以言喻。“乔苍柏啊乔苍柏,在你心中,名利真的有这么重要吗?牺牲像我这样的人也就罢了,连自己的亲人也要牺牲?”
  乔苍柏仍然平静。“你想说甚么?”
  “呵,我能说甚么?”她转头去看外头的绵绵细雨,声音一时间倍感而压抑。
  “你算准了我说的话没人相信,我能说甚么?揭穿你假仁假义的面具?如果这是我的目的,我早就做了,犯不着弄到自己声名狼藉的时候再来做这样毫无功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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