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池塘  第35章

作者:爱米莉·布莱德莉      更新:2020-10-30 11:56:20      字数:1100
  鲁特加的脑袋里一个想法正在形成??这想法补偿了他的挫折感,拋开感情不说,这想法在策略方面也让他很愉悦。他微微地笑了。“你们撒克森人得学着明白,太依靠象征物是危险期的。这些象征物很容易被利用来反对你们自己。”
  姬热拉小诊所里充满了血腥味道;空气是令人难受。现在,难受的事实象利剑一般刺痛着她的心。可怜的伊奇苏醒过来时,姬热拉心里知道,她的悔恨与自责跟伊奇刺穿身体的痛苦相比简直微不足道,她庆幸在给伊奇缝合伤口时他尚处于昏迷之中,她用烧红的烙铁烫合他的伤口时,他醒过来了,大声惨叫着,然后又回到浑然不知的昏迷之中。
  她给病人擦洗了身体,自己也洗了一遍,又把诊所整理了一下,然后就开始不停地在这里忙碌了。现在不需要再为伊奇做什么了,可姬热拉不想离开他。她隔一会就检查一下他的脉搏,他的呼吸、面色。她希望他能活下来,希望他的伤口很干净地愈合了。当她再想不出更多的祝愿时,她就安静地坐在他身旁,把他的大手放在自己手里。
  “这不是我干的,伊奇,我发誓这不是我干的。”无尽的感概都积在她心里,她不禁喃喃自语着。昏迷中的伊奇成了她的可以倾吐苦衷的好朋友,她可以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鲁特加认定我是个坏蛋,你知道吗?这个人真是没脑子,要是你们的查理王用的都是他这样的人,这么大的国家不四分五裂才怪呢。”
  她稍稍停了一下,给伊奇的身上敷了一些膏药减轻他的痛苦,伊奇的身上已经是遍体鳞伤了。
  “他是个固执、愚蠢、多疑、傲慢、粗鲁、目光短浅的东西。他是我见过的最险恶的,最不可理喻的人。”
  “还有独断专行。”伊奇忽然用刺耳的声音吃力地说话。“这就是鲁特加。”
  姬热拉僵住了,手指在伊奇的身上。
  “说下去,小贼猫。你用尖爪抓鲁特加总比抓我强些。我记得好象是有只比你还大的贼猫抓在我的肚子上,好象我的脑子流到地上来了,还被我的马踩了。”
  “没这么可怕。”她尽量又轻又快地给伊奇敷好药。又给他穿上衣服。虽然伊奇身上到处是伤口缝合与烙铁烫过的痕迹,他却一动不动。只当是姬热拉将他身上刚流出的血擦去,又给他施了一剂白柳膏药时,他沉重地叹息了一声。
  “疼得很吗,伊奇?要不要我给你吃点睡觉的药?”
  “不用。要是这一刀刺得再深点,我就永远睡着了。”
  姬热拉不敢看他的眼睛。
  “别这样,姑娘,这不怪你。我的职责就是保护你,我正是这么伏特。”
  “不是我让阿尔汉去的,伊奇,我发誓,不是我。”
  “我知道,我看见那坏蛋朝你逼近时你脸上的表情了。”
  他闭上眼睛,脸上带着疲惫与痛苦。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睛又睁开了,姬热拉看到了那双眼睛深处的懮虑。“我还能活下去吗,这一次,魔鬼是不是已经在地狱里给我准备好位置等着我了?”
  “看来这次魔鬼等不着你了。阿尔汉没刺到你致使的地方。我用烙铁止血之前已经给你把伤口洗净了,希望它不会恶化。”
  “但愿如此,”他说着撇嘴一笑,然后想坐起来,但疼痛立刻使他脸上的笑容变成了苦相。
  姬热拉轻轻地把他按倒。“你得在床上老老实实躺好几天的,我的大个子,否则的话虽然阿尔汉的剑没让你丧命,你自己也会把自己折腾死的。真是奇迹,阿尔汉的剑没有把内脏刺伤。好象你们法兰克人对撒克森人的刀剑天生有抵抗力似的。”
  “那真好。”伊奇痛苦地嘟哝着。姬热拉给他伯病人盖上被子,然后在小屋里忙碌着把制膏药用的草药灰清理干净。伊奇就躺在那里看她忙碌。
  “你脖子上青肿的地方是阿尔汉搞的吗?”他轻声问道。
  姬热拉抚摸着自己的喉咙。“是鲁特加搞的。他认定是我把你们骗进了阿尔汉的陷阱,因为这他差点把我杀了。”
  “他对你脾气总是很不好,你也总是惹他发火。”他扬了一扬浓密的眉毛。“我真奇怪,他现在还留着你,鲁特加在心里一定是很喜欢你。”姬热拉不禁笑了。“这人根本就没心。”
  “他倒是真愿意全世界的人都这么以为。”伊奇腆地笑着说。
  晚饭的时候,鲁特加的态度奇怪地冷淡,姬热拉说出伊奇有可能恢复的消息之后,他也没什么反应。她在火炉与桌子之间的地方吃着自己的饭,但由于白天发生的事情,又加上现在鲁特加用铁一样冰冷的眼光盯着她,所以姬热拉胃口极不好。他对她的注意使她觉得极不安,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一种不安。她觉得实实在在的仇恨比现在这种不可阻挡的男性的审视的眼光更让人好受些。
  姬热拉从桌边走开,想尽量离鲁特加远一点。她和阿特露达一起到小桌旁侍候普通士兵们和工匠们吃饭??这些匠人们是和她一样的农奴。然而这样的防线是不牢固的,饭至正中鲁特加粗鲁地一挥手叫她过去,她这防线便破了。她别无办法,只好过去。“我再要些酒。”他命令道。
  姬热拉和阿特露达互相看了一看。本来阿特露达一个人完全可以给他拿酒,用不着让姬热拉这么远再跑过来。阿特露达似有似无地耸耸肩,让姬热拉回去伺候鲁特加,自己一人留在小桌这边。
  “再来些酒。姬热拉,就这么难吗?”姬热拉端走酒罐,从鲁特加椅子后面向他放着酒杯的那一边走去。然而他故意把椅子斜靠在墙上。她绕不过去了。
  他扬起眉毛,看着她犹豫的样子。
  “再来些酒,女人,你聋了吗?”
  整个大厅里的人们都看着他们。姬热拉咬着牙,仍上难堪得发烫。她真想把罐子摔在他腿上,但看现在的形势,那她就完蛋了。她从他面前倾下身去倒酒的时候,她能感到他的眼睛在自己领口处张开的曲线上溜着。这杯酒好象倒了几个世纪长的时间。姬热拉倒完酒直起腰来时,鲁特加无耻地笑着,又使她想把酒罐砸在他头上。

靠信仰支撑的股票之泸州老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