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莲花  第18章

作者:常欢      更新:2020-11-02 00:58:40      字数:1095
  “你不要以为你自己的丑事就没人知道。”骆泉净走了,但叶飞可没这么好打发,他冷冷的盯着唐芙。这场口舌之争,他要是没能替骆儿净争赢,只怕也平不了他旁观者的怨气。
  “你虽然过了张家门,暗地里却不干不净的搭上李家三公子,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此一时彼一时也,张家可不是好说话的人家,到时不但少不得你休书一封,只怕连命都会没了。”
  “你……你你!”此番威胁犹如晴天霹雳,既真实又突然,唐芙俏脸惨白,连连退了几步!一秒钟前的趾高气昂不复见,只有心虚和震惊。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劝你多留点口德,才能少遭些报应,要不惹恼了姑娘,把这事传了出去,你还怕没猪笼何浸?从前的事姑娘不愿计较,你还不知悔改!”
  看到唐芙飞也似的逃走了,骆泉净没有欣喜,她望着叶飞,眼底充满疑惑。
  “你怎么会在这儿?”
  “路过。”叶飞面不改色的微笑。
  “我还没谢谢你。”说罢,她对叶飞微微裣衽。
  他摇摇手,表示没什么。
  “你调查过唐家吗?”她问,直接又坦白。
  “什么?”
  “我在唐家三年,什么都不晓得,不知为什么,你身在慕容家,却知道唐小姐和李家公子这等事,我不得不好奇。”
  叶飞心一惊,直喊要糟!他清清喉咙,反问她:“是吗?我也不晓得,你在唐家待过?”
  骆泉净突然低下头,沉默的盯着地上,显然不愿意再谈过去的事。反正她也不是真的在意唐芙,又何必问这么多?
  有些事知道的太多,也只是徒惹心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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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栖云画舫。
  连着几场唱下来,韩莺儿始终有些浮躁,就是对她平日涎着笑、额外愉愉赏她银子的张大爷也一径板着张脸。
  谷樵生坐在骆泉净面前,像是谈到什么愉快的事,笑声一直没断过;尽管骆泉净抿着唇,看来完全提不起任何兴趣,但她始终客客气气的弹她的曲子,偶尔会陪笑着。不过这似乎无损谷樵生的兴致,他仍不停的说着。
  时间如果走回几个月前,弹曲儿的会是韩莺儿;她笑向动人,笑语如珠,绝对不像现在,坐在角落,对着一张她不想面对的脸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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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骆泉净一上船,谷樵生就完全忘了她,就算她表现得再殷勤、笑容再动人,只怕谷樵生世不会发现;他的目光始终像定了焦。而在此之前,谷樵生一直对她另眼相待,甚至对她特别疼怜。
  虽然命运由不得她,让她身属教坊,不得自由,但她对谷樵生的情意却一直死心塌地,旁的姐妹不明讲,也清楚识趣的不会和谷樵生走太近。
  她一直相信,只要她耐下性子,迟早会是谷樵生的第五个妾。
  不过骆泉净却改变了这一切。看似什么人情世故都不懂,坐在那儿安静不吭声,却轻易地粉碎了她的梦想。
  任何人换作是她,都不能忍受这种事发生。骆泉净犹如芒刺,韩莺儿却想不出办法把她拔除。
  “时间晚了,谷老板该走了。”骆泉净拎起裙摆,客气的弯身福了一福。
  听到骆泉净的声音,韩莺儿转身,刚好瞧见这一幕——谷樵生突然急快的附在骆泉净耳边说了些什么,也不容拒绝,便匆匆走了。
  “他跟你说了什么?”韩莺儿欺进骆泉净身旁,假意帮她把矮几上残余的饭菜收拾干净。
  “他约我两天后单独在船上见面,说是有话跟我说。”骆泉净头也不抬的回答,语气平淡又安详。
  单独?韩莺儿妒心难忍的瞟了她一眼。
  “你会去吗?”强忍下心里的不快,韩莺儿小心翼翼的问。
  “会。”
  “你有没有想过,他会跟你说什么?”
  “没有。”骆泉净回答得干脆。
  “你不想想吗?”
  “想?为什么要想?”对方话里的焦燥引起了她的注意,骆泉净抬起头,却见韩莺儿一张脸似嗔似怨的望着她。
  再怎么迟钝,骆泉净突然也懂了。
  “如果三姐不希望我去,那我自然是不会再搭理他了。”
  被一眼识穿心事,韩莺儿发怒了!更让她不能忍受的是,对方话里隐含的施舍之意。怒瞪了骆泉净一眼。
  “你自己想怎么做没个主见,又何必问我!只是你最好明白,如果慕容公子爷知道你和他人私下见面,肯定心里会不舒服的。自己看着办吧。”说完,霍然转身,拂袖而去。
  不懂韩莺儿为什么生气了,骆泉净愣愣的望着她的背影,困惑的揣测着那些话的意思。那怒气是针对她来的吗?
  这件事,和慕容轩又有什么关系?除了指定她作陪,他从没对她有其它的举动。为什么跟谷樵生见面,他心里会不痛快?
  她的思想太简单,容不下这些复杂的人事,倘若谷樵生真有什么意思,她又该怎么应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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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愿失信于人,两天后,骆泉净还是单独去赴了那个约。
  一早,天空乌云密布,一副山雨欲来之景。待她到了舫上,风已经起了,吹得船儿轻晃。她拉上卷帘,习惯的烧上一壶水,注视着远方被雾岚渲得灰蒙蒙的山色,一面等待谷樵生的到来。
  细微的雨丝突然加大,风势越来越强,画舫从小小的晃动变成大幅度的摇动,一道雷光直劈而下,斗大的雨水骤然倾盆而落。
  蒙眬间,骆泉净只觉耳边吵杂无比,接着寒意一阵阵涌上,她困盹的睁眼,一下子立刻就清醒了。
  水已经开了。
  要等的人没到,一场雨倒先下了。
  走到船舱,才拉住门闩,强风已经大力掀开门,骆泉净整个人朝外仆倒,狼狈的跌在甲板上,雨水顷刻间湿透了衣衫。
  这场午后雷雨的威力比她想象的还要强大。
  她抱着身子打了个寒颤。抬起头来,惊愕的发现缠着船尾杆的绳索已经被风刮落在甲板上,正缓缓往系在码头另一端的方向施行。来不及细想,她扑上前抓住绳子,在手臂上绕了几圈,企图用自己微小的力量稳住船身;奈何气力大小,她使尽全力,麻绳仍逐渐松脱,整条画舫正以些微的距离渐渐离开了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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