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莲花  第25章

作者:常欢      更新:2020-11-02 00:58:40      字数: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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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清楚一直在教坊外徘徊的男人,放下戒心的韩莺儿眼一亮,满脸欢喜的迎了上去。
  “谷老板,久没见您来了,近来可好?”
  “莺儿。”他微笑招呼。
  “最近有事,瞧你瘦了不少。”再见谷樵生,他人憔悴了许多,韩莺儿掩不住关心的问。
  如果骆泉净能有韩莺儿对他的一半好,该有多好?谷樵生楞楞的想,任韩莺儿细心的替他拨去衣上雨丝。
  “您坐着,我马上就来。”莺儿也没问他要不要,径自就去沏了壶茶。
  原想坐下来好好说话,可是才与谷樵生聊上几句,韩莺儿就察觉他的不对劲。
  笑容从韩莺儿脸上消失,谷樵生仍未察觉,他的目光在房门流连着。
  “你不是……来找我的?”她僵笑。
  “嗯,对不起,我想问,泉净……在不在?”
  “在。你要找,她怎么会不在呢?她在船上,我要人叫她去。”韩莺儿点点头,后头那句加得有些酸苦。
  “不了,我自己去就好,不打扰你了,谢谢。”似乎也察觉到韩莺儿的眼光特别炙人,谷樵生连忙告辞。
  这么弃之如敝屣,她没有办法忍受这种待遇,韩莺儿重重咬住下唇,突然把那壶茶大力掼到地上。
  她瞪着四处飞溅的热水和茶叶,恨恨的拭去泪,哽咽的咒骂着:
  “有什么了不起!”
  画舫上,骆泉净陷入沉思,在她身前的小矮几上,林林总总摆了十几样的钗环珠练。
  她掌心里摊着一张被揉过的纸笺,指间扣着一只手环。
  在她识得字后,信笺上的内容她早就明了能详,只是那些字除了语带暧昧不明外,她什么都参不透。
  参不透的并不只局限这一封信笺,眼前的她,始终无法冷静下来思考。所想的事情,总在三五分钟后自动绕回昨日和慕容轩在亭子里相处的一点一滴。
  “泉净,泉净。”
  抬头望了谷樵生一眼,她并无特别的反应,只是低头收拾桌上所有的东西。
  谷樵生喊了两声,走进船后悄声坐下。骆泉净对他而言,总有种特别的魔力,教他不敢在她面前喧哗造次。
  见她收拾的东西,谷樵生突然很好奇,尤其一见信笺旁边的男用玉镯,基于职业心态,他本能地拾起来,把那镯子在掌心间把玩许久,眯着眼瞧了许久。
  见他瞧得起劲,骆泉净也不恼他,只把信笺收好。
  “慕容公子送你的?”他问得很突然。
  她扭头不置一词,挑眉不解的看着他。
  “这镯子是男人的。”
  “那不代表就是他的。”骆泉净明白了,原来他又把慕容轩和她联想在一起了。
  谷樵生自袖里取出一枚小玻璃片,一会儿要她坐下来。
  “这块玉很别致,是昆仑生产的软玉。这镯子的老虎牙端还刻着小字,工很细,定是专业的匠人刻的,如果没有十年以上的功力,普通的师傅根本做不来。”说罢,把镯子递还给她,长长的指甲还指着镯身下缘一块非常小的凹痕。
  “就是这里,你瞧。”
  她凑上前,那凹痕很小,尤其落在虎嘴边的光影暗处,普通人几乎看不出任何不对劲。
  谷樵生将一枚小小的镜子放在她眼前,那凹痕变大了些,才隐隐瞧出些端倪。
  “确定那是字吗?”她疑惑的问。
  “没错,这镯子虽外不便宜,但想找到相同的极品,刻同样的一只老虎,其实也不是件难事;不过,要在这种小地方上刻字又不伤镯子本质,就非功力深厚不可了。”
  “是什么字?”她吃力地望了半天,仍瞧不出半点名堂。
  “轩。”
  “轩?”她重复那个字,脸色微变。
  “普天之下,米刻工夫到家的帅傅不多,要刻得如此精细巧妙又不落痕迹,就只有慕容轩了。因为他的刀法细腻,尤其在这种细微之处,更是一般师傅远不及的功力,所以我才问,这是不是慕容公子送你的。”
  她在脑子里飞快的想着。是的,慕容轩提过,他曾埋首于玉器雕刻十年,那么,这是真的了。
  “你以为他只精于谈判、收买?从商之前,他学的是五器雕琢,面对玉的时间比面对人的时间还多。”谷樵生嘴里说着,心情却复杂无比。对于手里的这件玩意,他简直爱不释手,但一想起这是骆泉净受赠的订情物,不免又有些落寞。
  “况且据我所知,从他回慕容家后,玉器行之前出自他手刻的东西更是水涨船高,他也从来不送任何人这样的东西。”
  骆泉净低下头,慢慢的把绘着莲花的信笺从袋子里抽出来,一面想着谷樵生给她的讯息。有些事情像电光火石交错,忽明忽灭的在脑海闪过。
  当铺里的叶飞……刻着轩字的镯子……。
  骆泉净捏着镯子,手心冒着汗,神色越来越惶苦,偏偏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凉亨里的那幅字画。
  莫非真是天意?原来只为一份报复的快感,她从当铺里陆陆绩续赎回这些唐家的东西,却没想到会有这种结果。
  叶飞的言行,还有慕容轩对她特别的的态度,她都不曾想过……骆泉净抱住头,心里明明是慌乱的,偏又想要咬着牙冷静过滤着那一点一滴。
  “你确定……。”她问,突然露出一个凄艳的笑容,便而低头盯着那手镯。
  “是的。”
  她跌坐下来,闭上眼,仿佛想极力联结那看似不相干的线索。
  “泉净,我来是有件事要告诉你。”
  她仍陷在那谜团一般的泥淖里无法起身。
  “泉净……你怎么了?”
  “你说……你有件事要告诉我?”她喃喃重复着,表情突然变得慌乱失措,像完全换了个人似的,那是谷樵生所不熟悉的骆泉净。
  “你到底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事,你说,什么事情?”她不耐的挥挥手,把镯子收进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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