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获绫儿  第20章

作者:常欢      更新:2020-11-02 00:59:25      字数:1032
  “我真的饿了啦!”
  他煞住步伐,恨恨的一拍额头,扭过头瞪她。
  “走不动了呀。”她一摊手,似乎下定决心不肯再。
  “怎么样你才走得动?”
  “吃饱哎,呆子!”她展眉,理直气壮的咧嘴笑。
  “……”
  “坐在那儿等我。”他气冲冲的吩咐。
  “你要捉鱼呀?”
  “不然呢?你昨儿个不是这么做的?”
  “那是我手上有钓竿,你这会儿连鱼叉都没有呢。”
  他自顾自地卷起衣袖,气呼呼的要往河里走去。
  “你不会就这么下水吧?”对他此举,温喜绫皱眉。“清晨的河水真会冻死人的,万一你衣服湿透了,一时半刻干不了,那滋味可真是找罪受的。”
  他心里清楚这话说得不假,方才隐进泥水的小腿,此刻仍冻得发麻;幸亏他是习武之人,气血运行比常人来得顺畅,所以还能撑到现在。
  况且,犯不着为了伺候这男人婆而让自己活受罪吧。
  “有更好的法子吗?”他喉头咕哝作响,仿佛在压抑自己的怒意。
  “林子里那儿说不定有什么野鸟山鸡的。”她嘻嘻一笑。
  一身盗拿贼的好功夫,竟沦落到打野食充饥!丛杰扔下石头,从草丛间拾起奄奄一息的野兔,有种欲哭无泪的悲哀。
  再拾来一些枯柴,升起火,丛杰开始剥起兔皮。他从没处理过这样费事的活儿。免不了手忙脚乱。未了,他终于失去耐心,把手上血淋淋的兔子扔给她。
  “你来弄,要吃就自己想办法。”
  温喜绫站起来,看着那兔子许久,似乎有些烦恼。
  “我都把能吃的弄上手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呀?”他不耐的问。
  “没任何调味,吃不下呀。”
  “还嫌!要吃就吃,不吃拉倒,谁有那闲功夫伺候你!”
  “这么凶。”她咕哝一声,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一亮。
  “哎,饿糊涂了,我怎么没想到呢。”她喜孜孜地打开箱子。“这儿有些宫廷调理妙方,江佬特别给我的,呵呵呵!等我料理下去,肯定滋味绝妙。”
  “啧!你真无聊。”
  “你这粗人,什么都不懂,活该吃些不好吃的东西。”说完她找了块干净的石头,抱着箱子,自顾自地忙去了。
  “别把你那绝妙玩意儿加到我那一半上!”丛杰粗声说道,“谁晓得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鬼东西!”
  温喜绫扭过头,朝他恶狠狠的扮了个鬼脸。
  “才没这么笨,浪费我的宝贝!你这条大虫,吃了也是糟蹋。”
  柴火烧得正旺,分成两份的兔肉上了架,温喜绫翻翻烤烤了好一会儿,才把其中一份递给丛杰。
  毫无调味的烤肉嚼起来味道果真淡得可以,但冷风灌顶的清晨,能对着暖呼呼的火,和一点点热腾腾的食物,丛杰已经非常知足。
  然而,就在他咽下第一口肉之后,身后的温喜绫突然像被火烫着似的呼哈一声,随即冲向河岸边呕出烤肉,肩膀还不断抽搐着。
  丛杰心一惊,急忙奔过去察看,这一照眼,丛杰才发现她五官红得跟兔子似的,眼泪花,鼻涕糊,连嘴唇都肿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自己弄得如此不堪,丛杰被她吓得当场退三步!
  “你为什么……?”蹦出几个字后再没下文,丛杰捏紧拳头,那使不上力的愤怒充满身体。
  恨呀,他真是恨!
  恨她不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恨她粗鲁得不够彻底,恨她小鼻子小眼睛的怪毛病一堆,恨她吃喝拉撒之外还帮他破过案子,恨自己犯了傻要走这趟吃力不讨好的任务!
  要非如此,他早不把她全身三百六十五块骨头全给拆了分家消火了,何必老是一个劲的生闷气。
  “见鬼的你到底发生什么事?”
  有谁听得出他怒吼的声浪里,其实还掺杂了一点不能解的慌。
  “喝、喝……喝喝呜呜呼呼哈哈哈……”眼泪鼻涕像一阵凶猛的雷雨哗啦啦洒在她脸上,甚至连口水都流下,红肿的嘴里,只能发得出这几个教人不解的字。
  这种哭法实在不像他所认识的温喜绫,丛杰拍打自己的脸出气。
  吼吼吼!他、快、疯、掉、了!
  “你哭个啥劲?”
  “哈?哈?哈?屁?”回不到几个字,一串大的泪珠跟一条鼻水又流下,温喜绫用袖子擦,但袖子早湿透了。
  而另一只袖子……丛杰这才看清她那只裸露的手臂,已冻成了紫红色。
  他伸手握住,那温度冷得教他不舒服之至。
  平日见她那么精神刁钻,突然变得如此凄惨落魄,丛杰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只能在心里不断诅咒自己的妇人之仁。
  丛杰解下汗巾,又撕下一截衣摆,把她暴露在外的手臂包好,然后百般无奈地看着她摧残着他的汗巾。
  “好?啦?哦?”她抽抽搭搭,终于呜咽出两个可以辩明的字。
  “好啦就别哭了,有什么说来听听。”
  “拉……”她哽咽。
  “啦……?你肚子疼?想拉肚子?肉烤得太生吗?可我吃起来还好啊!”
  “拉!拉拉!你这没……喝喝……没老袋的猪头!”她跳起来,大着舌头尖叫,又可怜兮兮的抹着泪。
  “老袋?”
  她捂着嘴跳起来,气得猛推他的头,还是讲不清楚。
  “老袋老袋,你哈?哈死猪老?给我哈哈?给我水!”
  “啦?辣?”丛杰跳起来,往她刚坐定的石头走去,就见地上躺着大半块烤肉,烤肉上黏着一层红艳艳的粉末,温喜绫随身不离的箱子还打开着,几个小瓶小罐东倒西歪的堆着,他拿起其中一瓶跟烤肉上相同粉末的罐子。
  从外观看来,这红色粉末色泽极其亮丽,他抖了抖,瓶底仅剩少许,丛杰凑上鼻子,一股极其辛辣的味道利刀似的封住了他的嗅觉,虽然及时移开,还是忍不住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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