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举两得  第1章

作者:常欢      更新:2020-11-02 00:59:50      字数:1079
  第一章
  过了今夜之后,他便人财两得了。
  男人抬头打量前方那座宏伟的雕楼,然后自怀里抖出一块汗巾,蒙住得意的笑脸,顺着早缚在三楼的绳索,小心翼翼地攀爬上去。
  想到好事将成,他一颗心就像裤裆里的色欲,高涨到无法按捺。
  上了三楼,男人蹑手蹑脚的拉开窗户,跳进房里;透着薄薄的月光,依稀可见眼前矮床上,在软纱薄帐后躺着一个女人,其间轻柔酣声,隐约可闻。
  搓着绷紧的裤裆,他猥琐的褪去上衣,一脸猴急样,只等掀开薄帐,就要一扑而上。
  一簇烛火毫无预兆的亮起,接着自他身后传来一声低低轻笑。男子大惊,急忙转身!
  烛光掩映下,那名斜倚小桌、轻托脸颊的女子正并腿而坐,仿佛是早早就等在房里,那表情似笑非笑地望着这夜半闯入的不速之客。
  凭心而论,女子长得并不出色,勉强只能称得上是五官清秀;但不知怎么着,在这样的昏暗夜里,就着那微弱火光,却衬出她特别引人注意,尤其是绘在左脸上那朵清艳的桃花,更为她增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娇柔。
  “我……呃……久姑娘?”男子张口结舌,一分钟前的色欲和恶念早不知飞到哪儿去了;他左右张望,如果他想得手的女人就在眼前,那么,躺在床铺上熟睡的人又是谁?
  他警戒的往后退,小腿撞上床铺,还没来得及转头,只瞥见寒光乍现,一柄短剑破帐而出,牢牢抵在咽喉上。
  顺着剑柄望去,握着剑的,竟是个比微笑女子还要青春貌美的小姑娘,体态圆润,却不显痴肥,挥剑的动作甚至比一般男人还来得灵活敏捷。
  “夜半偷香的滋味如何?王老板。”被唤作久姑娘的女人仍是笑容可掬,但细长的眼眸却如婢女手中的短剑,寒意森森,半点笑意也无。
  “久姑娘,我……小人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死老头、糟老头!白日见你人模人样的,没想到也跟那些色胚一样,一肚子坏水,背着人净干些见不得人的龌龊事!”
  挥着短剑的婢女清儿冲着王宗便是一阵破口大骂。她可没有主人的好耐性;这些日子,不定时在三更半夜被些臭男人坏了睡眠,脾气能好到哪儿去!
  “在……在下是心仪久姑娘的美貌,没……没别的意思!”
  “还有吗?”清儿斜睇着他,满脸不屑。
  王宗很想再说些什么,以表诚意,可喉头上冰凉的剑刃贴得这么紧,他的脑袋瓜实在挤不出任何文采,只任豆大的冷汗如雨直下。
  “你是第二十三个。”岑久说道,突地插进两人之间。
  “什……什么意思?”听出她话中带着诡异,王宗突然吓得面无人色。
  也难怪他这么害怕,这个叫岑久的姑娘,年方二十六,年纪虽轻,但在秋水县里,却是个出名厉害的女人,会想出什么法子治他,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如今他总算明白,为什么住他隔壁店里的何掌柜,会在过了某夜后,落得一头一脸的伤,但逢人问起,却始终三缄其口。
  原以为以他那逛遍秋水县所有妓院所练就的好功夫,能轻易摆平一个未经事的黄毛丫头,现在,王宗只怨自己太过轻敌。
  正懊悔着,没防清儿手上的剑柄往内一扣,狠敲了他脑袋一记,痛得他哇哇大叫。
  “笨!这样也不懂。咱们姑娘的意思是,这半年里,你是第二十三个摸上醉仙居的臭男人!”清儿骂道,瞧她年纪虽小,出手可一点儿也不心软。
  “久姑娘年……年轻貌美,小人实在忍不住倾慕之意……”
  “这话已经说过了,换点新词儿吧!你怎么不干脆直说,是贪图咱家姑娘的醉仙居呢!”说着,清儿举起拳头,又重砸王宗的后脑勺两下。
  “你们这些死男人、臭男人,一个个全不是好东西!咱们姑娘是什么人物,岂会着你的道儿?想要醉仙居,你干脆去死吧!重新投胎去还有机会!混蛋!”
  “久姑娘,你大人大量,原谅小人!”在这胖姑娘的拳打脚踢下,王宗全无招架之力。他开始抽噎、痛哭、哀嚎,眼泪鼻涕流得一塌糊涂。
  “清儿,如果打够了,就带他出去吧。”岑久攒眉,似乎不胜这般吵闹,一挥袖,连训斥的话都懒得再说。
  清儿领了命,一路把王宗连踢带踹的带出去了。直到门掩上,岑久的眉心才舒展开来。
  那王宗虽有些拳脚功夫,但她并不担心;清儿出身武林世家,身手好得不得了,之前那二十多个意图染指她的男人,也全给清儿整治得死死的。
  不过,这种让一般姑娘家提心吊胆、接二连三夜不得眠的日子,还真是让她厌烦死了。也许哪一天,她真该狠下心肠,放手让清儿公开整治他们。
  不施点狠手段,是不会让那些男人觉醒的。
  洛阳,醉仙居。
  天空才微微透着一点儿曙光,岑久便醒了;半眯着眼睛,睡意已去,但整个人仍是懒洋洋的赖着被子,不肯起身。
  这天的新开始,真有些不一样呢!她娇懒的埋进被窝里,脑子里充塞的全是昨夜的梦。
  昨夜她梦见一个小小婴孩,揣在怀中,手脚不停的挣动,张嘴声嘶力竭的哭号着;她记得的哭声是如此真实,虽然那五官印象模糊不清。
  给那王宗扰了一晚,竟还能做这等怪梦,真令人意外。
  想着,她的唇忍不住扬起一个柔媚的笑。
  就在她清醒后,竟有些不情愿了,那么生气盎然的哭声,多惹她心怜呀!
  岑久轻抚胸口,某个意念猛然在心头迅速形成。她忍不住绽齿一笑,雪白的素颜,突然成就了一抹娇艳的风情。
  揣想之间,她的心情越来越愉快;半炷香后,清儿进了房来,扬声唤她,顺手把房里的竹帘卷上;亮晃晃的阳光泄了一池;她才翻身下床。
  “姑娘,您该下楼了。”清儿打了个呵欠,捧着茶到床边待候漱完口,才递上湿绢布让她擦脸。
  换了衣裳,坐在梳妆镜前,岑久取了眉笔;对着菱花镜,在左脸颊细细绘上一朵桃花。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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