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举两得  第34章

作者:常欢      更新:2020-11-02 00:59:50      字数:1023
  “你出去吧。”她抿住不小心逸出唇的笑容,静静地说。
  看着那诡谲的表情,心细如尘的晓缘,却瞧不出什么端倪,只得默默依言离去。
  “你觉得怎么样?”
  “没事儿的。”房间已无外人,岑久无须再掩饰自己的心情。她灿然一笑,显示心情好得不得了。
  “清儿说要去找岑家的人拼命。”
  “她就是这个性,无妨,晓缘压得住她。”
  “你呢?也不打算追究?”
  她一怔,摇头笑了。“追根究柢,对我也没什么好处,只会在岑家惹出更大的风波来;我爹的身子才好些,没必要再刺激他老人家,只不过……”
  她沉吟了一会儿,只盼接下来这留人的借口别被看穿。
  “就昨天的情况看来,你还是教我些防身术来得好。”
  “以你的冷静,就是遇上大事,也能处理得很好。”
  一早的好心情因这番话沉淀下来,她垂眼瞧着地上男人的影子朝自己走近,直到手腕被他执起,掌心塞进一柄小小的匕首。
  “这是……”
  “我估的没错,它正好合你的手。”
  她的心一颤!原来低落的情绪又被挑起。伸手握那刀柄。这利器做得极为精致,尺寸也很小巧,一小截袖子便可以轻易藏住,十分利于她在某些非常情况下自保。
  是他……费心思量选的吗?岑久的心雀跃,抬头愣愣地望他,却怎么都不敢开口询问。
  因为南宫哲的表情,与面对那日她扬手揭下花钿时并没什么不同。
  “收下来,对你总有些帮助。”
  听到他那一丝不苟的口吻,岑久失望地告诉自己别再胡思乱想了,这个男人是块生锈的铁片,绝对不会特别为令女人做这种事的,她最好早点停止猜测他的每一举动,再任情况这样发展下去,只会对她愈来愈不利。
  “这刀这么小,真要遇上了事,又能起得了什么作用?”握着匕首的手握了又放,岑久叹息的声音忽然多了那么些幽怨。
  从前的她,何曾用这种口气说话?
  “千万别小看它。一个男人身上有很多致命点,当你为了自保反击时,千万不要考虑是否会重挫对方致死;你要狠下心,因为,攻击的机会可能只有这么一次。”
  “像这样吗?”她低声问道,将手朝前轻送,刀鞘轻撞他的胸口。
  从鞘身传来的震动,是他的心跳,握住刀子,岑久的手无端跟着颤了起来。
  初次动情,是不是也为他心跳所迷?
  她那完美的求子计划已经失控,就像她再也不能严令自己,不为这心跳所属的男子所惑。
  不知道他有没有思虑过,在两人之间,已经没分得那么清楚了?为什么她愈来愈依恋这副身躯?
  他真像那日所说,如此眷恋她的身体?
  但青春年华总会有老去的一天,那时,她还能用什么留住他?
  仿佛同一时间,他也接收到相同的问题。南宫哲并没开口解答她的疑虑,只是望着胸前刀鞘,不发一言。
  直到岑久突兀地开口:
  “昨天,我那个样子,你为什么……没对我……呃……我的意思是……”
  南宫哲俯下头,只给她一个柔柔的亲吻。
  岑久怔了怔,他的唇里仍有淡淡的龙井茶香,温温的、热热的,这个吻让人心旷神怡,其中还掺着某种不可思议的抚慰意味,她本能回应,觉得整个人变得飘飘然。
  “这种事,需要两情相悦的,你没同意,我绝不会做。”说罢,他摸摸她的头,“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
  妆镜前,岑久手拈眉笔,在脸上轻绘桃花。这些日子,她调的颜色愈来愈淡,似乎对于这个胎痕,不再像从前那么介意了。
  是什么改变了她?
  这些年来,她日复一日用胭脂掩覆着胎印,颜料淡红的色泽已经吃进肌肤,就算不贴花钿,顺着胎记,再补绘几下,一样也能把她衬得出色。
  会不会真有那么一天,她可以坦坦荡荡、什么都不在乎地带着这胎记走出醉仙居?
  一股酸水截断思绪,自胃里直冲喉咙,岑久丢开笔,哇一声吐了出来。
  在旁服侍的晓缘被这突如其来的呕吐吓白了脸,扔开手里的鲜花,急急跑来拍抚她的背。
  “姑娘,您是怎么啦?怎么会这样呀?”她焦的地问着,一面扬声朝门外大喊:“清儿!清儿!你死到哪儿去了,还不快来!”
  木梯传来碰碰大响,清儿一脚踹开门,三步并成两步地冲进来。
  “别怕别慌!天大的事有我来扛!”说罢,她抽出剑,警戒地扫过房间四周。
  “别闹了!姑娘出事了,你赶紧去请大夫来。”晓缘丢了个白眼给她,清儿拔腿又冲了出去。谁知,这回却让岑久给喊住。
  “不准去,晓……晓缘,你叫……叫她回来。”岑久说完,捣着胸口又呕出一团秽物。
  这一次,晓缘终于看明白了,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然后尖声把清儿唤回。
  “久姑娘!我扶你上床躺着。”晓缘哽咽了,而被唤回房的清儿望见这一幕,却是全然摸不着头绪。
  “你为什么哭呀?晓缘,久姑娘只不过是吐了。”她指指地上的一摊脏污,问得无辜。
  “你这猪头!久姑娘是……久姑娘是……”晓缘又恨又急,却说不出半个字来,未了,只气得在地板上连连跺脚。
  “好端端的干嘛骂我?”清儿板起脸,“昨儿个只不过贪了厨房一块五花肉,你有必要这个时候跟我算帐吗?”
  “你……你就知道吃,要让你明白发生什么事,早让你气死了!”晓缘抹着泪,没好气地骂道。
  “别吵了。”岑久虚弱地叫道:“清儿,你出去吧,别跟晓缘一样大惊小怪的,我只是吃坏了肚子,人不舒服而已,晓缘在这儿陪我就好了。”
  “喔。”清儿搔搔头,一脸傻乎乎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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