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举两得  第36章

作者:常欢      更新:2020-11-02 00:59:50      字数:1036
  “汪老!”清儿蹦蹦跳跳地上楼来,中断了两人的谈话。
  “清儿丫头,一阵子没见,气色不错!”老人笑道。
  “这阵子吃得饱睡得好,我当然好得不得了!”清儿傻呼呼一笑,“汪老,我家姑娘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晓缘想插口,汪老又开口笑了。
  “是呀是呀!我开了一帖药,吃了就没事啦!”
  “你上来做什么?”晓缘瞪她一眼。
  “看看姑娘好不好嘛!你干嘛这么生气?”
  “我没有!”晓缘气呼呼地应道,不再搭理她,继而转向汪老。
  “姑娘这件事,让汪老费心了。这几天,我让伙计送两坛酒过去,算是向汪老赔罪。”
  听到有酒可喝,汪老一张老脸笑得更开了。他点点头,抱着药箱喜孜孜地下楼去了。
  第八章
  南宫哲从来就不是迟钝的人,光瞧岑久这几日没下楼,再见晓缘那绷得像是天要塌了似的脸,还有那陌生老头拎着药箱匆匆来去的模样,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个把月前,他说不定会为这迟早要出现的结果松下一口气,但是,接受事实的过程并不如想像那般容易。在大厅一角坐定,他的表情比起什么都不知道的晓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严肃。
  直到现在,他才肯对自己承认,对岑久是真的动情了,而他也相信岑久对他的感觉远远超过其他男人;但这并无助益。相遇之前,他们各自处在自己的世界,也许谈不上心满意足,但至少无怨无悔。
  爱能漂洗他天性里那飘泊流浪惯了的血液吗?南宫哲摇头苦笑。他亦不能想像,岑久能为了他而潇洒出走醉仙居。
  那是不可能的,他了解她性格里的执拗,一如自己的。
  现在,南宫哲真怕岑久来问他的心意,因为连他都不敢决定自己该怎么做;如果没有孩子,说不定他对她还不会这么愧疚。
  门口传来的谈笑声暂时中断了这苦恼的问题,南宫哲抬起头,看见几张相识的面孔。
  晓缘提着两盅特选的美酒,对送酒的伙计低声交代了汪老的住处后,一抬头,正正望见了主仆三人。
  为首的那白衣男子相貌英俊,器宇轩昂,一言一行间,有着说不出的贵气。
  如此潇洒出尘的少年公子,难免令晓缘心动,舒展这几日为岑久操烦的秀眉。她带着微笑迎上前去,口气仍自持有礼。
  一对上晓缘的目光,木少柏差点忘了该说什么。
  这么美的姑娘,他不是没瞧见过。在宫里,随处一指,便有七、八个,但面对生人,能笑得这么落落大方、不扭捏作态的,他就没见过几个。
  “呃……我……我听人说,宫中的酒全都出自这儿?”情急之中,他脱口而出。
  “是的,公子生面孔,远地来的?”
  木少柏点点头,好不容易才从对方美丽的笑容里回神。如果他没猜错,眼前这位,应该就是秋水县所有男人挤破头想摘下的金桃花。
  “在下木少柏,洛阳人氏,久闻岑姑娘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听完对方的话,晓缘敛了笑,换上一副严肃的脸孔。
  “我只是个小丫头,久姑娘人不舒服,不方便出来。”
  “你不是……”木少柏会意过来,表情顿时有些讪然。“对不住,冒犯了姑娘。”
  “木公子言重了。醉仙居是御赐的酿酒坊,不是那些秦楼楚馆,这般贸然求见我家姑娘,未免有些失礼。”
  “谁要见我?”
  晓缘转身,奔向楼梯间的岑久,口气俱是关心:“姑娘怎么不在床上躺着,下楼来做什么?”
  “又不是什么大病。再说躺了一天,骨头都酸了,你别紧张。”岑久虚弱地笑笑,朝木少柏走来。
  约莫是连续的孕吐,岑久脸色并不好,但精神的不济并不影响她看人的眼光。
  上流人家的富贵公子,想追求她的人,大多不脱表情作假、眼神乱飘、态度浮躁,但眼前这个,除了好奇诧异,他一点都不讨人厌。
  木少柏打量着岑久瘦不拉叽的身材,加上那惨澹苍白的脸色,要不是晓缘搀扶她的时候,眼里充满了关心和崇敬,他一定认为这是个骗局。
  他正打算开口,一直四处打量的木楚忽然近身低喊道:
  “少爷,那不是咱们一直寻觅未果的恩公吗?”
  随着主仆三人目光调去,岑久瞧见了南宫哲。
  “恩公,我总算找到你了!”抛下岑久,木少柏急急上前,惊喜地揖道。
  “你认错人了。”南宫哲别过脸,没有承认。
  木少柏一怔,再细看对方那浓眉大眼,还有那虎臂熊腰的身段,他更确定自己没错认人。
  “恩公,你忘了吗?我是那舫上的人,承蒙您那日搭救……”
  “我说,你认错人了。”南宫哲打断木少柏热切的口吻,抬起的目光越过众人,独独落在岑久脸上。
  一会儿,他起身,漠不关心地朝门外走去。
  “南宫哲!”岑久追了过去,低声喊道。
  南宫哲扭过头,黑白分明的大眼只管静静瞧着岑久,她被看得不自在,口气也不甚好:“这么瞧我,有什么问题吗?”
  “你一整天都没下楼来,连午膳也在房内用,你人不舒服吗?”
  她一惊,笑得勉强。“没瞧见我,你心里不舒坦?”
  南宫哲没回答她,一转头,大步走出了醉仙居。
  £££
  气闷闷地回房,才进门,她就后悔了。
  自己是怎么了?岑久支着额心,烦躁地盯着镜子。她已经顺利怀孕了,这应该值得开心才是,怎么她的心情反而变得更糟?
  更要命的是,她连说话都不太像自己了。从来,她不会对个男人拐弯抹角地在话里讨答案的,但几分钟前,她竟就这么做了。
  想到南宫哲一语不发的神情,那当口,他究竟是怎么瞧自己的?岑久愈想愈丢脸,只气在问话当时怎么没咬到舌头,那么她或许会有些警惕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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