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醋娘  第15章

作者:常欢      更新:2020-11-02 01:00:17      字数:1030
  “你的意思是……”
  “我想他会潜伏一段时间,再伺机而动。”
  花牡丹恍然大悟。
  “你知道什么可以引他出来?”
  他眉一挑,突然瞅着她,笑得贼兮兮的。“你想男人一般都喜欢什么?”
  花牡丹怔住了,突然脸一红,随即啐他一口:“不正经,小心你妹子提刀砍你。”
  一提到梁红豆,冯即安咳了咳。想起梁红豆方才那发怒的神情,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嗯,你别瞎搅和了,我跟她没半点瓜葛。”
  花牡丹咯咯笑起来。
  见她笑得花枝乱颤,冯即安知道被糗了,他清了清喉咙:“古承休喜欢好酒、美食,还有女人。苏杭食栈酒家青楼不下数百家,加上停靠湖上河道的画舫,要逐一清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再说如此劳师动众,也不是承南府的作风。”
  “那……怎么办?”花牡丹失了笑。
  “你没听完。古承休对女人很挑的,他要的不是普通的美女。”他附加了一句:“古承休喜欢有特色的女人。”
  他举起酒杯,温柔的附加一句:“真奇怪,我却以为,只要是女人,就有她的特色。”
  花牡丹翘起唇角,与他对干了一杯。“难怪你这么受女人欢迎,真奇怪早些年里,你怎么没挑个官宦之女,或是个富家千金成就你的终身。”
  冯即安笑了一下,表示对这话题毫无兴趣。
  “正经问你一句,你会捉到他吧?”花牡丹认真的问。
  “你很关心?”
  “当然,张大人是个好官,我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
  冯即安眼神透着探索。“你跟他之间没这么简单吧?”
  花牡丹没说话。
  “嘿,”看她神色黯然,显然触及到某些痛处,他忙摇手。“我没别的意思,问问罢了,你没必要回答。我保证绝不让他受伤,这总可以了吧?”
  ☆ ☆ ☆
  从来未有的挫败感充斥心中。梁红豆重重在床上坐下,失望的感觉令她的眼泪夺眶而出。这些年她所想的,难道都错了?门被推开,梁红豆急急抹掉泪。
  “就是为了他?”刘文年纪虽大,眼睛可还利得很。
  “什么他呀我的,”梁红豆眨掉泪,勉强笑笑。“干爹说什么我听不懂。”
  刘文摇摇头。“丫头,何必这么倔强,这回你该死心啦,那冯即安根本不是该你成的婚姻。”
  “干爹。”
  “豆豆,你心里想什么,作爹的不清楚吗?这些年来你在关内,性子早给那刘寡妇惯倔了,要什么是什么,干爹知道你向来有分寸,才不过分逼你。说真格的,真要你嫁,干爹也舍不得,何况是嫁去受苦,干爹更……”
  “您在说什么?什么受苦?受什么苦?这世上,有你跟卜家,谁敢给我受一点儿苦。”梁红豆不自在的站起来,哼哈两句。
  “丫头,我这么说你难道还不懂?冯即安那人潇洒惯了,定不下来的。”
  “我……谁说要嫁他来着!?”她胀红脸,懊恼的辩解。
  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刘文叹了口气,却不好点明。红豆死要面子惯了,再戳破这番话,只怕到时连他都遭殃。
  “干爹,你别胡思乱想了啦。”
  “胡思乱想的不是我,是你呀。”刘文唉声叹息。
  诸事切勿强求呀。
  这句话猛然袭上心头,梁红豆硬生生收住嘴。
  好吧,她会试探他的,要是他心里真没有她,那么她也只好放开了。
  像下了一个很难以抉择的决定,梁红豆咬着唇,对着天窗外的明月,兀自发愣。
  ☆ ☆ ☆
  这种滋味是过去从来没有过的。从那天之后,连着三日,冯即安像失踪了一样。梁红豆几乎是度日如年;而刘文待了两日,见带不回她,干脆也回牧场去了。
  偌大的阜雨楼里,除了杨琼玉,她连半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而眼前琼玉的三角习题就够烦人的,她不愿意再去烦琼玉,温喜绫那儿更是不用说了。那丫头玩心重,顾吃重玩,根本只是个孩子,哪晓得这种事。
  走进厨房,这个她最熟悉的地方。从前有什么烦恼的事,她总是能在这儿找到宣泄,如今待在厨房,却越待越烦。
  从小到大,她从不知道,相思滋味原来这般恼人。
  从刀架上拿起刀来,举起刀,懊恼的一刀而下,那只鸡在砧板上应声断头。
  “好刀法!”背后一声喝彩,梁红豆抓着刀的手一松,急急转身,一时间不知是惊是喜。
  “嗯,切口干净利落,就可怜了这只母鸡。”
  下句话又挑起她的怒气。真是可恶透顶!连只“母”鸡都不放过!这臭男人简直色得没药医!
  “今儿个怎么有空到我这儿走走?”压下火气,她闷闷的问。
  他一脸的微笑。“牡丹这两天忙,没时间招待我。”
  一听到花牡丹,梁红豆的脸顿时绿了一半。三天没见人,她想他想得半死,没想到他居然坦承不讳,说自己窝在那破窖里胡搞瞎闹。
  “她忙,你才有空到阜雨楼坐坐,”她哼了两句,随即皮笑肉不笑的瞪着他。“冯公子,你可真是赏脸呀。”
  “看看故人,念念旧情,原来就是人之常情喽。”
  “当然。”她笑了笑,心里却火冒三丈,再这样下去,她确信自己真的会变成“故人”。
  “玉佩还在我这儿,你不打算要回去吗?”
  “你想给就给,不给就算了。”梁红豆的态度一反常态。
  他讶异的瞪着她。“真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为了这块玉,你锲而不舍跟踪了我一天,现在居然改变主意了?”
  “那玉佩对我而言也不是那么重要。”她冷哼一声,事实上她比较想说的是:玉佩留在他那儿,至少比留在黄汉民或杨琼玉身上安全。不过这话一出口,也就是直接承认了她技不如他,那有伤自尊,她可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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