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劣相公  第8章

作者:陈昕      更新:2020-11-03 02:54:31      字数:1074
  “我为什么要怕你?”
  “为什么?”宋骧一时语塞,“因为……你不觉得我很可怕吗?尤其是……生气的时候。”
  “也许吧!”霍泠儿擦拭着宋骧鞋上的污呢,“但是,不管是谁生起气来都很可怕的吧!既然大家都一样,那也就没什么好怕的。”
  是吗?宋骧侧着头看着霍泠儿,无法理解她这种奇怪的论调,“那你就不怕我生起气来,可能会对你怎么样吗?”
  “我本来以为会,因为,你提到我义父时的表情真的很吓人,但是这几天下来,我觉得你并不是那种人,你虽然气我,但至少没把我赶出去。”
  “那是因为我还要拿你来换回嫣嫣。”
  “我知道,但我还是谢谢你,这种天气还让我留在这间屋子里。”她低下头,继续擦拭他的鞋子。
  这是怎么搞的?宋骧有点心惊,看着霍泠儿的侧脸,他竟然觉得有点怦然心动。他以前老是想着李嫣嫣,从来没有真正仔细看过这个女人一眼,其实……她长得也还挺好看的嘛!虽然不够艳、也不够美,但是,但是她身上有一种东西,让人觉得很安心,那是什么呢?那是……是温柔,他想了好久,才想出一个可以形容的字眼。
  对!她实在是太温柔了,温柔得……让他有点舍不得,好像……不该就这么把她送回去,而是……将她留下来……
  舍不得?哈!留下来?哈!噢……不!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有这种心情?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不……不行!他爱的是嫣嫣,他需要拿她来换回嫣嫣,跟嫣嫣比起来,她一点都不重要。
  宋骧拼命说服自己,想要驱走那已经在他心中开始萌芽的一点微妙的感觉。
  “宋公子。”霍泠儿停下手上的动作叫他。
  “什么?”他回过神来。
  “求求你,我雨停了就会走,但是请你不要把我送回去,要不然我义父在鄂州城的面子会挂不住……”
  听到霍泠儿又提起这件事,宋骧的脸色沉了下来,但他并没有像以前一样生气,只是默默地走到霍泠儿身旁。
  “不可能。”他说,拿起她手上的鞋子穿上,“我要嫣嫣。”那是他离去时的最后一句话。
  第三章
  这天晚上,宋骧彻夜难眠,其实这两天他都是这样,他总是会想起李嫣嫣,想起她在他十三岁那年,怯怯地躲在她娘身后看着他的模样,以及他们全家要离去时,所给他那一辈子也没有再见过的灿烂笑容,那笑容是那么地美、那么地令人难忘……
  过去的美好回忆一幕幕在他脑海中翻阅,但跟过去不同的是,偶尔,在回忆场景交替的中段,会插进一个女人的身影,一个叫李泠儿的女人,她那很淡、很淡的身影。
  对他而言,这并不构成任何困扰,因为他确信自己爱的是李嫣嫣;可是他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这让他有些困惑。
  长夜漫漫,可是宋骧睁着眼,在他自个儿的房间里一坐就坐到天明,他听到窗外雨声仍然不断,心里烦得要死,伸了伸僵硬的身体,走出房门想透透气,却在转角的地方和赵痴撞个满怀。
  “哎呀!你小点儿心嘛!”赵痴弯身捡起掉了一地的书。
  “你的书打哪儿来的?”
  “你书房里拿的啊!怎样,借看一下都不行啊?”赵痴抱着书、挥着他的折扇。
  宋骧看了赵痴一眼,“看完了拿回去放。”
  宋骧只淡淡说了一声,然后绕过赵痴就要走,却被赵痴又一把拉回来。
  “喂喂……你等一下嘛!下雨天很无聊,我看你也挺烦的,干脆跟我到李泠儿那里聊聊天怎么样?”赵痴想藉此增进两人的感情。
  “想聊你自己去聊,我没那个心情。”
  宋骧说完跨大步就走了。
  “哼!没事端什么架子嘛!”
  赵痴对宋骧的背影哼了一声,也不理他,径自走进霍泠儿的房间坐下。
  “王爷千岁。”霍泠儿见是赵痴,恭敬的对他一福。
  “免了、免了,不是跟你说不用多礼了吗?来,坐吧!跟我聊聊天,雨这么一直地下,我都快无聊死了。”赵痴把手上揣着的书往桌上一放。
  “咦?是春秋和《史记》……王爷,您从哪里找来的?”霍泠儿瞥见赵痴放在桌上的书,发现有好几本都是她爱看的。
  “从宋骧那家伙的书房翻来的啊!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买的?怎么?你也看这些书啊?”赵痴惊讶问道。
  “是啊!像史记,我最爱看了。”霍泠儿兴奋地摸着书本,过了大半个月苦闷、无聊的日子,见到像是老朋友一般的书本,她真是万分高兴。
  “真难得,女孩子也爱看史书。”赵痴对霍泠儿啧啧称奇,想到自己那些个妹妹,诗词歌赋还算可以,可一碰到这种书就好像要了她们的命似的。“这样好了,这些书就留下来给你看吧!”
  “真的吗?谢王爷!”霍泠儿高兴地捧着书本,露出了许久未见的微笑。
  “对了,李三昆怎么会收你做义女?像他那种身份的人应该不会随随便便收人做义女呀?而且……你的爹娘……”赵痴对霍泠儿的身世甚感好奇。
  “其实……我本姓霍,我娘在我小时候就过世了,我是我爹一手带大的。家父的名字是霍峰,之前当过御史。”
  “霍峰?”听到霍峰这个名字,赵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大叫了一声,“啊!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我父王驾崩前半年发生的事吧!那时好像发生党争的样子,闹了好一阵子,后来是孙蒯得势,有不少人因此被降官,据说,那时有个御史在事情底定后还不断据理力争,后来就被削官免职了。”
  提到党争,霍泠儿便想起了过去的事,那是一段令人心痛的回忆。
  “嗯!的确是这样,我爹被免职之后,我们就搬回长森县住,日子虽然清苦,但倒也还好,可是我爹却因为那次党争抑郁难伸,两年前生了一场大病就病逝了,临终前,他将我托付给我表姨父李三昆,我爹过去了以后,我就搬到鄂州城表姨父那儿去住。

靠信仰支撑的股票之泸州老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