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爱动了心  第6章

作者:初影      更新:2020-11-03 16:15:39      字数:1057
  通常,对方会扔一张卫生纸给她,叫她自己擦干净,而她也一直很习惯这样被对待,因为她是男人婆嘛,根本没人会把她当一个女生看待的。但是现在……
  “呃……我自己来就可以了。”缩回手,她低着头将手在裤管上随意抹了抹,然后却怎么样都无法再将手伸出。
  她知道对方一定没“那个意思”,但她却无法控制自己不断失速的心跳。
  “对了,那我要怎么叫你?莫大哥?慎云哥?云哥?”为了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下去,樊爱赶紧找了别的话题。
  莫慎云推了下镜框,轻笑。“都可以呀,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慎云……”她试探性地叫了声,却听见“怦怦”两下自己心跳的声音。
  奇怪?她叫浩成和志维也是这样叫啊,顶多在他们名字前再加个“猪头”之类的称号而已。除了偶尔会觉得他们的名字念起来很欠扁之外,倒没什么其它的感觉,可是怎么念起他的名字就觉得……觉得怪别扭的。是年纪的关系吧?
  “我还是叫你莫大哥好了。”这样她才不会有喉头发热、心绪不稳的情况。
  “莫大哥,你几岁啊?跟我一样也是学生吗?”若他是学生,就一定是读研究所的那种。他虽然有学生味,但更有一股沉敛气质。
  莫慎云正想回答,搁在桌上的手机刚巧响了起来。
  “抱歉。”他向樊爱说了声,便转过身去接起手机。
  樊爱不是心思细腻的人,也不觉得自己是在偷听人家说话。她跟他不过第一天认识,他说了些什么,跟她都没关系,所以也就没有回避。
  但不久之后,她便从他断断续续的话里听出,打手机给他的人似乎正在和他起争执。
  果然跟她是不一样的人啊。纵使起了争执,语气听起来仍是温和,不曾提高音量,如果换成了她,早就一串三字经奉送给对方了,顺便问候对方家人。
  虽然听不懂他们到底在吵些什么,但似乎是得不到共识。没多久,莫慎云便把手机挂上。
  “对不起,”莫慎云转回身,表情还有些僵硬,但淡笑已挂回脸上。“我有事要先走了。”将桌上的书和笔收拾收拾,他准备离开。
  “啊!这么早?”其实他已经在这里坐了将近一整天了,现在都快九点了。怎能算早?只是她才跟他聊没多久啊,话只讲了一点点……
  惊觉自己居然不希望这么快就跟他说再见,樊爱微微地吓了一跳。她从来不是不干脆的人啊。
  于是,她急忙亡羊补牢。
  “不是啦!我是说,小心、慢走,有空欢迎再度光临。”对,这才是她会说的话。
  准备离去的莫慎云看着她那张闪亮笑脸,忽地将桌上的帐单拿起丢给她。
  “先欠着,改天再来还。”
  虽然对他的举止有些傻愣,但樊爱行动力一向很强,精准无误地接下他丢来的帐单。
  等她暂时空白的脑袋回复运转后,她的第一句话竟是:
  “你很穷吗?”一杯小冰点的钱,才四十块……
  莫慎云当然知道她不是在讥讽他,瞧她的神情已看得出微微的同情了,所以他再也忍不住地笑开,总是浅浅淡淡的嘴角不再是平缓的弧度,他是真真正正地在笑了。
  没见过脑筋这么钝的女孩。谁说不解风情的是男人?
  “就这么说定了,再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提着东西离去。
  樊爱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足足愣了好久好久。
  他刚刚……刚刚大笑了?那就是他真心大笑的样子吗?少了之前冷静淡漠的疏离感,看起来好潇洒。
  樊爱又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她傻傻的拿着他丢来的帐单,心中居然已在期待他下次到来的日子……
  天!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她通常只有在扁人扁得很痛快时才会有心跳加速的感觉啊,但她一点都不想扁那个莫大哥啊。
  糟!她是不是病了?是不是……
  “樊樊!又在摸鱼了!你坐在那发什么呆啊?还不快过来干活?!”楚天南从厨房里出来拿东西,不见工读生的身影。他瞧了瞧,发现妹妹误交的男人婆居然坐在给客人坐的位子上,于是当场大吼了起来。
  暴龙的吼声打断樊爱的思绪,她掏了掏耳朵,心不甘情不愿地踱回吧台。
  “来了、来了。休息一下而已嘛,爱计较。”
  做人很小气的楚天南自是不会任人说自己的坏话说到过瘾,他马上做出激烈的回应,而樊爱自是禁不起激,两人又是一来一往的。因为外头雨势骤停、客人离去而清静一阵子的“冰心小栈”,顿时又热闹了起来。
  第三章
  连闯三个红灯、两个黄灯,呼啸声奇大的小绵羊一个转弯,甩尾进入一条狭窄却停满各种机车、脚踏车的巷子里。
  樊爱在拐进巷子的第一时间,双眼已神准地在一长排凌乱无序的两轮车阵中相中位置。她龙头一转,无须再做任何挪栘,稳稳当当地便卡进距离她小绵羊左右车身仅各二点五公分的车位中。刚刚好,看得出来卡位经验老到。
  车子停好,已没有多余的空间让她下车。樊爱一手抄起放在脚前的篮球,另一手放到机车后座,提口气,用力一撑,不算娇小却跟同龄女生一样纤瘦的身子一个架空回旋,双脚安然落在小绵羊后面。身子背对着机车,人已在停得乱七八糟的车阵之外。
  运着篮球,她向对面一扇锈斑满布的铁门走去。
  窄小的巷弄,她只需再走个三步,就到自家门口了。
  掏出挂在脖子上、埋在运动衣里的一长串钥匙,挑了其中一支,微微弯身插进钥匙孔里,往右转了两圈,还差一圈,钥匙却无法再转动。
  她将钥匙往左转回原来的地方,准备抽出,然后再试一次,但钥匙却卡在钥匙孔里。
  “又卡住了!”这已不是第一次了。经年累月积在钥匙孔里的脏东西和铁锈,常常让她的钥匙进得去,却打不开,也出不来。

靠信仰支撑的股票之泸州老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