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栽跟斗  第19章

作者:单可薇      更新:2020-11-03 16:20:37      字数:1056
  延续了一整天的恶梦,终于,路惟洁把最后一批的碗碟洗干净后,踏着蹒跚的步伐,用酸疼不已的双手抱着衣服走进浴室,为疲累的身躯洗了个澡。
  回到房间,她累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歪倒在床铺上。
  “喂,路惟洁,你还好吧?”孙少怀关切的问:“把头发吹干再睡,你这样会感冒的。”
  一整天他跟着弟弟在果园里帮忙收成,可是心中不断的挂念路惟洁,担心她能否熬得过奶奶给的考验,毕竟,她只是个娇滴滴的台北姑娘,从来也没做过什么粗活,体力自然比不上他们这些从小在果园里打滚的小孩。
  见到她一整天连饭都没能坐下来好好的吃,还忙得像颗陀螺似的满屋子转,说真的,他不禁有点不忍心,好像是自己把她推进火坑似的难受。
  “好?你看看我哪里好了?”她疲累的回答,“我已经累得没有力气吹头发了。”
  一整天忙碌下来,她发现跟身体紧紧连接的四肢根本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看来孙少怀的新娘还真不能随便假扮的。
  话说孙少蓉一走,她就开始忙得像无头苍蝇,好不容易搞定点心,可是午餐呢,午餐又要怎么煮?压根儿搞不清楚油盐酱醋的她手忙脚乱,一度还差点失手把孙家大厨房付之一炬,灰头上脸的她最后只好拜托孙少怀开车去市区紧急买回便当,这才解了大家无饭可吃的燃眉之急。
  “对不起、对不起……”光是这三个字,她已经把这辈子所需要的用量全都一次出清了。
  偏偏气都还没喘一口,下午的工作又排山倒海而来,路惟洁这颗嫩陀螺转呀转的,转得昏天暗地,也转得七零八落。
  “好累喔,怎么会这么累……”她有些委屈的抱怨。
  孙少怀看着她疲累不堪的模样,心头蓦然一紧,当下自责又多了几分。
  “算了,明天我就跟奶奶挑明说,你也别硬撑了。”
  蓦然眸光一亮,她整个人从床上坐起身,“你在说什么鬼话!当然不行,头都洗一半了,哪有不洗完的道理,还是你反悔啦,不打算跟我们签约?”她凶狠的瞪着他。
  那模样彷佛是在说,我都已经被折腾成这副模样了,你如果还敢说不跟我签约,本姑娘一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是怕你捱不住。”
  一手拂开他的善意,“别小看我了,总之,你的插画合约我一定要拿到。”她信誓旦旦的说。
  “拿到我的合约真有这么重要吗?”
  “当然,我现在可是孤注一掷了!放心,不过就是些家务杂事,难不倒我的。”她豪气千云的拍拍他的肩膀,十足的江湖味。
  她就不信同样是女孩子,孙少蓉可以做到,她路惟洁就不可以!
  气概十足的握拳宣示完,下一秒,她又整个人仰倒在床上。
  “好吧,不过你还是得坐起身来,让我帮你把头发吹干再睡。”他一把扶起了她。
  她就像个无行为能力的小娃娃,任他摆布。
  指结分明的手插入她的发间,轻轻的梳拢着她的湿发,那向来只握着画笔的手难得的为她持着吹风机,热风轰隆隆的吹来,有一瞬间,她心想,能拥有这样的温馨,就算再累也值得。
  “对了,少蓉在上什么班?”
  “她是幼教老师,在附近的幼稚园工作。”
  “喔,原来如此。”路惟洁捶捶双肩,“对了,孙少怀,为什么你们家一次吃饭就那么多人,好恐怖喔!”蝗虫大军也不过如此吧。
  “他们都是长期在孙家果园帮忙的工人,而且很多都是我们的亲戚,所以自然是在一起吃饭了,现在全台湾,应该很少有像我们这样庞大的家族了吧!”他回答道。
  “对啊,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如果平常就这么多人,那过年过节不更惊人了,得煮几桌饭菜才够吃啊?”她认真的思索这个问题。
  “怎么,你已经想到过年过节的事情啦,我劝你先想想明天吧!”他关上吹风机,用梳子梳整她的发。
  她的发丝细致柔软,淡淡的香气不浓郁强烈,给人一股舒服的感觉,孙少怀抓了抓她的发,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圈成一束,俏丽的小马尾不是她洁白腴嫩的颈子,他凝望着眼前的美景心思骚动,一股渴望不断的在这寂静的夜晚撩拨着他阳刚的身体。
  他缓缓低下头去,正欲亲吻她的颈子,忽然身前的身子就这样歪倒在床铺上,前一秒明明还在说话,这一秒却已不省人事。
  “路惟洁、路惟洁?”他拍拍她的脸颊。
  “嗯……”她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呓语,当场睡到九重天外去。
  心里埋怨她不解风情的同时,他忍不住爆出一声笑,“好好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得忙。”
  拨开她的脸颊上的头发,他低头在她唇边落下一吻,用被子将她裹紧后,这才开始动手铺起自己的床。
  躺在被窝里,孙少怀恍惚的想,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该有多好?
  唉,他是不是太贪心了?
  第七章
  一个多星期过去了,尽管很多地方路惟洁还是手忙脚乱,可大致上也算熟稔了孙家的作息。
  刚开始她真的苦不堪言,好几次都想甩了扫把、丢了锅铲,什么也不管的跑回台北去,可短短一个星期磨练下来,嘿嘿,可不是她自夸,她对这些家务杂事还颇有天分呢!
  瞧,现在跪在地上擦地板,她还可以开心的哼着歌曲,跟一个星期前的狼狈模样相比,那可是天差地远。
  尤其大家口中喊的那句“少怀的媳妇”,听久了,她还挺习惯的,不知不觉,她竟也喜欢上这个称呼。
  有时夜里,她睡不着,听着睡在地板上的孙少怀传来规律沉稳的呼吸声,好几次她都冲动的想要扑到他面前,把他从睡梦中摇醒,想嚷着对他说:“为什么这不是真的?我不想要假扮了,为什么不可以是真的?”
  甚至,她好想问:“为什么十七岁的恋情会突然无疾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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