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春天撞个满怀  第3章

作者:嘟嘟      更新:2020-11-05 15:48:55      字数:1061
  见她态度如此坚决,他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再度发动引擎。正要踩下油门,不甘就此放弃的良心又逼着他再试试,或许能让她回心转意也不一定。他嗫嚅道:“送你回去,我是义不容辞,可是……万一你有伤……。”在他眼中,天芷就像一只落难的水鼠,需要帮忙、需要照顾。
  天芷再也忍受不了这个罗哩叭嗦的男人!
  唉!硬的不成,只能来软的。情急之下,她顺口扯了个谎:“放心好了,我妹是护士,她能照顾我,不会有事的。”她的声音杂揉着焦躁和疲惫,还有百般的不耐烦。
  诡计生效!他抿着嘴没吭声,不再坚持。
  经过天芷一阵指点,车子转进一条幽暗静谧的巷中,连偶尔传来的狗吠都显得突兀。
  “到了,停车。”天芷的脸色仍是一片惨白。
  他踩下煞车,车子“嘎”的一声停住。
  “谢谢你的帮忙。”她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应酬,一点诚意都没有。
  “喔,对了。”他示意天芷稍待一会。然后,急忙从湿透的西装口袋中掏出一张湿透的小纸片,递给她。“这是我的名片,不好意思,被雨弄湿了,”他轻声笑着。“上头有我的电话,有什么事记得跟我联络。”
  “嗯。”天芷懒懒地随手接了过来,虚应了一声,看也没看。
  他还来不及问她姓名,她已僵直着冰冷的身子跳下车,“砰”的一声关上车门,缩着脑袋顶着大雨朝公寓狂奔而去,一副逃难的模样。
  他没愣着,也跟着钻出车外,无视于不减反增的雨势,待在原地半晌,直到见了上头点了灯。“嗯,十二号四楼……十二号四楼……。”他低喃着重复了好些次,才放心的驾车离去。
  这个孤傲的女孩,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沿路上,夏研玺不断地想着。
  他所遇过的女孩,没有一个不是对他百般讨好。但是,今天这女孩,却是对他大吼大叫、不留情面,说起来,还真有点特别呢。
   
   ☆ ☆ ☆
   
  “喔!”当脱下不知裹了多少层烂泥巴的鞋后,天芷如释重负地仰天大呼一声,总算解脱了,终于回到温暖的小窝。
  天芷扶着墙一路低喘着走进浴室,斜倚着浴缸滑下疲累虚弱的身躯。小心翼翼地脱去身上一层层的衣服,还有那条惹人恼的笨重牛仔裤,前前后后着实花了不少工夫。
  她将一身的家当卸下后,费劲地将它推至角落。这个动作,令她想起港片中常见的一幕:那些号称什么“赌王”、“赌圣”、“赌神”的男主角们,在耍帅地喊了声“全跟了”之后,将面前的筹码一口气地推向前。不同的是,在他们面前的是钱财万贯,而她面前的,却是一堆烂衣!
  天芷好不容易卸下了一身衣服,便气喘吁吁地检查起自己的伤势。
  还好还好,大致无碍,全都只是些微不足道的皮肉伤,唯一令她不忍卒睹的,是右手肘靠近上臂处一道深深的伤口。伤口上的鲜血因夹混着泥土,瞬间便成了肮脏的棕黑色,看来乱吓人的。一定是在摔车时被树丛里横生的锐利枝哑划破了,她心痛地思忖着。
  直觉地,天芷陡然一震!屏着气息,颤抖着双手,迅速拨开垂落两颊的乱发。
  老天保佑!镜中的脸孔依旧完好,五官依旧纤柔,天芷须臾间平复了忧心。
  在浴缸中放满水,热气飘散出无比的吸引力,正对天芷发出无法拒绝的邀请。她不顾身上的大小擦伤,深吸一口气便躺进一池温热中。
  一下水,刺辣辣的疼痛就像万蚁在啃啮着她细嫩的皮肤。片刻后,忍耐终于有了代价,原有的烧灼感成了医治全身酸痛的良药,她摊平了身子,慢慢舒坦下来。
  天芷乍现的思潮,随着缥缈弥漫的白烟,毫无规律、毫无轨道地晃荡、晃荡……。
  回想起那九死一生的时刻,天芷不由得又是一阵寒毛直竖、冷汗直冒。
  感谢上天!她戴了安全帽;感谢上天!这个开BMW的男人,不是个胆小怕事、狼心狗肺的东西。还好他好心地送她一程,否则,现在的她,八成还躺在路边的杂草堆中呻吟,要是再经过一夜暴风雨的“洗礼”,就算有天大本事,大概也差不多挂了。
  一想到这,她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那是个自嘲的笑,近乎歇斯底里的笑。
  原来,老天爷并未真的遗弃她!至少,它在她性命交关的时刻,送上了这个好心人。
  而这个好心人,又是什么来头呢?
  以他高雅时尚的穿着打扮、沉稳持重的举止谈吐来看,应该是出身大户人家;再加上他那辆出了车祸后,依然神勇无比的座车,天芷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天芷觉得可笑,她与他素昧平生,而他,却无私地付出善心,照顾她这个陌生人,言语中尽是关怀与怜惜。
  不像郝士闽,永远仅止于察觉她表面的别扭,从未深触她脆弱敏感的心。他是个典型的大男人,从不懂得什么叫付出、什么叫怜惜。
  但是,今天这男人,却像个鲜明的对比。不管天芷对他放肆吼叫过几声、轻蔑怒视过几眼,他依然诚恳地做他认为该做的事——耐心地帮助她、照顾她,忍受她的冷嘲热讽。
  这个奇怪的男人,到底是谁?
  天芷并不晓得他是何方神圣,然而,他那强壮的臂弯,倒是令她印象深刻。长到这么大,除了郝士闽,天芷从未如此亲近过一个男人。想到这,她不自觉泛起一阵红晕。即使在朦胧不清的雨中,他那温柔敦厚的眼神,眉宇间沉重的忧心,依然历历在目。
  刹那间,天芷忆起那张小纸片。
  也不晓得打哪来的想法,她被好奇心驱使,连忙起身,轻柔地擦掉身上的水痕,将大浴巾由背后绕至胸前随意一扎,踉踉跄跄地跳出了浴室。
  她弯身拾起被遗落在桌脚下的小纸片。它虽然经过大雨的一番“蹂躏”,上头的字却仍可清楚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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