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缠狂君  第14章

作者:古玥      更新:2020-11-09 05:53:11      字数:1042
  成谨接受她的拥抱,并且从那种温暖当中,得到不可思议的安全感。
  “抱着你的感觉真好。”
  赵瑟初一听,如大梦初醒,害羞的挣脱他,“贝勒爷,你先吃药吧。就算你失去记忆,可是你还有感觉不是吗?你应该可以感觉得出,这药是对你有益的。”
  “感觉……”
  “是呀,人的反应不一定只能靠记忆中的知识来做思考判断,有时候用感觉,其结果也不见得会太差,也许还更胜一筹呢。”
  成谨伸手去端起碗,眼睛看着她,仿佛在说:我相信你。然后一仰而尽。
  小金和戚队长在台阶下看到这一幕,莫不惊奇。虽然他们听不清楚她到底说了些什么,但是他们知道,她对成谨贝勒的病情确实很有帮助。
  ※ ※ ※ ※ ※ ※
  这一天夜里,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初雪,皑皑白雪覆在石阶栏杆和花径上,像一层厚厚的棉絮。
  赵瑟初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厚的积雪,在家乡偶有飘雪,但是随即被湿泥染成污淖。
  她喜欢这种雪白,好象天宫的云墀一般,柔净无瑕。
  至于涓丝瀑布也凝成冰,一长撮像白绫孤悬着,只有表面随着日间的温度,渐渐融成水珠滴落。
  而下方的溪水水面也结成薄冰,隐隐约约看见底下流水缓缓,漾出五彩琉璃般的光泽。
  “你在看什么?”
  猛一回头,成谨正向她走来,脸上有抹笑意,那么潇洒,好象以前的他。
  虽然他的记忆尚无起色,但是他在外表上的改变是不容置疑的。不但脾气较为收敛,也都愿意配合大夫的指示。
  前天太福音因听了传闻,特来探望。当她看见孙子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高兴得都哭了。
  “你怎么没多披一件氅子就出来了?好歹也戴顶帽子,外头冷,小心又闹头疼。”
  赵瑟初不厌其烦的叮咛着。
  “忘了。”成谨笑说:“看见你站在雪地上,像个仙女一样,急着和你作伴,就没想那么多。”
  赵瑟初心想:他虽然还没恢复记忆,倒是先恢复了以前的作风,开始满嘴讨姑娘家喜欢的话了。
  可是她可没空得意忘形,这么冷的天气很容易让人气血循环不良,她可得更小心他头部的保暖工作才行。
  “戚队长,能不能麻烦你到房里,帮贝勒爷拿件带帽的氅子?”
  戚队长回头看不见可以吩咐的下属,只好亲自去拿。
  “赵姑娘,先别走太远了,我这就去拿。”
  成谨感慨的说:“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个重犯一样。”
  “你千万别这么想,戚队长对你忠心耿耿,他只是在保护你而已。”
  “保护?”他苦笑了一下,“说的未免太好听了,难道我看不出来,其实他是在防止我伤害别人。”
  “成谨……贝勒。”她能感觉得出他的心里,除了不安以外,还有对现况的无助沮丧,她实在好心疼他这样。
  成谨勾起她的脸,笑着说:“千万别为我愁眉苦脸,我需要你常常绽放笑容,给我信心。”
  赵瑟初只好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成谨的表情忽然专注起来,她认得这种表情,这是他想要吻她的表情。
  他的头慢慢的低下来,好象有些不确定,但是又被某种强烈的需要驱策着。
  她像是等了好几百年一般,当他的唇落下,与她贴合时,她遂流下眼泪。
  “为什么哭?不喜欢我吻你吗?”他以手指沾住落下的泪珠。
  赵瑟初摇头笑了笑,“才不,我很喜欢,喜欢得心都要停止跳动了。”
  笑容慢慢的占住他的嘴角,并将她柔顺的身子拉进双臂环抱,嘴唇贴在她的耳际柔声道:“喜欢就好,但你那颗心,可不准停止跳动。”
  她把脸一侧,这回可是她主动的吻住他的嘴,并将柔柔凉凉的小手,揽住他强壮的脖子。而他也加重了手臂环抱的力量,让她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他加深这个吻,加深缱绻缠绵的浓度。
  他不断的吸吮她舌尖的温暖,一口一口的吞下由她心甘情愿赠予的温柔火焰,那些小小火焰,开始在他腹间燃烧,并沿着脊椎向上焚烧。
  忽然,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迅雷一般划过他的脑袋,在他失去意识的瞬间,赵瑟初毫无防备的被他咬破嘴唇,可是她没时间感觉痛,而是担心的拉着他,就怕他脚下一滑,掉入冰水中。
  “成谨!来人呀!戚队长!小金——”
  她抱住成谨,使尽全身力气,想要把他带离水边,但是脚下的雪地已被他们踩得又湿又滑,在一拖一拉间,赵瑟初自己脚下不稳,便掉到地上。
  这时候成谨也已经忍不住痛,而蜷缩在雪地上。
  赵瑟初忍住跌痛的屁股,撑起身要再站起来。
  “赵姑娘,别动!”戚队长边跑边喊。
  赵瑟初才抬起头而已,就感觉整个人倒栽葱似的往下坠,接下来便是让人窒息的冰冷……
  ※ ※ ※ ※ ※ ※
  成谨幽幽转醒,四肢有种筋疲力尽的感觉,好象被人在地上拖行过一般。
  这种感觉其实已经快要习惯了,他知道每次头疼发作后,就会这样子。
  对这种完全没有办法控制的情形,他常常觉得愤怒而无助,有时候甚至想要一死了之……但总是在这个时候,他会忽然听见来自远方的呼唤,让他依恋,让他放不下心。
  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只要拥有想念的力量,成谨明白他没有放弃的权利。
  他吐了一口气。
  “贝勒爷,你醒了,想不想吃点东西?”小金在离床边三步的地方轻声的问。
  三步的距离,是为了让自己来得及逃离成谨贝勒不定时炸弹般的情绪。
  “什么时候了?”
  “未时了。”
  每次头痛昏迷过后,成谨总是觉得懵懂混沌,搞不清楚晨昏和自己,不过至少他现在的确是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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