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缠恋后  第6章

作者:缶雨      更新:2020-11-09 06:06:00      字数:1026
  “她来做什么?”绕且初脸上出现不耐。
  “皇上,要宣宁妃吗?”
  “看看她要做什么?”绕且初心情越来越不好,整个人靠在椅背上连动的念头都没有。
  “宣宁妃。”
  “是。”
  不久之后,一位头戴妃冠、身上红衣蔽体,样貌清秀、黑发如瀑的女子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头是一只煲盅。
  “臣妾叩见皇上。”
  “嗯。”绕且初看了进荣一眼。
  “奴才叩见宁妃娘娘。皇上问宁妃娘娘深夜来此有何事?”
  “臣妾见皇上深夜仍得为朝事而忙,特地让御膳房做了茶粥让皇上止饥。”
  “端来。”
  宁妃长得不错,但总觉得少了点感觉,温温柔柔却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奇异感,声音轻柔,却一点也激不起绕且初对她释放心中的爱。
  当初选秀女会选上她完全是天意,宁妃的父亲是当朝一品文官,专司编缮史书事务。
  每个人都有私心,都希望自己的女儿将来有一天能登上后位母仪天下,所以在选秀典礼上恨不得自己的女儿能够再美点,装扮在她们身上的饰品就越夸张。
  当初选上宁妃,完全是因为她的装扮和别人有所不同,清爽、干净,没有过多的赘饰。
  他就是喜欢这样清清爽爽的感觉,才会选上她,起初对她温柔动心,才将她拉拔至妃位。
  但相处越久,她的一些心眼、执着就越让人看清楚。
  “皇上。”进荣将茶粥端到绕且初眼前。
  绕且初敷衍地舀了几口吃下,然后便将碗推离。
  “时间不早,你可以退下休息了。”
  原先看见绕且初吃粥而高兴不已的宁妃,在见到绕且初这般不情愿、敷衍了事,心中多是不快,却没表现在脸上,温柔浅笑地点头。
  “那臣妾就先下去了。”她不可能会得不到他的心。
  待宁妃退下,进荣才敢开口。
  “皇上,让奴才到御膳房去弄些小点来好吗?”
  “不用了,省得被她看见,还以为朕宁愿自己吩咐人弄吃的也不愿体贴她的好意,到时更麻烦。”
  绕且初伸了腰站起往锦绣宫走去,一进入房间,便是整间黄色的尊贵布置,偌大的炕铺着软绵绵的垫子。
  他展开双手让进荣更衣。
  “进荣,记得明日一早就将信送去,然后再替朕买庙旁的大饼回来,前些天吃过后,现又想得紧。”
  “皇上,何不让奴才这就去弄点来?”
  “不用了。”
  替绕且初褪下最后一件外衣,只剩黄色里衣,整件衣裳以金线绣着龙飞凤舞。
  “皇上,元一敬的绣术果真了得。”进荣看见绕且初身上那件绣工精细的衣裳,连忙开口赞道。
  “宫里的衣裳都出自元一敬之手,绣工精致、样式简单雅秀,难怪会被人称为绣父。”他也顶喜欢的。
  “是呀,元一敬的江南纱绣听说只传给女儿,连个关门弟子都不曾收过,真怕他的江南纱绣会成绝活。”
  “这才是江南纱绣一绣难求的原因。”
  “元姑娘,这是我家主子差我送来的信。”
  一只信封横躺在桌上,元缃死盯着不放,却一点也不想动手揭开它。
  “元姑娘?”
  良久之后,元缃终于伸手打开信封。
  今日午时,十里亭内,不见不散。
  绕且初
  元缃气愤地将信笺甩到桌上。
  什么不见不散!和他没那么熟吧,说约就约,她要是赴约那不是太不矜持了!
  “元姑娘,主子信里写的你最好当真。”进荣正色提醒。
  元缃对进荣话里的隐约含意感到好奇,似乎她只要一不遵守,便会招来什么恶运般。
  哼!哪怕他是王爷那又怎样?还不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臣子”,能有什么作为。
  “很好,我信也看完了,你可以回去向你家主子交差了事了。”
  元缃起身要往后头的染布房里走,忽而回头丢给进荣一句挑衅。
  “不过我会不会将信里的内容放在心里,倒不是他能控制的。”甜甜带点危险阴谋的一笑,包含多少意思,随即身影隐没在流苏帘后。
  “不自量力。”进荣极不高兴地叨念着。
  之后,元缃虽然躲在染布房里监督工人们做事,站在五颜六色,一缸缸热呼呼的染缸旁,心思却像飘离了身体的灵魂,早就飞到几里之外的十里亭里。
  她的心仍旧在乎绕且初在信里提及的约会,只是固执的她不愿任他摆布,那会让她觉得无所适从。
  遇上他,她的主导权已丧失得像流沙,她不能再让自己握不住一丝一亳的东西!
  她才不想去赴约!
  “大小姐,你妨碍到我们工作了。”
  手里费力地以竿子勾住热染布一头,正准备将染布挂上顶梁竹竿上的工人,用尽所有力气对元缃说话。
  “对……对不住。”元缃揪住手绢退到角落去。
  不一会儿,她突然想动手帮忙,便将手绢塞进衣侧,将袖口卷高。
  “我也来帮忙吧。”
  她动手捞起冷水里的布,但浸透水的布料变得非常重,并不是她一个人就能捞起来的,几番借由后退来拉起布料。由于她将注意力放在布料上,并未注意到身后那个与她胸口等高的大木桶,砰的一声整个人就撞了上去。
  “阿——”
  木桶内装的八分满水立即像滔滔黄河水,一波一波地往外溢出,站在近侧的工人各个尖叫不断,而元缃一身粉嫩的水蓝衣裳立即湿透,梳了美丽发辫的头发湿淋淋地服帖在她脸颊上,她错愕地倒抽口气,一动也不动。
  “大小姐!”喜悦尖叫一声,赶紧上前擦拭元缃脸上的水珠。
  她才刚走进染布房,就看见这触目惊心的一幕——一大桶的水往大小姐头上淋下,而站在木桶旁工作的工人也不能幸免地变成落汤鸡。

靠信仰支撑的股票之泸州老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