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病呻吟的年代  第44章

作者:郭晏光      更新:2020-11-10 11:59:14      字数:1103
  “当然!”她也笑了起来:“以前我还常说,失恋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没什麽好丢脸的,大哭一场就没事了——哈!那时可真青春——”
  “你现在还是一样的青春!”我接下她的话。
  “哇!好多了!”她轻轻吐了一口气:“你要去上课了吧!抱歉!让你耽误这麽多的时间!我也该去家教了——”
  “家教?”我夸张叫起来。“你既然还有心情上家教,那麽我也不必担心太多了!”
  “哈!放心吧!死不了的!你快去上课吧!”
  “好——”
  “喂!喂!大苏——”我正要挂上电话,她又在话筒那端叫起来。
  “什麽事?”我问。
  “什麽时候来看我?”
  “看你?”我故意装得怪声怪气的:“你以为你是谁?蒙娜丽莎还是玛丹娜?小老百姓要千里跋涉去瞻仰你的美颜?”
  “蒙娜丽莎算什麽!”她带笑的声音由话筒传来,特别叫人忍俊不住:“玛丹娜又算那根葱!我夏绿意可是独一无二的!”
  “哈!你脸皮还真厚!”我哈哈大笑。“再说吧!总得等这阵子雨过後。你知道的,我最受不了雨天,雨一来,我的日子就没那麽好过。最近咳嗽又开始在作怪,挺烦人的!”
  “你就是爱逞强,明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还不好好照顾身体!咳死你算了!活该!”
  “夏绿意,”我说:“刚失恋的人不要这麽生龙活虎!”
  她语声一扬:“失恋?拜托!不提那烦人的事——啊!我得走了,你也赶快去上课吧!记得来看我哦!拜!”
  “再见!”
  绿意还是很可爱的,我就知道,爱情不爱情的,绝对难不倒她,情字这条路,走来倒楣绊了一跤,爬起来,拍拍手,前面又是一条康庄大道!
  我看看表;第一堂课是赶不上了,再看看窗外的雨,更动摇我出门的决心。反正也不是没跷过课——摇摇脑袋,我还是拿好东西,出门上课去。上学年第二外国语给当死了,这个学年重修,功课重得我吃不消。想来算是自作自受!学长每回见到我,总不忘骂我一声“活该”,外加一声“蠢”。我的确是又笨又蠢!
  才拉开了大门,黑空落下的雨珠便不断滴就成帘。门外的景象模糊难辨,不远处的街灯,透过雨帘,糊成一团迷蒙散光。
  我撑开伞,再带上门,缓缓走入雨中。唉!雨中行,还是不浪漫!我不喜欢雨——我轻咳了一声,大概又感冒了。那天和阿光在小摊吃喝玩闹,虽说绍兴入肚暖喉,坐在雨棚下吹风的滋味也是不好受。阿光来信说他中了风邪,还问我是否也正在伤风感冒流鼻水。我才回信,沾了一信纸风乾的雨水,骗他说是鼻水——哈!真有意思!
  我边走边想边又咳嗽好几声,没有注意到街灯下站着一团人影;直到觉得雨伞碰到东西了,才惊觉地移开伞探看——哎!是沈自扬。
  “啊!对不超,弄湿了你!我——我没有注意——”我有点慌乱,说着又咳嗽起来。
  “你——还好吗?感冒了?”他说,沉默了一会,又接着说:“我去了你学校,没看到你,所以过来看看——你放心,我只是想再看看你而己,绝不会再烦着你的。”
  “沈——我——”我不晓得要怎麽开口。阿光说的没靖,他终是来看我了。可是……我如何厚颜地要求他——唉!我怎麽说得出口!
  “我知道我这样又让你为难了,很抱歉!我只是忍不住想看看你,希望你别介意。”
  我不敢说话,什麽都不敢说。
  他对着雨珠笑了笑;“看见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对不起,打扰你了。”
  话声刚落,伞影微扬,就划开黑暗的气流,消退在雨帘中。我张口想叫,又迟疑着,黑暗的气流流入我口中,锁住了我的咽喉。我看着雨花成朵,落地成帘,一朵一朵,将沈自扬网帘入极处黑色中。
  第三十四章
  接连又下了一个礼拜的雨,我关紧了窗,拉密了薄帘,打暗了电灯,瑟缩在墙角里。
  果然是感冒了。那个晚上冒雨去上课,回来後就觉得不对劲,原来只是轻微的咳嗽,下了课以後,喉咙变得又涩又紧,冷风吹进身来,再怎麽弯缩,还是止不住一身恶寒的侵袭,拚命地颤抖个不停。当天深夜,一躺下床,整个人就像起火燃烧似的,却是一股烧寒的滋味彻夜浸透着。冷汗流了全身,整个夜晚,我拼命忍住软弱无力的晕眩,起床换了好几次衣服。冷汗还是一直流,到最後连被都浸湿了。
  隔天起床,仍是虚弱的站不住脚,我勉强热了一壶开水,泡了碗面,却吃不到两口就吃不下了。一整天我都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做着一些无以名之的梦,而梦境和现实交缠着,意识混沌地辨不出真假虚幻。
  这个深夜,持续发烧,背一着了床,便又火烧也似地燃热着身体和脑门。冷汗又流了全身,到最後实在找不到长袖底衣了,只好穿着夏季无袖背心,再罩上毛线衣重又躺回床上。
  第二天,更加虚脱无力,又咳得天昏地暗,不得巳,我只好冒着雨到药房买了一包感冒胶囊成药,顺便买了些乾量,却险些昏眩在雨中。
  还是没什麽食欲。那胶囊说是专治感冒咳嗽,药性很强,十二小时服一次,我才吞了三颗,接下来的两天却更加不省人事。
  雨还是不停地下,我已经连续缺课奸几天了。药吃了,咳嗽还是不停,虽然不再咳得那麽厉害,却唇乾舌燥,整个人更虚弱无力,甚至连下楼吃饭的力气都没有。这几天,我勉强吃了一两个面包和几片饼干、水果,再有的,就是白开水了。突然变得怕光,觉得灯光很刺眼,天黑了也不开灯,把窗户关得死死,薄帘拉得密紧的。木木看我旷课那麽多天,觉得很奇怪,打电话来问,我轻描淡写说是感冒了,要她没事别来,过几天感冒好了,就会去上课。反正期中考刚过,不碍事的。
  我又继续在蜗居躺了三夭。滤过性病毒无药可医,不管看医生、吃药,都只能做到一些防止症状恶化的洽标疗效而已,时间到了,自然不药而愈,当然,倒楣的,染上些别的副作用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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