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窦酸滋味  第5章

作者:韩媛      更新:2020-11-10 12:05:42      字数:1051
  “你的母亲?你不需要问这个问题,她已经嫁人了,我想以她的身分,她的家族不可能接受你。”
  “我才二十七岁,我的事业正值高峰,不可能让你毁了我努力得来的一切。”
  自私!为什么这么自私?如果不要他,为什么要生下他?
  如果不能接受他,怕他毁了所有的一切,当初为什么要让他出世?
  室内被破坏得凌乱不堪,满目疮痍,空气中弥漫着沉重郁闷的气息。
  孤独的气味散布在偌大的空间中,即便屋子宽敞,但是既空洞又寂寞,阴暗沉静的气氛令人寒冷,落地窗被窗帘紧紧覆盖,连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
  就让他待在黑暗吧!反正他本来就是只能待在阴暗角落、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没有人在意他,没有人关心他,没有人……希望他存在……
  心好冷、好沉、好痛,他受够寂寞,受够孤独,也受够不被期待的生活,多么渴望有个人……爱他。
  这时,门铃声响起。
  瑟缩在墙角的蒋卫充耳不闻,头颅埋在弯起的膝盖之间,思绪沉陷在幽暗的深渊里。
  楼下的记者冲上来了吗?他们到底还想伤害他到什么地步?
  持续不断的门铃声猝然停止,室内一片沉静,更显得孤寂。
  “清醒!”
  冷不防,嘹亮的女声刺痛他的耳朵,手臂感到麻痛,不得不回过神来。
  “你再不醒来,我就开始拔你的头发,反正我早就看不惯你留的邋遢头。睁开眼,我知道你有听见我说话,蒋卫。”
  耳边传来轻声呢喃,手臂上的疼痛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手背上的温暖抚揉,蒋卫抬起僵硬的颈子,双眼空洞无神。
  慢慢的,他的眼底浮现一双充满忧心的晶澈大眼,然后更加清晰的显现出一张熟悉的脸孔……她抿着唇,皱着眉,蹲在他的眼前,一手覆在他失温的手背上,一手轻柔的抚着他的头。
  “隶芯舞……”他知道她是谁。
  “对,我是隶芯舞,而你是蒋卫,你回神了吗?”她松了一口气。
  “你……在这里?”
  “对,我趁楼下的保全人员忙着阻挡记者,偷偷溜进来的。你是怎么搞的?大门竟然没有锁,楼下有一堆野兽记者打算吃了你,你想被那些人活活的剥一层皮吗?”还好她瞎猫碰上死耗子,试着转动门把,顺利的进到屋里,否则真不知道蒋卫会关在家中如何折磨自己。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他的家,虽然他和她之间的关系联系长达数年之久,她家和他家的距离也只隔了几条街,但是她和他总是单纯的只在学校碰头,谁也不曾触及对方家庭这一块。
  “站得起来吗?来,我扶你。”吃力的将蒋卫拉起来,再看看屋内一片狼藉,隶芯舞实在不知道该让他坐在哪里。
  “你……为什么在这里?”
  她的嘴忍不住歪了一边,翻个白眼。
  敢情他刚才在神游就对了,她都向他解释了,他却置若罔闻,竟然又问她一遍。
  啧!要不是现在他看起来很可怜,她真想打他一顿。
  “我刚才说了,我趁……”
  “你为什么知道楼下那些媒体记者想要吃了我,想要活活的剥我一层皮?”蒋卫终于恢复正常,语气充满防备和敌意。
  “不就是因为你有个知名的父亲。”哪有为什么?难道他现在看起来正常,却忘了自己的身分有多敏感?他该不会也忘了自己的父亲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国际巨星?
  “你知道蒋予生和我的关系?”蒋卫的嗓音好轻,双眼愈来愈锐利。
  “你们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除了眼睛的颜色不一样之外,他十七岁的出道照片就和你现在一模一样。”隶芯舞就事论事的说。
  只要看过蒋卫的真面目,不难发现他到底像谁。
  “是吗?”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高傲又嚣张的气焰消失殆尽,苦涩的扯动嘴角。
  
  “蒋卫,先前你刻意隐藏自己的模样,该不会是为了不让人家发现你和他的关系吧?”瞧他眼底深沉的忧郁和无奈,这一刻,她突然了解了,流露出不认同的眼神,忍不住摇头,“你啊!何必这么做呢?”
  “你懂什么?”蒋卫觉得愤怒,冷声咆哮,“从头到尾他都认为我没有资格成为他的儿子,他不承认我,认为我是他的绊脚石,既然这样,我想撇清和他的关系,有错吗?”
  他不像她,一看就知道拥有幸福的家庭,她怎么能够体会被人丢弃在一旁、无人在乎的感受?
  “他不承认你,你也不承认他,没有错。对,我也不懂你们的关系为什么这么复杂,可是为了他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你无法正视自己,刻意隐藏自己,让你的人生这么痛苦,这样的你就是不对。”
  是,他的父亲是自私,否认有他这个儿子的存在。是,他的母亲是自私,因为她没有待在他的身旁陪伴他。但是如果不爱自己,又如何会快乐呢?
  “蒋卫,就算只有你一个人,你也能让自己有不同的人生,你也可以过得很自在、很快乐,如果太在意别人的目光,你就浪费了自己的生命,浪费生存的定义。”把自己的人生赔给别人,太不值得了。
  人生?呵!
  “你根本不懂自己一个人有多痛苦,看看这间屋子,就像牢笼,连个避风港都不如,你觉得我可以快乐吗?有什么事值得我高兴?有什么理由可以让我正视自己?从我出生成为蒋卫开始,就注定了孤独的命运。”
  有些事情,说比做还容易,他忍受了多久,她知道吗?她真的能体会吗?
  与其这样,他宁可到孤儿院,虽然那里的生活拮据,但是有人声、有笑声、有哀怨声,除了在学校之外,他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生存的意义。
  “那有什么困难?我陪你嘛!”隶芯舞想都没想,拍胸脯向他挂保证。
  “什么?”
  “我的父母分你。”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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