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酷侠女  第8章

作者:黄蓉      更新:2020-11-16 00:02:59      字数:1079
  哼!什么用早膳,根本是变相的审训人犯。
  “好了,你也别装得那么辛苦。没错,那批财宝是我拿的,你的妻子也是我抓走的,想怎么惩罚我,悉听尊便。”
  她几句话才讲完,楼下慌慌张张跟上来一名身穿官服的差从,同霍元樵禀报,“大人,不好了,夫人她……她毒发身亡了。”
  夫人?
  楚绫绢惊骇得每根毛细孔都张开来,连小嘴都呈O字形。“怎么会?我给她吃的是‘烈火丹’,这东西属性虽然燥热些,但只要她不饮烈酒触发它,则根本不会有事。”
  “小的该死。”那官差猛磕十七、八个响头,声声求饶,“小的不明就里,差人到练家作客。必当预备酒食,所以,所以命酒坊小二抬了数醰大曲过去。”
  惨毙了,什么酒不好拿,拿大曲?
  是天要亡我吗?把我贬到宋朝这乱世还不够?怎么我走到哪都摆脱不了牢狱之灾?
  “夫人既已遭遇不测,还不快速前去料理后事?”她是你老婆,你怎么不去?
  “我,我跟你们一起去。”
  “慢着,”元樵从旁拦住她的去路,“我尚未判你劫财害命之罪呢,你想逃哪儿去?”
  “您误会了,我不是要逃。”楚绫绢东窜西窜,无论如何却总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我只是……”糟了!他的武功比自己“略胜”好几倍,今天要想活离此地,只怕比登天还难。
  “死刑”,这个名词千不该万不该选这个当口闪进楚绫绢的脑海,把她吓得手足无措。
  “麻烦你别抓得这么紧成不成?”
  “不成。”霍元樵霸道地将她拉近身侧,双眸倏地迸出慑人的寒光。“我要你一命抵一命。”
  “何必呢?”楚绫绢白晢的脸庞,经他一吓更是全无血色。“人死不能复生,你即使杀了我,令夫人也还是活不过来的嘛。”
  “但起码对秦相国有个交代。”霍元樵绷着脸,焦灼地逼迫近她,“众人皆知,他视秦翠如如掌上明珠,一旦让他获悉死讯,你说,我该怎么去跟他解释?而且这个消息传扬开来,我霍元樵的脸又要往哪里摆?”
  好复杂!楚绫绢脑袋瓜子都给他弄迷糊了。
  为什么秦冲之抢了人家的媳妇,逼死人家的儿子就没事?她只不过喂秦翠如吃三颗烈火丹,居然就捅出这么大楼子,天理何在?
  “你别着急,”她软语安慰他,顺便试试他手劲放松点没有,以便伺机逃走。岂料,这个臭男人,像猫捉老鼠一样,紧箝着她不放。“这件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还有我义父、义母、跟你的随从统统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了呀。”
  “一口气堵住五个人的嘴巴?”霍元樵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你教我个方法,怎么堵?况且,三日之后,我依例需带秦翠如回相国府归宁,届时我该带谁去?又将如何瞒过她的父母,兄长?”
  “这个容易。”楚绫绢出乎意料地长吁一口气,“我除了轻功,跟……那个那个之外,还有一项特殊专长———”
  哪个那个?霍元樵沉着气不问,希望她尽快往下说。然而,用膝盖想他知道,她指的“那个”,八九不离十跟偷有关。
  “我会易容术。无论男女老少都难不倒我。”这项特殊技能是她在峨嵋山跟狂颠真人学的。当初她就是因为经常假扮别人,下山鬼混,最后才被以“行为不检”逐出师门的。“咱们只需去找一名女子,将她妆扮成令夫人,要她陪你一起回相国府,不就成了。”
  “再找一名女子,亦即必须再堵一张嘴?或甚至连她的父母家人也都要一起堵?”
  “这……”楚绫绢又苦恼了,似乎怎么做都很麻烦耶!
  霍元樵冷然一笑,“远水救不了近火,咱们何不就地取材,既省时也省事。”
  “什么意思?”她的脑筋突然自动打结。
  “意思很简单。”霍元樵用力一扯,楚绫绢重心不稳,整个人跌进他怀里,“解铃还需系铃人,我就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我?!”楚绫绢惊呼一声,由背脊直冷到脚底。
  “答应就好。”霍元樵不容分说,将她拦腰一抱,数个踪跃起伏,已然掩身于西湖楼牌之外。
  第三章
  霍元樵没惊动任何人,直接将楚绫绢带回他的卧房。
  “你的妻子亡故,你看都不去看她一下吗?起码也该嚎啕几声,聊表心意。”楚绫绢才觉得他怪怪的,但一时半刻却也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对劲。
  “我身为大内禁军统领,贸然前去民舍吊丧,难免遭人非议,也恐将泄漏内情。而且你不也说过,人死不能复生?单是嚎啕几声又有何用?”
  “话不能那么讲,”楚绫绢只巴望他赶快走开,她好逮个空逃之夭夭。
  “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
  “我跟秦姑娘仅有的那一夜早断送在你手里了,哪还有恩?”霍元樵意味深长的说:“要真有,也是你跟我之间夹杂一些扯不清的仇怨,我也许该为这个哭泣几声。”
  说来说去都是她的错。楚绫绢泄气地倚坐在太师椅上,和霍元樵默然地四目相望。
  房里的空气忽然变迟滞而凝重,只有彼此的喘息声低低地回荡着。
  憋死了,楚绫绢最受不了这种沉郁的气氛。“你易容需要的物品,先写在一张纸上,我差人去为你准备。”
  “那些东西都很难找的,你最好自己跑一趟。”不然她怎么有法子溜掉?霍元樵抿嘴不语,只静静地瞟向她。
  太不可思议了,楚绫绢被他一望竟浑身机伶伶她打了个冷颤。只是两道目光罢了,纵使比旁人的稍稍冷了些,也锐利了些,并且……澄澈中涵容着令人不敢逼视的威严。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好,你不想亲自去张罗也就算了。”赶紧别过脸,以免被他冷冽的眼神冻伤。“反正离归宁的日子还有两天,如果东西不合用,就找人再重新准备也就是了嘛。”
  “嗯。”霍元樵点点头,将文房四宝置于她面前,“写仔细点,包括你日常生活所需要用到的各项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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