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的不是我?  第19章

作者:黄蓉      更新:2020-11-16 00:03:30      字数:1060
  “没有三十,二十总有吧,再不然十块也成。总之,你身上有多少就给多少。”他要钱的样子.活像个无赖。好在医院里大夥都知道他们是兄弟,否则恐怕会以为屈扶风遭到打劫了。
  “五块。”这已经是寻常人家两、三个月的开销了。
  “就这么点钱?”屈长风撇撇嘴,一张臭脸拉得比马还长。
  “嫌少?那算了。”
  “呐……五块就五块。”屈长风猴急地抢过现大洋,往怀里放。“少是少了点,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屈长风一转身,迎面倏地围上来四、五个人,吵着跟他要债。
  “我说过我会还的,你们急什么?”大话虽然说得响亮,身子却没出息地一溜烟躲到屈扶风后边。 “我弟弟是这儿的大医师,还怕赖着你们不成?”
  怪了,钱是他欠的,关屈扶风什么事?
  但他就是这样,有好处就抢着自个揽,惹了祸便死巴着屈扶风帮他扛。
  “你怎么说?”为首的大汉瞪着屈扶风问。
  “他欠你们多少?”
  “两百。”
  屈扶风一愕。“怎么欠下这么大一笔数目?”
  “是赌债。”原来他们是赌场的打手。
  “大哥!”屈扶风气不打一处来,使劲揪住屈长风的手臂,厉声道:“爹三令五申,不准你上赌场,你怎么又——”
  “好嘛好嘛,我保证以后不犯就是了,可眼前这事你总要先帮我解决掉。”他涎着脸,丝毫不觉得难为情。
  “抱歉,我没能力。两百的数额大大了,我将整年的薪资都给你也还不完。”屈扶风提着公事包要走,随即被屈长风揽住。
  “难不成你想见死不救?”他恼羞成怒地发着火。
  “我真的是无能为力。”
  “好好好,你不念兄弟之情,我……死给你看。”他转头对那帮打手,装模作样的嚷道: “他不管我了,你们把我打死算了。”
  原本只是虚张声势作作样子,谁知那群人竟一拥而上,真的朝他拳打脚踢。 
  “喂,你们住手,你们这是于么?知不知道我是什么身分……喂!”
  “管你是天皇老子,也不准赖我杨天成的赌债。给我打!”几个道上兄弟拳如雨落,打得屈长风屁滚尿流。
  “扶风,扶风,你还看什么热闹,救我呀!”
  “住手,不要再打了。”屈扶风大声一喝,众人呆然收手立在一旁:“你眼里难道没有王法吗?万一闹出人命,可如何是好?”
  杨天成笑着向他拱拱手。“扬某人敢出来混,就不怕吃牢饭。今天我敬你屈二少爷仁心仁术,是个难得的好人,愿意网开一面,这两百大洋就打个折算五十块好了,限三天之内拿到场子抵还,否则我发誓会卸下他一只胳膊。”
  待扬天成走得不见纵影了,屈长风才踮着脚尖,拉长脖子在那儿放马后炮。 “有种就别走!”
  被他这一闹,和任筑约定的时间早已过了个把小时。扶风不想跟他瞎耗,提起公事包快速跨上黄包车,吩咐车夫。“快一点,我赶时间。”
  “嘿,等等!”屈长风冲上来抓车头,不让他走。“那五十块大洋呢?”
  “篓子是你捅的,当然得由你去想办法呀!”什么时候他才学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呢?
  屈扶风被他弄得烦不胜烦。
  “我想得出办法还用得着来找你?”
  “找我没用,我一样想不出法子。”屈扶风心绪早坏,在医院门口,当街闹成这样,成何体统?心一横,命令车夫:“我们走!”
  “是。”车夫为了赶作生意,毫不留情的隔开屈长风的纠缠,撇开围观的群众,快速把车辆拉离纷攘的现场。
  屈家大院位于城北,速度再快也需耗半个小时:屈扶风一路上忧急如焚,巴不得插上两根翅膀飞回去。
  到了约定的地点,已经七点多了,他想苡筑八成生气回去了,怎知一望过对街,就瞥见她绰约的倩影依在榕树边:寒风吹拂着她的裙裾,翩翩然地煞是好看。
  “对不起,累你久等了。”
  屈扶风怎么也没料到,说不上两句话,苡筑竟哭了起来。伤心啜泣得像个可怜兮兮的孩子。
  “怎……怎么啦?”他无法明白这两个小时,苡筑是经历了怎样痛苦的天人交战。他走到她身旁,柔声道: “对不起,因为刚好出了点状况,所以……天,你的手好冷,你……你全身都在发抖。”
  他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紧紧呵护着。
  苡筑没动弹,也不作声,只是伏在他身上,尽情伤心个够。
  那晚,他们没出去用餐,到了八点多,两人实在饿得受不了了,屈扶风的怀抱再温暖,到底不能填饱肚皮。苡筑提议先回房里,她再到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
  “你会做菜?”屈扶风盯着她,鼻子几乎触及她的鼻尖,嘴畔似笑非笑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她没来由地双颊一红,小脸跟着五官全埋进胸前。
  “嗯哼,万一难以下咽,我就拿你配饭吃。”屈扶风在阒黑的天光下,找着了她的唇,轻轻一啄。
  “当心让人瞧见了。”她什么事都可以无历谓,常常率性而为,弄得家里既是笑声又是尖叫,唯独谈情说爱显得扭扭捏捏不够大方。
  “夫妻缱绻是天经地义的事。他们还巴不得咱们天天缠绵床塌,从此……”他的手已经不规矩地攀了上来。
  “你竟敢说……”苡筑不敢往下想,只是一个劲的脸红心跳。
  她发现屈扶风的脸皮真的很厚,而且思想也不纯真。
  “我到厨房去了。”临到紧要关头,她能做的就只有躲。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是很微妙,有些人天天打照面,甚至同住一起,也未必能成为好朋友;有些人只偶然遭逢,短暂聚首,便难分难舍。像他们俩!
  想到这,苡筑心口怦怦跳得好厉害。直以为自己人虽成亲,心未过门,和屈扶风仍仅限于相敬如贫的“点头”夫妻。怎地这会儿竞如此这般地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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