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湾的男人  第18章

作者:Iris Johansen      更新:2020-11-16 00:12:49      字数:1026
  盯着他。“你在澳洲内陆度过很长时间吗?”
  他低头瞧瞧手中的牛排。“相当长。我们并不是经常住在半月湾。”他剥掉玻璃纸,
  打开烤箱的电源。“我十三岁时,亚德雷特北方两百哩处才建了一个车站。我们几乎没
  靠土地贴补家用,爸爸和我带观光客进入内陆沙漠,欣赏『大地的荣耀』,藉以赚些外
  快。”他扮个鬼脸。“老天!我真痛恨那份差事,我想做的只是留在彭德乐的家园,在
  澳大利亚最棒的土地上建筑我们的车站。”
  乔顿从来没透露过童年时期的点点滴滴,她几乎不敢开口,唯恐他会停止,再度规
  避与她共享他的一切。“彭德乐是你们的车站名称?”
  乔顿点点头,一面继续拿出各种杂货。“我父亲说,当我们使彭德乐尽善尽美时,
  总有一天我们的名字会从国家的这一端传到另一端。他爱极了那座车站。”
  “你也一样。”她盯着乔顿的脸轻声地说。
  一阵突来的苦涩渗入他的嘴唇。“噢,是的,我爱它,甚至比我父亲更爱它。我们
  在彭德乐吃饭、睡觉、呼吸。”他捏扁掏空的纸袋,扔进橱柜旁边的垃圾筒。“我们之
  中谁也无法去想其它的事情。”
  兴奋带给她些微的悸动。她已经多么接近成功,他在过去几分钟内透露的往事,比
  在他们整个婚姻期间透露得更多。如果她有耐心,乔顿必然会把他的心钥交给她,让她
  了解他。“麦隆也住在彭德乐吗?”
  “最艰苦的那几年没有。那段时光结束后我父亲才娶了他的母亲。”他抬起头问道:
  “放牛排的网架在哪里?”
  “在橱柜里。”她指指水槽下方的门。“麦隆是你异父异母的弟弟?你们以前怎么
  从没告诉我?”
  “那不重要。麦隆和我亲密的程度与同胞手足没什么两样,而且我父亲只是认养他。”
  重要。他告诉她的每一件事都是重要的启示,它们铲除她无法了解乔顿的各种阻碍
  与神秘。“你什么时候搬到半月湾?”
  “我们何不稍后再谈?”他蹲下寻找烤肉架时,回头露出一个令人意外的淘气笑容。
  “为了维护我的声誉,我必须专心为你烤一片你从未吃过的上好牛排。”他往橱柜里搜
  寻。“我没有看到烤肉架,你确定它在这里吗?噢,找到了。”他拉出烤肉架,以轻快
  的动作站起来。
  潮湿的牛仔裤紧贴在他强壮的大腿上,她突然担心地注意到这个事实。他穿著潮湿
  的衣裤站在那里或许会感冒。“你该庆幸自己没染上肺炎的时候,何必担心那些牛排呢?”
  她把乔顿进门时塞给她的纸袋放在早餐台上,滑下高脚凳。“我会负责把牛排放在烤肉
  架上,你去浴室拿毛巾擦干身体,并用我的吹风机吹干头发,然后在壁炉里生个火,烘
  干衣服上的水分。”
  “我没有湿到那个程度,等我——”
  “去!”她坚决地说,同时走到橱柜后面接过他手中的烤肉架。“现在就去!”
  微微的笑容扯开他的嘴唇。“遵命,夫人。”他转身走向浴室。“但是,你一意孤
  行不顾我的浅见,就不会知道你错过了多好的烹调技术与经验。”他回头瞥一眼并一本
  正经地眨眨右眼。“你知道这一切都是诡计吗?”
  “诡计?”她的眼睛睁得大大地,满脸狐疑。
  他正经地点点头。“我聘了一名飞机驾驶员在云间撒下干冰,然后引起一场人造雨,
  让你居于进退两难的处境。我并不真的会烤可口细嫩的牛排,”他打开浴室门。“我对
  袋鼠肉比较拿手。”
  他关上门后,笑容依旧挂在莎拉的嘴角上。她摇摇头,转身把烤肉架放在烤箱下方。
  她从来没见过乔顿的举止如此顽皮、轻松和愉快。她很高兴自己决定让他留下来晚餐。
  但是,是她自己的决定呢?还是她在乔顿的个性浪涛下随波逐流?她突然忧虑地皱起眉
  头。她不喜欢违逆自己的愿望随波逐流,这个念头挑起许多以前乔顿摆布她的不悦回忆。
  然而这个决定并不真正违逆她的本意。她渴望了解更多有关乔顿的过去。他已经不
  再用以往的态度对待她,他的表现很友善,甚至很体贴。不属于刻意的安排或肉体的反
  应。不,她对乔顿的动机过于谨慎,他来这里的目的只是希望使她宽慰。他不愿她独自
  承担恐惧与疑虑。
  她开始在牛排上涂调味品。从她听到朱利安离开纽约的消息后,心情从来没比现在
  更轻松、更充满希望。
  “告诉我有关彭德乐的一切。”莎拉往柔软的沙发中蜷缩得更深,同时如梦似幻地
  凝视火堆的深处。“你说它和半月湾不同?”
  乔顿摇摇头,然后端起杯子靠近唇边。“白天,夜里,那里没有一件事是轻松的。
  土地硬而贫瘠。”他凝望红宝石般的酒。“住在那里的人也一样。”他突然把杯子放在
  身旁的小茶几上,站起来走到壁炉前。“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他抓起火钳,轻快敲打
  木块,让火星飞扬。“在内地沙漠中日子很平淡。”
  然而莎拉心中认为,乔顿在彭德乐一定发生过非常重要的事情。突然缠绕他的紧张,
  明显地传递某些讯息,正是她不遗余力追寻的。她已开始可以揣测他的心思,她满足地
  发觉,他不再是令她又着迷又畏惧的谜样人物。上个星期,他曾显露脆弱的一面,深深
  打动她的内心,而他强劲有力的一面却从不曾如此。“你母亲去世时,你几岁?”
  他正在搅动木块,动作一时停在半空中。“十二岁。”接着他挺直身体,放回火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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