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危情  第38章

作者:琳达·霍华      更新:2020-11-16 00:16:51      字数:1107
  怀德到底是警察,他问:「会不会是香娜打开了院子的门?」
  我擦乾眼泪。「我会打电话去问她,可是我想不出她为什么要开那道门。」
  「我打,我还有其他问题想问。我也有事情要问你:你的保全系统有没有设?」
  我立刻说:「当然有。」可是我突然想起我最后一次离开家那天,也就是星期五等租车公司的人来接我的时候,我在门口等,车来的时候我走得很匆忙。我记得很清楚曾经锁门,可是不记得有设保全。
  「没有,」我终于承认。「除非香娜今天早上离开的时候帮我设了,她有密码。」
  「好吧,我会处理。别着急,如果一切顺利,我几个小时后就可以去接你。好吗?」
  「好。」我很感激他没有唠叨我忘记设保全的事情。我那时候到底在想什么啊?喔,对了:海边。我急着想逃跑。
  歹徒大可以趁周末跑进我家,舒舒服服等着我回家自投罗网。但他没那样做。他可能监视过我家,发现我的车不在,就以为我去别人家了。但如果他跑到好美力去,就会看到我的车在那里,他因此知道那里是最适合守株待兔的地方,因为我一定会去开车。
  这样看来,他的计划算成功了,我只是运气好才逃过一劫。他下一步会怎么做呢?说不定他会以为计划真的成功了,因为我昨天倒在地上,而他应该没有停下来察看。他八成以为我死了,得等到十点新闻出来才会知道真相——这也不一定。医院不像从前那样会发声明稿。警方昨晚应该没有任何动作,他们得先确认怀德能把我藏到安全的地点——其实藏在他床上一点都不安全,不过算了。可是晨间新闻可能会报导说,我经过治疗已经出院。
  这样一来,他接下来会怎么做?也许他现在就在我家等着。也许他只是去探探路,找出入侵的管道。他最可能选落地窗,他在里面想办法开锁的时候,外面的栅栏刚好可以挡住让别人看不见。
  可是他如果这样做就傻了。保全公司的标志张贴在我家正面的窗子上。他不可能知道保全系统到底有没有设定,所以不可能冒险——稍微有点大脑的人都不会。
  我突然从思绪中跳出来,这才注意到白太太一直很着急地想问我香娜是否平安无事。「她没事,」我边说边抹去最后一滴泪水。「她今天一早就把我的衣服送去给怀德了。他会找她问有没有设定保全系统。」
  我想她很可能有设。就算香娜进入我家的时候我没有设定保全,她也不会让我家毫无保护就离开。既然警报没响,也就是说没人侵入我家。也没有杀手在那儿等着。他可能爬过院子的门想从落地窗偷看,可是我把窗帘拉上了,他应该什么也没看见。一切平安。
  我大大松了一口气。
  「怀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白太太说。「我先去弄晚餐好了。要是他来不及回来一起吃,我把菜热着等他。」
  「我能帮什么忙吗?」我真的很希望有事可做,整天坐着不动等人家照顾真的很闷。
  「光用一只手?」她笑着问。「除了帮忙放餐具,我真的想不出其他事情。你来厨房跟我作伴就好。我一个人住就不太常煮饭。一点意思也没有,对吧?我晚餐通常吃个三明治就算了,冬天的时候偶尔会弄个罐头汤来喝喝,一个人吃饭连食物都变难吃了。」
  我跟着她进入厨房,在餐桌旁边坐下。屋里当然有正式的餐厅,所有维多利亚式的房子都有,可是看得出来白家人通常都在这张桌上解决三餐。「听起来你好像觉得很无聊,要不要考虑重新加入好美力?我们的新课程很不错喔。」
  「我有想过,可是你知道,就是这样啦。想跟做通常是两回事,上次骑脚踏车出事以后,我就变得有点懒。」
  「你受伤的时候谁照顾你?」
  「我女儿丽莎。那时候多惨啊,光是锁骨就够受了,肋骨的伤更是痛得要命。我只要一动就会痛,什么姿势都不舒服。我的左手臂还没有完全复原,但我一直在复健,所以好得差不多了。整整六个月呢!得花这么久才好起来真是太荒谬了,但我想这就是说我老啦。」
  我哼了一声。那实在不是什么优美的声音,但能充分表达出我的看法。「我也摔断过锁骨,那是我还在高中当啦啦队的事。我花了一整年才回复原状。幸好那时候队上不用为篮球比赛作叠罗汉或飞人特技,不然我绝对没办法。六个月复原还算好的呢。」
  她笑了一下。「可是我又不用表演倒立,你那时候一定要吧。」
  「才没有。我办不到,我的肩膀撑不住。」
  「你还能倒立吗?」
  「当然啊。后空翻、侧翻、劈腿都可以,我尽量每星期练习体操两次。」
  「你可以教我怎样倒立吗?」
  「有什么问题。只要有平衡感加上肌力,多练习几次就可以了。可是开始之前你得先做一些轻量举重,加强手臂和肩膀的力量。要是又摔跤,弄断其他骨头就不好了。」
  「我懂了。」她热切地说。
  「我可以单手倒立。」我自夸。
  「真的?」她在火炉前转身看看我吊在蓝色披肩里受伤的手臂。「现在不行吧。」
  「说不定可以,因为我用右手,我是右撇子所以右手比较壮。反正我通常也会把左手背在背后,免得左手乱晃破坏平衡。」
  等到猪排、豌豆、马铃薯泥和玉米饼都准备好,可以验证我说的话了,我们都等不及想看看我能不能倒立。白太太说我不该冒险让伤势恶化,因为伤口刚缝合没多久,我又失血过多之类之类,可是我坚称倒立的时候血都会冲到头上,所以我不会昏倒。
  「可是你还很虚弱。」
  「我好得很。我昨天晚上很虚弱,今天早上好多了,现在我觉得已经没事了。」为了证明,我更非得来个倒立不可。
  她在旁边慌慌张张地,好像很想阻止我又不知该怎么做,可是我感觉得出她其实也很想看。我们把吊带拆掉,虽然我的左臂今天稍微能动了,但还不能大幅度移动,所以她帮我把手臂背到背后去。接着她神来一笔地把披肩绑在我腰上,固定住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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