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追缉令  第24章

作者:季莹      更新:2020-11-17 15:23:22      字数:1134
  现在的孙梵对她而言,不再仅止于多年来可望不可即的单恋对象了,他对她有着非比寻常的魔力与……肉体魅力,他令她浑身像在燃烧。
  然而,他是不是也曾让姊姊在他身下炙烈的燃烧呢?
  哦!这是海芃最不愿去揣想的一点。虽然她曾亲眼目睹姊姊和孙梵由宾馆里走出来,虽然这种目睹及翌日姊姊带孙梵到花坊来证实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让她的心霎时犹如跌落谷底,但海芃的脑海中仍存在着许许多多的疑点。
  由海兰姊姊和孙梵较激动时的言谈间,海芃能察觉到姊姊的没有自信与他们之间的不够亲密。他们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像曾经信誓旦旦,有过肌肤之亲的爱侣,反倒是有一方被勉强了的感觉。
  孙梵会是被勉强的一方吗?如果是,他为什么还要陪姊姊上宾馆?难道,男人真的一点控制自己低下欲望的能力都没有吗?有可能,姊姊也是他游戏人间的一部分吗?那阿杰又在他们之间扮演着什么角色呢?而她,凌海芃又算哪棵葱那棵蒜呢?
  姊姊海兰不就说过:“你以为你是什么?其实,你和我一样,什么都不是!”
  确实,海芃是很为自己的定位深感苦涩,可是她觉得,姊姊海兰并没有必要把自己说成那么苦涩,因为,至少,花心的孙梵仍是志愿在姊姊的掌握之中,仍是在乎姊姊的!而她,几年的单恋再加上多月的痴迷,所能保有的却只有一张褪色的卡片及更多的失落。
  现在,她是连这张卡片也不能再保留了!因为这张卡片,就像卡片封套上那张盖过邮戳的邮票般,已全然的无用。曾经,她是那么向往成为一只带给别人幸福的青鸟,可是历经姊姊那变了形、走了样的凄厉表情与孙梵那漠然的神情之后,她根本就丧失了所有梦想的自信与勇气!
  唉!也许“青鸟”在凌海芃的世界中,永远只能是一则化为灰烬的童话吧!
  她喟叹着,同时抓起褪色的卡片和打火机。然而,就在她打亮打火机的同时,店门边的风铃声也同时响起,那意味著有人推门而入。
  “凌海芃,是你吗?凌海芃,你在吗?”
  不论那一句句、一声声是轻悄抑或是激越的呼唤,海芃始终听得出那声音来自孙梵,她不自觉的浑身紧绷并不明白他为何要如此的阴魂不散?她愣愣的注视着他在仅有一荧灯火的黑暗中,显得分外高挑魁梧的身影及头发束在颈背的完美头型剪影,直到打火机因燃烧过久而发烫并差点灼到她的拇指,她才回过神来低呼一声,砰的让打火机掉落桌面。
  出乎人意料的,他几个大跨步,来到桌前,粗鲁的抓起她差点被灼伤的那只手,仔细审视着,在找不到烫伤时,他用拇指轻揉了她的拇指两下,神情放松的松开她。他凝视她,用一种奇特,让人知觉他的关心却又相当淡然的语气粗略的问:“你该不会为了傍晚在工作室所发生的事,就打算引火自焚吧?”
  憋住哭泣的欲望。她不懂为什么他的一个眼神就能带引出她那么多情绪,她回避他的眼光,记起了自己仍紧握在手中那张埋藏着某些陈年往事的卡片,她迅速的把它收至身后,嗫嚅的说:“不至于,我不至于那么笨!”
  “很好,那么你告诉我,你身后藏看什么东西?”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目光灼灼的问。
  “没有什么,只是一张过期,该丢掉的电话收据单!”海芃假装若无其事,但其实紧张兮兮的把卡片飞快丢进垃圾桶。接着她像想起什么事似的,用极落寞的语气问道:“此刻的你,不正应该安慰着我的姊姊吗?怎么有空移驾到花店里来呢?”
  孙梵可以看出她行为的怪异之处,但他不点破,只阴郁的说:“就算我急于安慰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起!我找不到她的行综。打电话到你家,你母亲说她还没回去,能找的地方,我全找遍了,可是她的行综杳然。于是我干脆来问问你,你和她是姊妹,可能知道她在哪里!”
  “姊和我,一向不是十分亲密的姊妹!”海芃回避他的眼光,让眼睛落在那几盆美丽的镶边野绣球上。“可是你和她,却是十分亲密的男女朋友,因此,基本上——”
  “你所谓“亲密”的定义在哪里?”孙梵草率的打断她并讽刺着;“而你我之间,就不算是“亲密”的朋友了吗?”
  “我不是,我什么都不是!”海芃既快又苦涩的反驳:“我只是你——游戏的一种!而我,是不会再和你发展所谓的“亲密”关系,也不能再伤害姊姊了!”
  她的想法分外正确又分外教人失望!孙梵无奈的想着,矛盾的讥讽着:“你对你姊姊的忠诚令人感动,可是你也没有必要一直把自已标榜成受害者,因为我发觉你和所有女人一样,有颗滚烫灼热的心及淫荡的灵魂,你并不像你的外表那般冷,也不排斥我们之间的亲密!”
  他可真是无坚不摧的恶棍啊!海芃脸颊泛红的想着,咬牙切齿的说着:“够了!你这个仅凭一张漂亮脸孔就无恶不作的浪荡子!人家说无事不登三宝殿,麻烦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事就滚蛋!”
  触怒她的感觉相当有趣!她的美眸在夜光中熠熠,像夜色中的猫眼般犀明,但她的动作永远不会像猫般的张牙舞爪,反而像一种十分静态的植物叫“咬人猫”,这种植物,只在人们无意间沾惹到它时,弄得人疼痒不已,狼狈不堪。而他,发觉自己并不厌倦她所带给他的刺激,他一方面想拥她入怀,一方面却不得不把她推出怀抱之外。
  于是,他只能再次回复冷漠,用一种不耐烦的神情说道:“请你放心,今晚我并不是来向你表现我浪荡的一面,刚刚我说过,我只是来找你问一些海兰可能的去向!”
  “刚刚我也说过,除了家里,我几乎不知道她的可能去向——老天爷,姊姊有没有可能会因此去做傻事?”再次忆起姊姊那种凄渗严厉的神情,海芃不禁打心里不安起来,而接着孙梵的话,更教她起了一阵寒颤。
  他说:“是有可能,她对我说过:“爱,可以活人,也能死人!”我不敢轻视她的倔强!”他抚过脸,带着忧伤与犹豫的又说:“刚刚,有一家妇产科医院打电话到我的工作室说,海兰和他们预约要去动一个小手术,可是她并没有去。我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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