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战侣  第36章

作者:季蕾      更新:2020-11-17 15:29:00      字数:1022
  「嗯。」
  「你──干嘛跟著我去?」她恨恨瞪他,「你不是要去英国吗?你应该要去的地方是机场,不是我家!」
  「我改变计画了,薰,我将机位延了期……」
  「为什么延期?」
  「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薰,」他深深望她,一面轻柔地抚著她额,「你需要人照顾。」
  照顾?她需要人照顾?所以他决定留下来陪伴她?
  矢岛薰瞪著乔石俊秀的脸庞,他神情温柔,情意深厚,可不知怎地,那样的温柔和情意落入她眼底竟成了绝大的讽刺。
  她不需要,她最不需要的,就是他的同情……
  他爱我,矢岛薰,他巴不得快点赶到我身边,可却因为同情你不敢这么做。
  雅薇充满讥讽的嗓音忽地在她耳畔回旋,似真似假,逼得她透不过气……
  「我不需要人照顾!」一念及此,她蓦地甩开他的手,激动地喊道:「尤其是你!听懂了吗?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照顾!不必因为同情我留下来,我不需要,我一个人也可以处理得很好!」
  「薰。」对她突如其来的激动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你……」
  「走开!不要碰我!」说著,她一面挪动身子离开他怀里,一面猛力敲著隔绝前后座的黑色车窗,「停车,停车!」
  加长型房车听从她的指示,踩了煞车,优雅地在柏油路边停歇。
  矢岛薰深吸一口气,「下车。」清冷的嗓音自她苍白的唇间吐逸。
  乔石紧紧拧眉,「薰,让我陪你回去。」
  「不需要。」
  「可是你……」他咬著牙,不知该如何表示自己对她的心疼,「你的父亲──」
  父亲!
  听闻这两个字,矢岛薰再也无法假装平静,纤细的双肩激烈地颤抖起来,「就算……就算我爸爸他真的……」她紧紧闭眸,嗓音哽咽,「去世了,我也……不需要你的同情──」
  「这不是同情,薰,我只是……」他试图解释,她却锐声打断了他。
  「这是同情!」她嘶哑著喊,灼热的疼痛烫上眼眸,「你本来打算到伦敦去跟雅薇会合的,却因为我爸爸……留了下来──你还说这不是同情?」苍白的秀颜蓦地转向乔石,冷冷瞪他,「到伦敦去照顾你的雅薇吧,我不需要你,乔石。我不是那种软弱的女人,我一个人……也可以挺过去。」
  「薰!」他瞪她,真不晓得该如何说服她,只能无奈地叹息,「你为什么就那么倔强呢?」
  她不语,只是漠然撇过头。
  他瞪视她,数秒,终於点了点头,「好,我下车。」顿了一顿,「但这并不表示我会离开,我会待在你家附近,直到你愿意见我为止。」
  心脏因他坚定的话语猛烈一扯,可娇颜依然冷凝。
  「……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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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务大臣受枪伤,总理大臣被暗杀身亡,近来多舛的哈靳汀风起云涌,正隐隐掀起一场诡谲风暴。
  是一场政变的前兆。
  哈斯汀的女王安琪莉雅在一个夜里,藉著吊唁之名偷偷告诉矢岛薰这个依然秘而未宣的消息。
  「我们需要你的帮忙,薰。为了引诱阴谋者尽早现身,我才跟你父亲定下这条引虎出闸的计策。」
  所以,她的父亲并没有死,一切只是一场戏。
  但,就算是戏,她也必须演得维妙维肖,将一个父亲骤死的哀痛女儿扮演得恰如其分。
  这也让乔石因为同情她,而在她身边徘徊不去……
  该死!
  矢岛薰暗暗诅咒,秀丽的蛾眉揽蹙,樱唇亦紧紧抿著。
  「这样可以吗?薰,他一直在你家门外等著呢。」低沉且独特的嗓音轻轻扬起,蕴著不易察觉的嘲讽况味。
  她咬唇,扬起头来看了面前金发蓝眸的男人一眼,接著,眸光不由自主地向窗外飘去。
  透过透明的玻璃窗,她可以清清楚楚看见乔石站在总理大臣府对面一柱电线杆下,修长的身子微微靠著电线杆,脸庞隽刻著掩不住的疲惫。
  不论白天,黑夜,当她悄然透过窗廉偷窥时他总是站在那里,仿佛从来不曾移动过分毫。
  他怎能如此坚持?已经连续好几天了耶,他的体力难道用之不竭?
  就算是超人也该累了,不是吗?他怎么还不离开……
  低沉的嗓音打断她凌乱的思绪,「看样子他是下定决心,不见你一面势不罢休了。」
  她深吸口气,调转眸光,「帮我一个忙,路西法。」
  「说吧。」
  「吻我。」
  「什么?」简单两个字令名动欧洲的军人讶异地扬眉,他伸出食指,轻敲著自己的下颔,灿烂的蓝眸沈思地锁住矢岛薰。
  「你不肯答应吗?」
  「为什么要这么做?」路西法闲闲问她。
  「我要……」她咬紧牙,「让他知难而退。」
  「你以为他会相信吗?」
  「为什么不信?这几天你天天上这里来,他肯定会认为我们关系不寻常──他会相信的!」说到最后一句,她忍不住提高嗓音,微微激动。
  路西法凝望她,半晌,「我过来看你,并非为了演戏。」
  她心跳一乱,低垂眼廉,不敢迎视他的眼瞳,「我……明白。」
  他看著她,忽地微笑了,伸手抚上她的颊,「薰,如果有一天我必须离开这个国家,最舍不下的人会是你。」
  「这是……什么意思?」她心跳更狂野了,禁不住抬眼瞪他,眸光不定,「你为什么……要离开哈斯汀?」
  为什么要背叛哈斯汀?
  她真正想问的,其实是这么一句。
  但她不能问,不能说,因为这一切仍是个秘密,就算她早就知道了,也要假装毫不知晓。
  这是一场戏而已,她扮演一个因父亲死去而哀痛难抑的女儿,他,则扮演一个天天上门慰问的追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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