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东方宝贝  第6章

作者:季蕾      更新:2020-11-17 15:29:28      字数:1025
  “不错。”达非点头,意味深刻,“虽然他并未出面,但集团主席堂本彻与他来往密切,估计是为了他才意图掌控东欧的军火商。”他解释着,一向玩世不恭的神色难得凛然。“看来我们必须快点行动了,米凯。”
  “……嗯。”米凯微微颔首,双拳紧握,湛幽的瞳眸深不见底。
  直到影像通讯结束后,他仍旧漠漠沉思。
  安东尼。
  多年来他一直以为他早就死了,没料到他竟还活着,不但好端端地活着,还野心勃勃,甚至想以绑架军务大臣的宝贝女儿做为要胁的筹码,一步步瘫痪这个欧洲小国……
  该来的,终究躲不过。
  自从几个月前,达非第一次主动现身他面前,告知他安东尼还活在这世上,并且野心勃勃时,他便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跟这个弟弟走上对立的局面。
  这是命运,从安东尼出生那一天开始,上天便为他们两兄弟安排好的命运。
  安东尼与他,纵然是血缘至亲,或许在这世上也是彼此最亲密的人,但两人之间纠葛不清的竞争意识,却注定他们走向敌对。
  多年前的那场大火,只是一切的开端──
  * * *
  秋风起,吹开漫天花雨。
  他半躺在床上,微微侧过身子,怔怔地望着窗外。
  好美。每到初秋,哈斯汀的景致总是特别迷人,清凉的秋风总像顽皮的孩子,摇去夏季开得灿烂缤纷的花朵。
  这样秀丽的景色,这样凉爽的天气,为什么他却只能待在床上,像具木娃娃似地呆呆坐着?
  他是个男孩子啊,他也想像安东尼那样自由自在地在草地上打滚,甚至骑马狂飙──
  他真羡慕安东尼,瞧他骑着小马跨越栅栏的姿势多帅气啊,开朗的笑颜在阳光下特别灿烂耀眼。
  他羡慕他,为什么他总是那么健康、那么活泼?而他,却总是苍白而虚弱?
  他是米凯啊,与天界领导天军作战的大天使同名,为什么他身上不见一丝阳刚坚毅的霸气,总是病恹恹的?
  他好羡慕安东尼,真的好羡慕他啊,尤其羡慕他能自由自在地跟那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玩在一起。
  那个小女孩,有一头乌黑的秀发,一对黑亮的眼瞳,甜美细致的模样就像他在图画本上看到的中国娃娃。
  可她不是个娃娃,她会动,会说,会笑,能跟安东尼一起在草地上踢着足球,长长的辫子甩啊甩的,微笑的小嘴像最美的樱花瓣。
  他们都活泼好动,只有他……
  “少爷,该吃药了。”
  女佣的声音唤回他的思绪,他扭过头,紧紧皱眉,“拿开!我不想吃!”
  他讨厌吃药,憎恨吃药,为什么他的一日三餐总是脱离不了这些苦涩的药汤药丸?他不想一辈子当个药罐子!
  “不行的,少爷,如果不吃药的话病就不会好了。”女佣柔声劝着他,一面将汤碗递向他,“来,我喂你吃吧。”
  “我说了不吃!”
  细瘦的手臂一挥,拂去了汤碗,依旧滚烫的药汁溅了一些在女佣手上,惹来她一阵惊呼,“好痛!”
  “……对不起。”他咬唇道着歉,但眼神依然倔强,“我不吃药,妳不用管我了。”
  “少爷……”
  “没关系,妳先出去吧,让我来劝劝哥哥。”清隽的嗓音蓦地插入两人之间,跟着,一个神采飞扬的男孩快步走进屋里。
  是安东尼,他总是健康活泼的弟弟──
  “哥哥,你不开心吗?”安东尼问道。
  他默然不语。
  安东尼偏头,望了他好一会儿,眼眸忽地掠过一道奇特辉芒,“哥,我们来打赌。”
  “赌什么?”他勉强微笑,望着面前与自己极为相似的清俊脸孔──不,不只相似,他这个弟弟的容貌根本与他一模一样,只除了体质不似他这般虚弱。
  “赌我们能不能成功逃生。”
  “逃生?”他皱眉,“什么意思?”
  “就像电视上演的,你记得我们曾经看过吗?一个男人成功逃出火场的表演?”
  “我当然记得。”他点点头,那晚,一模一样的兄弟俩靠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特别节目,两人在看到这场表演时同时睁大了眼眸,不敢置信。
  “我们也来试试看。”
  “什么?”他拉高语调,像那晚瞪着电视萤幕一样瞪着自己的弟弟,“你说什么?”
  “好嘛,哥哥,我们也来玩。”还带着稚气的脸孔撒娇般地望着他,“好不好?我们来打赌谁先逃出来。”
  “安东尼……”
  “哥哥,难道你怕吗?你怕自己跑输我?你体力一向不如我,这场打赌你输定了。”
  他心一扯,看着面前纯稚可爱的面孔,仿佛正看着自己。
  他秀丽的唇角,难道也扬起了跟安东尼一样恍若天真、其实淡淡邪恶的弧度?他灰蓝色的眼眸,是否也掠过像是淘气、却又复杂的辉芒?
  “……好吧,我们来玩。”
  * * *
  轻率的允诺仿佛来自亘古的诅咒,一次又一次在他梦里敲击、回响,旋绕不去。
  是梦?或是最真的现实?
  米凯苦涩地想,展开眼帘,映入星瞳的影像却令他乍然一惊。
  “妳怎么会在这里?”
  是她,他梦中的小女孩,如今她身材已经抽高许多了,一张粉嫩的小脸也转成教所有男人魂牵梦萦的成熟妩媚。
  她长大了,不再是个小女孩了,不再是那个为了安慰他,不惜把自己最亲爱的小熊送给他的小女孩……
  “我想──向你道谢。”她咬着唇,仿佛即将出口的话令她极端不情愿,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涩涩吐逸,“谢谢你救了我。”
  米凯凝望她,半晌,俊唇拉起嘲讽的弧度,“妳不必那么不情愿,我没想过要妳感谢我。”说着,他拄着枴杖缓缓从沙发上起身,走向书房另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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