绻情伴君心  第31章

作者:季婕      更新:2020-11-17 15:29:56      字数:1064
  孩子的爹是谁,他不是没有过滤过。从怜幽的服饰打扮看,应是从豪门出走,而慕容少主又丢了媳妇,这就不得不引起联想。如果真应了他的臆测是慕容少主,那,可真又是月老的糊涂帐了。两个云泥之别的人交集,自古总是徒留心伤呀!
  “怜幽。”范明磊轻声走到怜幽跟前。
  “范大哥!”怜幽抬头,朝范明磊一笑。这笑容让他看了心碎,她明是心中一片愁苦,为了不让人担心,强颜欢笑,他真宁愿她哭出来。
  “我不是告诉过你,这些事我来做就行了?你有孕在身,该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捣药草的工作你怎能做?”范明磊佯装不悦地说道。
  “没什么大碍,动一动也好。整天躺着,也不好受。看看,我都胖了不少。”
  “这是正常的!你要想想,一个生命在你体内,哪有不胖的道理?你啊!找藉口脱罪。”
  怜幽听了,调皮地眨眼笑着,面对此,范明磊还是不免傻眼。她,依旧这般美丽。
  “我已经好多了嘛!我照你的吩咐服了药帖,畅快许多。范大哥不必担心,为了孩子,我会坚强的,绝不会倒下去。”
  范明磊点头称许。“这样我放心多了。怜幽,我发现你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人总是成长的。”怜幽淡淡一笑,含了些许哀伤。
  “成长的路程并不好走,我了解你必定受了不少委屈。往者已逝,来者可追,观瞻前方,不要再去回想过去了。”
  “我了解,谢谢范大哥的关心。想想,老天毕竟待我不薄,让我能在有生之年……碰上孩子的爹。这已很足够了。”想起慕容云樵,怜幽依旧心疼,不知他近来可好?
  “如果你爱他,而且选择这种方式去爱他,那就不要亏待自己和孩子。你是聪明的女孩子,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怜幽,如果你认为,现在这个情况并不会折磨任何人,那就坦然接受,不要想太多。”
  “我知道,我并没有后悔。做此选择,对他、对我来说,都是最好的。”怜幽眺眼望向远方,浓浓的情丝依旧深深盈绕在心房。爱得愈深就愈无悔,所以,她会坚持下去。
  范明磊看她陶醉的神情,内心不免轻叹,但仍祝福她:“无论如何,曾经就是拥有,只要深情付出,时间空间并不会成为阻碍。怜幽,顺其自然,若是有缘,老天自不会遗忘你们。”
  怜幽轻点下头,而后低头,轻叹口气。
  “愿意和我谈谈……他吗?”范明磊小心翼翼地开口,怕惹怜幽伤心。
  怜幽抬起眼,看不出情绪。“我只能说,我很幸运。”
  “就这句话?”
  “是的,对一对深爱的男女来说,任何形容的话语都不适用。”
  “我想,他是个最幸运的男人了。”
  怜幽浅笑着。“我也是最幸运的女人,只因,我们曾经拥有对方。”
  ※※※
  一夜之间,杭州变色。先是赵相国因谋反罪名,全家被下令收押;之后,锦兴布坊的宋贾也以通敌罪名,被判诛杀九族。慕容义飞牵扯在内,但因是皇上义妹的夫婿,好歹也是驸马,罪名减轻,但仍不免被判刑,发放边疆。
  罪名下来,玉萝见已无利可图,且急欲撇清两人关系,执意离去。慕容义飞深觉这一切灾祸都是玉萝带来的,争执中,忿而错手手刃玉萝。杀人偿命,即使贵为驸马,也难逃死罪。
  地牢内。
  胡氏边泣边诉:“我说过,别惹上烟花女子,你就是不听。”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想到死刑,慕容义飞不禁打个寒噤,但终究是避开不了了。为什么?到头来他仍是输了。
  “可是,娘只有你这个儿子,要不要想办法把一切罪过都推到玉萝身上?娘再去求亚婉,请她看在夫妻一场,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可能吗?这整件事不就是赵亚婉的告发,而使他不仅到手的东西飞掉了,而且还赔上生命吗?她可能回头帮自己吗?
  胡氏见他不语,忙又接口道:“不然,我和你爹去找你伯父,念在你是他唯一的侄子的分上,我想他会说动慕容云樵帮你的。”
  “不可能!”慕容义飞马上否决这个想法。“慕容云樵寻隙报复我已经很久了,现在我这个样子,他高兴都来不及呢!怎可能帮我?”
  “话是没错,可他们慕容家喜沽名钓誉,救了你,以显他们宽宏大量,他们未尝不愿意干。”
  慕容义飞又再度沉默下来。想到要去求慕容云樵,他内心就一百个不愿意。他对慕容云樵的恨是一辈子了,只是,面对死刑,如果慕容云樵真能起着功效,那么先虚与委蛇,也未尝不可。
  “娘,那就拜托您了。”
  胡氏正想和儿子就此事商议一番,忽听到狱卒走近的脚步声,而后,声音停在慕容义飞的门前,后头竟跟着慕容云樵。
  “没想到你会来看我。”慕容云樵语带嘲讽地说。而今两相对照,他内心的不平衡更甚了。
  胡氏忙扯了儿子衣袖一把。现在可不能得罪慕容云樵。
  “我是代家父、家母过来探视一下,一会儿就走。”再怎么仁心宅术,慕容云樵还是很难对这个调戏自己老婆、勾结外人意欲打垮自己产业、且深恨自己的人施以好脸色。虽然看到他身陷囹圄的潦倒状,还是会有些同情。
  胡氏感受到他们俩之间冷淡的气氛,于是,对着慕容云樵哀叹道:“云瞧,你知道义飞这个人从小就容易受人煽动……”
  “我知道您要说什么,但没人叫他杀人吧?”慕容云樵刻意不提织坊的事,而提说与他全然无关的杀人罪,因为他并不想为慕容云樵的罪刑做些什么。
  “我就知道他存心要我死!”慕容义飞有些歇斯底里了。
  “若不是你犯错,谁能判你刑呢?为何你到现在仍不觉悟。”
  “别这么责备义飞,人面对死刑,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呢?云瞧,他不坏,就是少了你的聪明、理智呀!”胡氏犹想动之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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