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娇娘  第15章

作者:子纹      更新:2020-03-25 16:42:59      字数:1095
  “姑娘倒是护短。”阮世君的双眼盈上水气,楚楚动人,“自己的丫头口无遮拦不知教讯,却先欺负奴家的丫鬟。”
  聂隐娘没说话,只是用着平静无波的眼神看着阮世君,脑中却浮现自己爹亲那几房侍妾为了争宠所上演的一幕幕荒唐,娘亲还因此难过揪心垂泪到天明,想到娘夜夜难眠的模样,她的心冷了。
  这里清静,她喜欢在这里打坐,现在看来,这个不受打扰之地已不平静。
  阮世君绝不会毫无理由的出现,但不论她想做什么,她都没心思奉陪,刘昌裔终究不过是个寻常男子,她竟为了这样一个男人而心烦意乱,她真是犯了傻。
  聂隐娘拿剑一跃而起,冷着脸走开。
  “姑娘,奴家有话想说。”阮世君挡住了她的路。
  “我与姨娘无话可说。”聂隐娘连正眼都不想见她。
  “看来姑娘心傲,不屑与奴家相交,奴家自知身分低下,但总是姊妹一场,想与姑娘和平相处,共事一夫。”
  姊妹?共事一夫?!聂隐娘冷哼,敢情阮姨娘以为她是刘昌裔的人?不过阮世君会这么想不令人意外,她不正住在刘昌裔的房里吗?
  想起这些日子,她说刘昌裔是个疯子,自己不也跟他一起疯,竟然放任自己与他之间的关系,由着外人胡言乱语。
  “我与大人没你想的关系,你要争风吃醋随你,但别算上我。”
  “姑娘别恼,”阮世君试图拉着聂隐娘的手讨好,但被聂隐娘闪过,她便一脸委屈的说:“若有误会,奴家陪罪便是。”
  “陪罪免了。”
  柔软无骨的美人那微抬的脸蛋、盈盈若水的眸光,说有多美就有多美。看来男人就爱这样的娇柔作派,她心中一刺,竟没来由的嫉妒这个与自己的刚烈全然不同的女子,“姨娘这般身段,还是拿去讨好男人,别在我面前作戏。”
  聂隐娘不留情的批评说得阮世君面子有些挂不住,她心中一恨,看不惯聂隐娘的超然。
  不管刘昌裔是否碰过她,人都住进了明月楼,话传出去两人也是不清不白。她竟还有脸端了个高高在上的架子!
  压下自己心头的厌恶,她硬是挡住她的路,“若是奴家说错了了话,姑娘别恼,奴家给姑娘陪罪。”
  看阮世君跪了下来,聂隐娘的眼神更冷,她没叫她起来,她爱跪就随着她跪,见路被挡,索性走另一条路,谁知才转入另一条小径,就看到楚天凡正推着刘昌裔过来。
  今日实在倒霉,这花园不过就两条路能离去,现下都被堵了。她僵在原地,往左往右都不成,索性丢下小翠,便打算点地而起,越过花坛离开。
  此时楚天凡看到一旁花丛窜出一条蛇,正要喊人,注意到刘昌裔的手微举,朝聂隐娘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的眼神一敛,立刻扬起声音,“小心,大人!有蛇!”
  原要离去的聂隐娘立刻回头,看见一条青蛇出现在刘昌裔正要经过的小径上,她不假思索地回过身,一剑直接将蛇杀了。
  “身手挺例落的。”
  聂隐娘抬起头,看着刘昌裔坐在轮椅上,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她面无表情的收起剑,却没料到草丛里竟然还有另一条蛇,她来不及闪避,脚踝被狠狠咬了一口。
  她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反应,刘昌裔竟然从轮椅上一跃而起,单手捏住蛇头,一把扯掉蛇,同时把她往后一拉。
  聂隐娘被拉得踉跄一下,直接撞进了他怀里。
  几个侍卫连忙上前,发现后头竟有个骇人的蛇窝,众人便合力将蛇窝灭了。
  无心去理周遭的混乱,聂隐娘推开他的怀抱,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刘昌裔站得直挺挺的双腿。原就知他身材高大,今日一见果然——
  “你的脚痊愈了?!”她的声音很冷,没有太多起伏。
  “嗯。”他顾不得男女之防,一把扯破她的裤管,露出蛇的齿痕,他冷着眼解开自己的腰带,用尽全力绑在伤口上方。
  他才绑好,眼角看着银光一闪,还来不及反应,就见聂隐娘从另一脚的绑腿中抽出匕首,朝肿起的伤口划上一刀,不留情的就像划开的不是自己的皮肤。
  她的冷绝令他心惊了下。
  她将匕首放到一旁,挥开他靠近的手,自顾自的动手挤着伤口,将毒血挤出。
  聂隐娘没看清是什么蛇,但看血是黑色的,周围已无知觉,看来有毒,她的手劲更加重几分。
  察觉他再次向她靠近,她啐了一声,“不要碰我。”
  刘昌裔一恼,若说他疯,聂隐娘也算是疯了。他早知道阮世君找人放蛇进园子,他原是来看个好戏,看她怎么应对,却没料到她竟然为了救他而让自己被咬伤。
  有一瞬间,他的胸口一紧,有股陌生的窒息感,他只是好玩,可不打算看她死在眼前,于是不顾她反对,硬是挥开了她的手,严厉的瞪了她一眼,替她挤出毒血。
  她也没说话,只是冷眼看他,手伸向一旁的匕首。
  只要心一横,手起刀落,他的命就葬送在自己的手里。
  “你要杀我,”他连看都没看她,淡淡的语气中带了丝冷,“今天就不该再救我。”
  他的话使她的身子一僵。
  楚天凡派了何钧赶忙去拿解毒丹药,一送上来,立刻拿给刘昌裔,“大人,解毒丹。”
  刘昌裔用力挤出脏血,抬头看了她一眼,“吃下去。”
  聂隐娘怨怼的看他,没有任何的动作。就算蛇有毒又如何,就算毒发身亡,她也不在乎,大不了就是一死罢了。
  “疯婆子,要死等我点头再说。”似乎看穿她的思绪,他怒道。这个以为天底下没人在乎她的女人,一想到会死,可能以为能获得解脱,所以不单不怕死,还欢迎得很。
  他一把拉过她,见她倔强的闭紧嘴,他用力将她的嘴撬开,将药给塞进嘴里。
  她毫不领情的咬他的手,口中可以尝到血的腥味,但是他依然一脸冷绝,她不想示弱,却觉得天旋地转,腿渐渐没了知觉,然后是全身,麻痹感漫向她的感官,逼得她软弱无力的只能将药吞进去。
  她眨眨眼,企图保持清醒,双手想推开他,但才碰到他,却使不出一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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