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终结单身  第12章

作者:子纹      更新:2020-03-26 15:43:01      字数:1135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嘴角扬起恬淡的笑容,“橘色是个好颜色,它是用红、黄两个颜色混合而成。红色是生命的诞生,黄色带来温暖的能量,代表着重生。生活中不时有许多令人恐惧害怕的事情,橘色有红、黄两个颜色的能量,能带来希望。”她微微一笑,“你看过西子湾的夕阳吗?”
  她脸上的生动神情攫住了他的眼光,他摇了摇头。
  “有机会你一定要去看看,”她对他说:“真的好美!能天天都看到这么美丽的夕阳,生活真的很棒。”
  “只是夕阳罢了。”他的嘴角因为她的话而扬起浅浅的弧度。她很容易满足。
  “这美丽的景色是造物者的神奇,大自然的美无须付出,只要多用点心就能发现。橘色,它可以是新生也可以是重生,可以净化伤痛,迎向喜悦。”她沉默了一下,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脸上闪过一丝黯淡,“你说的对,我确实需要这个颜色所带来的能量。”
  他正色端详她的脸,“你过了一段难熬的岁月。”
  她没有否认,“但不管多难熬总会过去。”
  四周陷入寂静,好一阵子,空气中只有微风吹过树梢的声音。
  当她转头看他,就见他抬头望着远处的山头上将要隐没的太阳冥想。
  突然之间,她有股冲动想要走向他,双手环住他的腰,将头埋进他的怀中,跟他一起享受这片宁静,但她却只能留在原地,因为她知道这不适宜,更何况她和他才认识不到一天。
  深吸了口气,她随兴地坐在草地上,双手撑在身后,闭上眼睛,享受微风带来满园的香气。
  “我真心希望你喜欢这里。”
  他收回自己的视线,打量着怡然自得的她,“我确实喜欢这里。”
  闭着眼睛的她,听出他话中的真心,扬起了嘴角。
  这些日子以来,哀愁与孤单是她太熟悉的情绪,她只能一个人去处理一切,此时此刻,他简单的一句话却带给她许多安慰,不单因为他是个客人,更因为她打从心底喜欢他。
  她睁开眼睛,正好与他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目光相接,他的专注令她有些晕眩,她轻声开了口,“以你的条件,我相信要找到一个爱你的妻子,生几个孩子并不是困难的事,为什么你要用登报的方式征婚?”
  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学她坐在草地上。
  看到他的动作,她不由得对他挑了挑眉,“你的裤子看起来挺贵的。”
  “那也不过就是件裤子,”他的口气是压根的不在乎,这里舒适宜人得足以令人放下一些不必要的约束,“我的母亲认为我到了适婚年龄,需要一个妻子和几个孩子。去年我答应她,在她今年生日前会带回一个妻子,所以我得想办法结婚。我没时间耍浪漫也没有兴趣谈恋爱,登报是个快又可行的办法。”
  他的回答使她一时哑口无言。他做了这些疯狂事背后的动机竟是为了给家人一个交代?
  “我要一个妻子替我生孩子,”他微侧过身直勾勾地盯着她看,“我可以白纸黑字地写下对她的照料,夫妻之间彼此各取所需。”
  这情况实在可笑,听他谈婚姻,就好像谈天气、谈生意。
  但或许对他而言,结婚确实只是一笔生意,不然他也不会一开始就选择用登报的方式找妻子。
  “看来你的母亲对你很好,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听话。”
  “别用这种口气评论,”他嘲弄地暼了她一眼,“我可不是时下所称的‘妈宝’。我敬重她,不单是因为她是个很好的女人,更因为她与我没有血缘关系却对我视如己出。”
  他的话使她大感意外。
  她脸上没有隐藏的震惊使他微勾起嘴角。她是个一眼就能看懂的女人,与她相处没有压力,可以全然地放松。
  他伸长了腿,不经意碰到她的大腿,她吓了一跳但是并没有闪开。
  “我的生母是介入我父亲婚姻的第三者,虽然她总说事实未必如同他人眼中所看到的,但事实就是事实,我知道她的说法只是试图想要让我好过一些罢了。”
  她搔了搔头,不太能理解。
  “我父亲跟我的生母是青梅竹马,还有所谓的娃娃亲,不过后来我父亲到美国读书时认识了我母亲,进而娶了她,婚后几年,他们夫妻有了冲突,于是双方协议分居一阵子,就在那个时候,我的父亲跟我的生母重逢,我生母为了我父亲一生未嫁,我父亲或许是基于愧疚也或许是基于喜爱,反正他们最后在一起并生下了我。
  所以我父亲在还没结束第一段婚姻便有了第二个家,一个在台湾、一个在美国。”
  “不过我生母没有享福的命,她过世那年,我不过才四、五岁,我父亲带我回到美国找我的母亲。多年之后再见,他们双方都变得成熟,深谈之后决定再给彼此一个机会,我的母亲用无私的爱养育了我,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的母亲就只有一个人。”
  虽然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她依然在他的眼中捕捉到一抹痛楚,“可是这样还是不够,对吗?纵使你的母亲再爱你,还是不够,你不快乐。”
  他的嘴角扭曲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他耸了耸肩,“背着一个私生子的名号并不好受,我得要比别人更努力,证明自己的能耐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她温柔地对他一笑,“只要有心,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心想事成,你绝对会越来越好,因为你值得。”
  她嘴角的笑牵动了他唇瓣的一抹笑意,感觉有股温暖在体内激荡。如果情况不同,或许他们可以有不同的结果,只是有些事情一旦决定了,他就不允许再被撼动改变。
  “我确实是撑过来了,”他收回自己放在她身上的视线,不再看她,“现在我只是想要完成一些该完成的承诺。”
  她的嘴角浮出一抹古怪的笑,“这是关乎一辈子的婚姻大事,你就只为了对母亲的承诺?”
  她的语气几乎使他叹息,天真的女人。他转头看她,“黎朝芸,我是提到婚姻,但可没提到一辈子。”
  她漆黑的眼眸茫然地凝视着他,“可是婚姻不是代表一辈子吗?”
  他稳定地迎着她的眼神,“你不会还天真地以为结婚就代表天长地久吧?经营一家饭店,难道一对男女登记来度假就一定是正常的男女关系吗?婚姻只是一张纸,但一辈子——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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