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天使新娘  第34章

作者:葆琳      更新:2020-11-23 11:45:52      字数:1051
  床上躺着的人,在听到铁门声之前,已经慢慢的坐了起来。可玟紧张的看向她。她就县传说中杀夫弒子的女人--阎思湘。
  「是谁?阿敏吗?」一个令人意外的悦耳声音问。
  「是我。」阎旭并不走近她,只是站在门口。
  声音在瞬间变了个样儿。「你--来干什么?」
  可玟不晓得一个做母亲的可以用这么憎恨的声音对自己儿子说话。
  「来看你。」
  阎思湘冷笑数声。「你想看看我死了没吗?还带女人回来炫耀。」
  这两句话让可玟察觉不对。
  「你还好吗?」
  「好得很,阎正清,你少在那边惺惺作态。快给我滚出去!」
  阎旭低低叹声气,只有站在身边的可玟能听见。她的怀疑是对的,阎思湘把自己的儿子当成了她的丈夫。难怪口中的恨意这么明显。
  阎旭靠近她一、两步。
  阎思湘马上叫了起来,还激动的连床都撼动了,可是她被缚在床上的双脚让她动弹不得。
  「你不要激动,我不会对你怎样。」阎旭以十分温柔的声音说。
  「骗子、小偷,想偷我儿子是吗?我不会把小旭给你的。他是我的,我的!」
  深怕阎旭受到伤害的可玟,也走上前去,这才看清了阎思湘的面貌。
  若非愁恨、疯狂的磨难,那是一张沉鱼若雁般的容颜。现在加上这么多的磨难,她依稀有着往昔的美貌。散乱的发丝,狂热的眼都遮挡不住。
  「阎旭。」可玟犹豫的看着他,他们还要待在这儿刺激她吗?
  阎旭点头,「我要走了。也许有段日子不能来,你会好好的吗?」
  「少猫哭耗子,你要滚就滚。我会和旭儿过得好好的。带你的女人滚阔,最好统统去 死。我不要再见到你!你--你--」
  由于过于激动,一时间阎思湘涨红了脸喘气。
  「你没事吧!」阎旭一个忘神竟走近她。
  阎思湘狠狠的一口咬住了阎旭的手臂。
  「阎旭!」
  「去找我阿姨来。」
  阎旭脸上与其说是疼痛的表情,不如是悲大于痛。他低头看着猛咬着他手臂的母亲,一脸的悲伤,而血丝正滴下他的手臂。
  可玟想走过去分开他们,却被阎旭一手推开,「快去找我阿姨。」
  丁思敏为她打了一剂镇定药后,阎思湘在昏迷中放开了阎旭早已被咬破了一道伤口的手臂。即使在迷迷糊糊中,都还能见到她得意的笑。
  可玟看到这幕景象,打心底发寒。
  阎旭一声不吭的走出门外,让丁思敏替他作包扎的手续。
  「不是早说,要你别靠近你母亲吗?她不会好的,恨意早已经成了她的全部。」
  可玟看着丁思敏对阎旭的沉默摇头。
  「院里一切都好吗?」包扎完后,阎旭问着。
  「都很好。还有几个小朋友问起你呢!问我那位『刀疤』叔叔呢?你可以去看看他们。他们会很高兴的。」
  「这个月的费用我已经--」
  「我知道,银行已经通知我了。谢谢你的帮忙。」
  阎旭摇摇头,「阿姨,我说过不要谢我。我是自愿这么做的,这么做……可以……起码让我觉得她并不孤单。」
  丁思敏握着他受伤包着绷带的手臂,泪水不小心溜出眼眶。她赶紧抹去。
  「你们去看小朋友吧!」她告诉他们两人。
  阎旭站起来,伸手给可玟。可玟握着他的手,对他说:「我想……留在这边和丁阿姨聊聊,你先去看小朋友好了。」
  他眼中晃过一丝丝的迟疑,可是,他依然点头同意,一个人慢慢的走出大厅。
  丁思敏看着眼前的女子。
  「你想问什么?」
  可玟关心的看着她,「阎旭……这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丁思敏再度长叹。接着目光调向窗外,看向正慢慢走向那群孩童的阎旭。
  「事情是这么的漫长混乱,我都不知该从何向你说起。先说阎旭好了,他七岁就遭到这种家破人亡的惨事。我姊姊的事,你都知道了,所有外人都以为她在那场她放的火中丧生了。可是没有,在她伤了小旭,放了火,正要自杀时,突然恢复神智。她抱起性命垂危的小旭,由后门逃出火场。
  「阎家在火场外一找到他们母子,便秘密封锁了消息。等到发现我姊杀了正清姊夫之后……当然,他们十分生气。可是,阎旭还这么小,被母亲所伤已经够惨了,难道还要让他亲眼见到或是长大之后,由旧剪报中、别人口中听到或看到母亲受审判的事吗?
  「所以他们选择了把我姊姊关进一所疯人院中。长达十年,无人问津。她在那里病况加重,身体也被拖垮了。我则无法由阎家的口中知道她人在何处。外界都说她早死了,死在那场火灾中。
  「阎旭接下来的童年……我想你应该能想象,不是多愉快的。我只是个阿姨,对他身上所发生的事完全无能为力。阎家向来都很--霸道。直到他十七岁,我才又见到他。那时的阎旭,已经是半个大人了。他身上凝结了冷酷的气质。对于身边的人事物完全一概拒绝接近。永树--我儿子,勉强能和他说上几句话,做个不像朋友的表兄弟。
  「然后过不了多久,他已经可以参加阎家的经济活动了。听说,他表现杰出。因为他的没有人性。
  「可怜的孩子。而更没想到的事发生了。永树不小心竟把他母亲没死的事告诉阎旭。你可以想象阎旭有多吃惊。
  「我不知道他怎么办到的,但是他逼出了我姊姊的病院地址。当我带他过去时,你不能想象那对他的震撼。他在她的身边哭得泣不成声。因为她简直被摧残得不成人形,活得像是动物,一点尊严也没有。
  「从那一天起,他不再和亲戚来往。他自己找了一家好的疗养院治疗她。甚至为了让她不必和其他病人关在一起,他在台东找了这片地,盖了这间屋子。而我,自愿来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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