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庶女  第20章

作者:馥梅      更新:2020-02-16 09:45:57      字数:1439
  “大部分都是皮肉伤,不过双手手骨都有裂伤,看样子应该是挡了攻击所致,没有明显的内伤,不严重。”
  “什么时候会醒?可有伤到脑子?”
  “脑子多少受到轻微的震荡,静养几日便好,等会儿就能醒了。”
  “多谢。”白沐晨点头,示意青青跟着大夫去付帐抓药。
  留了刘嬷嬷在诊房里,白沐晨和夏侯承勋走了出去。
  她开口便问:“你可知仁和堂是什么来路?”瞧他们那般理直气壮,肯定不是第一次讹钱,能那般明目张胆不怕事,定是有恃无恐。
  “这个我来说。”影三笑着上前,这是他的专业。“仁和堂在大齐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医馆——当然,这个排名不包含咱们药肆堂的回春医馆。仁和堂的总堂在京城,是陈前御医所开设,而他的一个女儿是太子东宫里的一个侍妾,听说当初陈前御医提前致仕,是因为被牵扯进六皇子的中毒案,后来太子为其求情,今上便准其提前致仕。离开皇宫后,他在京城开设了仁和堂,短短五年,仁和堂便在大齐各地如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
  “帮一个可能是毒害自己弟弟凶手的帮凶求情脱罪,太子真是个好哥哥啊!”
  白沐晨嘲讽,眸子透出冷意,她有前任的记忆,前任对太子的恨意之强,她是感受过的,虽然不会被其影响,但是不喜太子那是无庸置疑的。这辈子只要那些人不来招惹她,她也不会有那种替前任报仇的想法,大家桥归桥,路归路。
  “白姑娘似乎对太子很有意见?”影三好奇的盯着面色不怎么好的白沐晨。
  “我只是一个弱女子,朝堂之事不在小女子的认知范围里。”白沐晨撇唇,将话题回归仁和堂的事。“所以仁和堂其实是属于太子的势力?”
  “没错。”影二点头。
  这就难怪了,太子爷的钱袋子嘛!
  “你刚刚是不是做了什么?”夏侯承勋突然问道。
  白沐晨一凛,抬头望向他,对上他那深如幽潭的双眸,莫名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才不承认呢!
  “不懂就算了。”夏侯承勋也没追究,本来就没想过她会承认,看她心虚的样子反而有些意外。天花之事她明明否认得那么理直气壮、理所当然,还能反将一军,怎么这么一件小事就心虚了?
  “说起来,还不知道大牛是怎么伤成这样的?”
  “这事,我刚刚用了一点点时间打探了一下。”影三方才出去备车的时候,就顺便吩咐附近的影子们去查明事因,毕竟不是什么隐密的事,一问就清楚了。“李大牛今日在庆祥酒楼得到了二两银子的赏钱,结果同为伙计的庆祥酒楼裘掌柜的外甥眼红,便诬赖李大牛偷了银子,连同其它两名伙计一起揍他,最后搜出了银子,坐实偷窃的罪名。来报信的那名伙计叫李仁信,因为和李大牛同姓,所以平时两人较为友好。”
  “裘掌柜有何说法?”白沐晨冷声问。
  “裘掌柜说,揍一顿扔出去,没送官已经是宽容了。李大牛被扔在酒楼后门,刚好被办事回来的李仁信发现,偷偷送到隔壁的仁和堂,再赶来报信。”
  “该死!”白沐晨咬牙怒道。仁和堂、庆祥酒楼,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打算怎么做?”夏侯承勋问。
  “今晚借我一个人。”
  “行,爷让暗十待命。”
  “大牛的伤要静养,看来我们不能和你们同行了。”
  “这倒无妨,爷眼下也没什么事,多等几日也无所谓,不过爷和影三今晚要借住一宿。”
  白沐晨一愣,随即想到原因。他还是知道她对仁和堂的掌柜动了手脚了吧!
  “想看戏?”不必明说,双方心知肚明就成了。
  “好奇。”夏侯承勋点头。就那么一瞬间,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又是怎么做的。“什么时候开戏?”
  “明日一早,太阳初升之时。”她是没兴趣去观赏,不过不会阻止别人看戏的自由。
  “两边都是?”仁和堂刚刚已经动手了,庆祥酒楼今晚才要去做,开戏时间会一样吗?
  白沐晨摇头。“我要让裘掌柜再也无法把酒楼开下去。”
  “等看完戏,雀儿胡同那屋子就别住了。”夏侯承勋突然说道。
  白沐晨点头。出了事,总得找祸首,他们是最有嫌疑的,而那些有靠山的人是不需要证据的。
  “千岳山庄在这里有住处吧?别庄什么的?”她才不信他们会住客栈,所以很理所当然的开口,两人都要合作做大生意了,借他们住几日应该没关系。
  “在京郊,坐马车大概两个时辰。”夏侯承勋点头。“你们今晚就收拾好,明日戏一散场就跟爷回别庄,李大牛就留在医馆里,回春医馆没有人敢来闹事,你可以放心。这儿有大夫亲自看护,等他能启程的时候再来接他,也省得他颠簸。”
  白沐晨点头,本来想拿颗疗伤丹药给李大牛,不过瞬间复原没法自圆其说,所以在确定伤不重后,也就歇了让他吃丹药的念头了。
  刘嬷嬷本来想留在医馆,不过因为要收拾行李,只能一起回去。
  翌日,夏侯承勋、影三和青青、刘嬷嬷都前去看戏,之后刘嬷嬷决定留在医馆陪儿子,只有白沐晨和青青上了马车,前往别庄。
  马车上,青青兴奋的说着一大早看到的景象有多大快人心。
  “小姐,您都不知道,那个仁和堂掌柜的有多好笑,根本就像一只大蟋蟀,一开口就只有唧唧唧的叫声,话都不能说,瞧他双手锁着喉咙惊恐的样子,越是急着想说话,就越是唧唧唧的叫着,真是太有趣了!”
  白沐晨听着青青欢快的叙述,但笑不语。
  “白姑娘,你是怎么做到的?”影三挺好奇的,以至于放弃骑马,跟着他家爷一起坐在马车里。
  幸好马车很宽大,再多坐几人也不觉得挤。且这儿的男女之防没有那么严格,甚至比唐朝还宽松些。当然,不可能有现代那种开放的行为就是了,夫妻间当众牵牵小手还行,未婚男女可就不许了,至于私底下……呵!都私底下了,谁知道?
  “做到什么?”白沐晨拉回心思,笑意深长地说。
  “啧!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又不是外人,何必藏着掖着?”
  闻言,她古怪的看影三一眼。他们什么时候不是外人了?
  “咳!”夏侯承勋轻咳一声。“那药叫什么名字?”
  白沐晨轻笑,也不否认,“名字叫“晨曦”,意指初升的太阳,不管何时下药均发作于太阳初升之时。它还有一个同音的别名“沉蟋”,也是此药的药效,沉,潜藏的意思。蟋,也就是蟋蟀的蟋。发作时无法说话,只会发出像蟋蟀的叫声,就好像喉咙潜藏了只蟋蟀一样,故得名。”
  “那庆祥酒楼那边呢?”昨晚暗十前去下的药,据说是下在后院那口专攻厨房用水的井里。若非白姑娘保证不会伤人,主子爷是不会答应的。
  “那药叫“朱门”。”白沐晨耸耸肩。“所谓朱门酒肉臭,只要他们用了那井水做菜,就会在离火两刻钟后开始发臭,我看他们怎么把酒楼开下去。”
  “那吃了对人真没伤害?”客人是无辜的啊!
  “朱门经过加热,离火后会散发出一股臭味,这是它唯一的功效,并不是让那些菜肴变质发臭,所以吃了也没关系,就只是臭而已。”
  “白姑娘,您这些药真……特殊。”影三本想说诡异,古怪什么的,后来还是改口。“有解药吗?”
  “这不需要解药,朱门的药效只有三个月,到时候药效散了,井水也就恢复正常了。”三个月的时间,足够让酒楼关门大吉,也不会长到以至于新主人无法做新生意。“至于晨曦,只要一天喝十斤的马尿,连喝三天就行了。”
  影三喷笑,青青咯咯笑,至于夏侯承勋……
  白沐晨藉看窗外的动作移开目光,眼底闪过一抹古怪的神情。他干么用那种宠溺的眼神看着她啊?
  暗暗抖了抖,决定当作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五天后,接到回春医馆送来的消息,李大牛可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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