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门甜妻(上)  第22章

作者:简薰      更新:2020-03-31 15:22:32      字数:1082
  宋心瑶这一病,内外伤一起来还受了寒气,晚上痛得睡不着,白天却又倦得睁不开眼,总是昏沉,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倒是把汪蕊的心都给磨软了。
  她也喜欢文澜那孩子,觉得他出色又争气,将来可期,可是啊,她的愿望是看女儿嫁入高门,当奶奶、当太太,无忧无虑一辈子,嫁给薛文澜,就要伺候周华贵那种婆婆,汪蕊想着都心疼。
  可是女儿说,薛文澜洁身自好这点她觉得与众不同,最重要的是,薛文澜喜欢她呢。
  汪蕊被女儿磨得没办法,只好同意了。
  除了女儿想,主要也是因为把那日落山的情况都问清楚了,是薛文澜背着女儿到那小屋的,虽然说是大雨将至,没办法中的办法,但终究也是背过了,要是女儿嫁给别人,将来丈夫问起可不好交代,毕竟她腿伤那么重,绝对不可能自己行走。
  脾气再好的丈夫,听到妻子曾经被别的男人背过,还在小屋独处,恐怕也会不高兴,轻则给点脸色,讽刺几句,严重的恐怕会挨打,还不是打一顿,是想起来就打。
  想到这里,汪蕊想,既然文澜那孩子对自己女儿有心,那就这样吧,毕竟女人只能依靠丈夫,一个懂得疼人的丈夫可比什么都好。
  想了几日,也就允了。
  宋心瑶自然十分高兴。这几日躺床无事,把表弟想了又想,真是个好丈夫入选,自己以前太瞎了,居然没发现。
  娘以前总说自己性子粗疏,自己还不认,现在想想,娘亲英明,自己的确太粗线条了,薛文澜的心意从来没有隐藏过,要是心梅,恐怕早几年就知道。
  心梅对薛文澜讨厌得很,总说他自以为是,还高高在上。
  可是让自己想来,薛文澜却是对自己百般依顺,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见他对人的差别很不同,自己大他几个月,又是女孩子,本该早早明白,只是自己从没往那方面想,所以直到那日见他发红的耳朵这才清楚。
  把两人认识以来的事情顺一顺,只有一个总结,自己真是太迟钝了,还龄得自己是姊姊呢。
  不过所幸也不太迟,这事母亲也同意了,父亲又不管事情,许氏心软,他们的婚事会很顺利的。
  秋分过。
  霜降过。
  时序进入晚秋,宋心瑶总算好了七七八八。
  外伤都好了,胸口也不闷了,腿也能走,走得还挺好,只要不跑,感觉就没什么差了,不过她本来就懒,有事情下人服务,她自己不用跑。
  于是选得一日,把自己打扮妥当,就让人去请薛文澜来。
  依然还是在书兰院的凉亭。
  书兰院有几株老桂花,开的花期特别长,都十月了还冒着一朵一朵黄色的小花蕊,习风一吹,鼻间满是香气。
  宋心瑶烧着茶,水烟,茶香,一派悠然。
  想到六七岁时明前龙井跟雨前龙井分不出来,三沸说成四沸,明明都错了,但许氏还是夸赞了自己,别人家是重男轻女,她想了想,城南可能只有自家老太太疼孙女跟疼孙子一样毫无差别。
  祖父宋波在她很小的时候曾给她指过一门亲事,但那家的孩子后来病榻缠绵,许氏舍不得她过门,给了对方一大笔银子,散了这门亲。
  生在宋家,真的很幸福……
  “小姐,薛少爷来了。”小雅过来禀告。
  “快点请他进来。”
  薛文澜穿着一身蓝色的长袍,头发冠以玉,虽说是读书人,但长年习武,加上个子高,身材结实,倒有几分武人之气。
  宋心瑶喜心萌动,现在是怎么看他怎么好。
  “表姊身体可大好了?”
  “已经差不多。”宋心瑶笑意盈盈,“表弟快些坐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薛文澜看她气色极佳,悬了两个多月的心总算放下。从小到大,他读书一向专注,这两个月却是连贺先生都抓到他几次走神。
  实在没办法,就是忍不住想她恢复得可好,那日天冷,她又泡了河水,可有伤寒?身上的各种刮伤都痊癒了?但男女授受不亲,他又怎么能打听她的病况,让人知道了,恐怕还会害了她。
  刚才温书,登高说大小姐那边的小雅来了,他还以为是听错,知道宋心瑶请自己过来,自然喜不自胜,担心了那么久,总算可以亲眼看看她。
  她气色很好,瘦了些,不过看起来很有精神。
  没事就好,多的他也不好求,只求她平安健康。
  他在想,宋心瑶在看——自己以前真是猪头,表弟明明很明显哪,那眼神、那神色,自己居然没注意到。
  所幸为时不晚,她还没跟段路那种人订亲,一切都有转圜余地。
  于是挥挥手,让丫头跟嬷嬷都离远一点。
  薛文澜有点奇怪,但他向来稳当便也没问,反正等着就是了。
  宋心瑶昨天已经把情况想了一遍,想的时候是很顺利,不过要说却是百种困难,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家,主动实在是有点害羞。
  但想想薛文满那种人,谨慎又考虑得太多,肯定不会在自己前程未卜、寄人篱下的时候开口求亲,所以只能由她这边主动了,“有件事情想跟表弟说。”
  “表姊请讲。”
  “还是晚点说吧,我先问你个事情。”
  薛文澜还是好脾气的回答,“表姊请讲。”
  “你可得老老实实回答我,不能迟疑、不能保留,这很重要,绝对不能有所隐瞒。”
  “好。”
  “表弟……心里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哪?”
  薛文澜一怔,“表姊怎么问这个?”
  “你回答我就是了,别瞒我,这很重要。”
  “……是。”
  “那个人……是谁呀?”宋心瑶在内心嚎着,快点说“是你”!
  “我现在喜欢谁,那就是害了谁,我不想害她。”
  “怎么会。”宋心瑶鼓励起来,“表弟可是我们东瑞国史上最年轻的举子,前途大好,即使现在还在苦读,但又不是一辈子这样,年纪轻轻就有此成绩,将来拜相封侯也不无可能。我春夏出去宴会时,不少太太小姐都对表弟感兴趣的,只是让薛太太给拒绝了而已,表弟对自己自信一点,你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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