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四恶少  第8章

作者:丹菁      更新:2020-11-25 02:35:13      字数:1066
  “铺子的事,有浅樱这好帮手管着,压根儿不需要你费心;至于厂子,则有我全权做主,老板只需要安心地待在宅子里,好生休憩便成。”见他未伸手拿茶喝,她忙将茶杯递到他的手中。
  “还有丝造大会呢。”君还四浅呷了一口茶。
  “老板还没有构思吗?”
  “昨儿个才拿到题试,现下脑袋是一片空白,哪里会有什么构思来着?”新官上任,出的是什么鬼题试,分明是整人。
  皮革要怎么绣嘛?
  真不知道该说这题试出得好,还是存心找碴……
  “老板,虽然皮革绣不了,不过咱们倒是可以拿锦绫当内里,再将内里翻襟出来,然后再把花样绣在翻襟上头;再不然,若在里头垫了锦绫,还想要在皮革上头绣些简单花样的话,该是不会太难才对。”绿绣敛眼思考着,在脑海里描绘了花样的大概。
  君还四侧眼看向她。“你心里似乎有了谱?”
  “有个样子,但还不算周全,下回我请织造的师傅替我找块上等的狐裘和小羊皮裘,我再拿来试试。这也是我昨儿个要入睡前想的,还不知道成不成,总之得先试试再说。”
  “哦?”看来她倒是挺贴心仔细的,知道他最看重的是哪一件事。
  “老板,待会儿喝下药汁之后,再同我说你今儿个是怎么安排时间的,让我帮你分劳吧。”绿绣浅笑道。
  “只能这么办,要不还能如何?”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他要是再不接受,岂不是有些婆婆妈妈,太难看了?
  阔别三年,他也想要再瞧瞧她当年的古怪绣法。
  这三年来,未曾再见过她像那日一般的特殊绣法,今儿个他可真是要大开眼界了……
  ***
  “混帐!”
  砰的一声,镇纸摔落在地,就差那么一点点,整块龙砚就快要摔到案前的毛毡上头。
  只见君还四一双黑眸微绽凶光,怒瞪着前方洞开的大门,在一片昏暗的天色之间寻找着绿绣的踪影。可惜的是,一盏盏的灯都亮了起来,也照亮了书房前方的园子,却依旧没见着她的身影。
  混帐,说什么要帮他分劳,分她个鬼!
  现下都什么时候了,还见不着一个鬼影子!
  她说要到厂子去一趟,可从早上待到现在,都已经是掌灯时分了还不回来,她到底有没有想到他还没有用膳呢?
  浅樱接下他铺子里的事务,忙到现下不见人影,他倒还稍微可以理解,可这绿绣呢?
  早说过她原本便不是极为勤快之人,何况在入冬之后,更是有得偷懒便拼命地偷闲。说不准现下又窝到水榭睡觉去了,也说不准若没人唤她起床,她便打算一直睡到明儿个呢。他一不在旁边盯着她,她随即又松懈了,真是教他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才好?
  “老板?”
  蓦地,远远地便听到绿绣有几分圆润的嗓音,不知怎地,他有股想要躲起来的冲动,存心要教她找不着他;然而她走得太快,教他一犹豫,便错失了先机,还是让她给逮个正着。
  “老板。”绿绣走到君还四跟前,见案桌前掉了块镇纸,连案桌上头的帐本也散乱一桌。
  又生气了?怪了,虽然知道他是躁性子,比较容易动怒,可他的怒气向来是来得快去得也快,而且要教他发火,总是有缘由的;可他现下却无端端地拿镇纸出气,浅樱还没回来,不是浅樱惹他生气的,那么……难道是她?
  “你究竟是上哪儿去了?”原本是想要留几分君子风度,不同她一般计较,可偏偏他藏不了心思,一旦心里藏了话不说,肯定会憋死他自己。
  所以,他宁可将炮火往外发泄,也不愿藏在心底伤了自己。
  “我上厂子了。”她捡起镇纸,不解地望着他。
  “你知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上厂子的?”
  “早上,用过早膳之后。”她记得很清楚。
  “那你知不知道现下是什么时候了?”君还四指了指外头,要她看清楚外头的天色。
  不早了,天都暗了,风也挺强劲的,吹起来也是挺刺骨的,她不是向来怕冷,怎么这时候还在外头溜达?
  “掌灯时分。”绿绣像个小媳妇般,小小声地回答。
  唉!她当初在这宅子里住满一年时,会答应他在后院盖水榭供她休息,可不就是为了他这性子?
  虽说,他觉得如此一来可避嫌,也是挺好的;然而,她倒认为他这刀子嘴的性子,真要改改才成,要不然再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准哪日她吃不消,便又逃回水榭去了。
  “你何时这般勤奋过了?”君还四闷着气道。
  真不是他要损她,而是她确实是难得勤奋,如今在厂子里耗到这时候才回来,肯定是在水榭睡过头了。
  “老板,你忘了昨天排了新结本吗?”他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受伤的吗?绿绣迟疑的略抬眼看着他。
  “那又怎么了?”
  “我今天在厂子里排色线,要把色线都弄好了,才能把工作丢给花娘。”横竖他肯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她倒不如先招供,省得他闲得又大发脾气。
  “既然如此,哪需要这么久的时间?”织房里的工作他又不是不懂,她现下这么说,到底是打算怎么脱罪?
  “老板,我总得要待在那儿检查织出来的花纹吧?”绿绣不禁苦笑。
  闻言,君还四不由得语塞地闭上嘴,羞赧得直想要掀开底下的毛毡,再顺便挖个洞,把自个儿给埋进去。
  他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排了结本,又不代表织出来的纹路一定会和先前的绘图一模一样。不等着看结果,那么她去排了色线,又有什么意义?
  再者,年关将近,好几批绫锦和素罗都已经供不应求,织房早就已经忙得人仰马四;再加上今儿个又弄了新花样,肯定是将一干的织娘都给忙坏了,别说是织房忙,就连染坊和绣庄不也是一般?
  而且,织造也忙着制皮裘和锦靴……
  整个厂子一旦入冬,就仿佛成了战场。她尽管懒散,却向来将厂子打理得不用他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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