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生桃花种  第17章

作者:千寻      更新:2020-04-02 13:19:00      字数:1072
  美国不是台湾,三步两步一家诊所,感冒的话,要不回家喝水、吞维他命、睡大觉休息,提升免疫力,把感冒赶走,要不就是转为肺炎,烧到快死人的时候,才被送进医院里。她没有时间送医院,只好乖乖吞维他命。
  电话响,她接了起来。“喂,这里是詹沂婕。”
  “干什么说话有气无力,想我啊?”蒋烲开朗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她微笑,他永远精力充沛。“谈得怎样?”
  “成啦,你得开始做好心理准备,暑假期间,你得当独居女人。”
  “我怎么会独居,公司里人来人往,想陪我加班的大有人在。”她喝口咖啡,躺回办公椅里。身体不舒服啊,但他的声音赶走了心里的不舒服,她突然觉得轻松起来。
  “小姐,你是我花高薪聘来的地下总经理,不准你公器私用,在公司里面勾引男人。”他口气严肃。
  詹沂捷咯咯笑两声。她要是有勾引男人的本事那就好了!“等你回来,我烤蛋糕、泡咖啡替你庆祝。”
  “说话要算话,你不要到Star bucks随便买买,唬弄我。”
  “遵命。”她抚摸着桌上的咖啡杯,不晓得从什么时候起,她被他养出喝咖啡的习惯,她的花茶摆在柜子里,好久没碰了。
  “很好,我晚上就到家了,回家再聊。”
  蒋烲收线,她静静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他说回家,回到有她的家,她已经是他生活的一部份,快乐的、伤戚的,他们都一起度过。
  感情应该是这样建立起来的吧,不必天天说“我爱你”,下必用诺言绑住彼此,他就在她心里,而她也在他心底某处伫立。
  詹沂婕收好包包,稍微交代一下,忍住头痛开车回家。
  到家后,吞几颗红红绿绿的保健食品,往床上一躺,拉高棉被盖到头顶上,企图用豆芽孵育法,把免疫力给孵出来。
  这一觉她睡得极沉,沉到没有听见开门、关门声,没有听见一群人在门外唱歌拍手、举杯欢庆,自然也没有听见,在人群散尽之后,隔壁传来……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她是被渴醒的,摸摸额头,烧退了。很好,她对自己的身体健康太满意。
  但头还是有点昏重,她勉强下床,两脚落地时,一阵眩晕。没问题啦,去倒杯水,再吞两颗药丸,明天早上又是一尾青龙好汉!她对自己笑笑,扶着墙壁走出房问进厨房。经过客厅时,一件鲜红色的内衣吸引她的注意力。
  她有买过红色的内衣吗?印象中没有,就算有,也不会把内衣四处乱丢。
  放下内衣,她又看见一件大红色的外套式洋装,她发誓,这件衣服百分之百不是她的,她绝对不会买这么性感的衣服。然后,腰带、丝袜……她看见高跟鞋……
  詹沂婕皱眉,顺着散落一地的衣物走去,走到蒋烲房前时,轻轻推开那扇没关紧的门。
  她傻了,怔怔地站在原处,进不是、退不是。
  床上,两个裸体男女纠缠在一起,欢爱过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中,起伏的呼吸之间,男人和女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心一下下抽痛,晕眩的脑子做不出反应,她竟倚在墙边,只是看着他们。
  她很想往前走几步,走到床边,用力把他摇醒,大声质问他,“喂,你怎么可以把女人带回这里,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突然,她想笑。
  她算什么?还不够清楚吗?床上的女人已经为她明白解释。
  她是员工、他是上司,他们各取所需、合作无间,两年后,他变成导演、她有了文凭,可以顺理成章留在大公司里面。
  不经意间,发现自己甩下泪水。她别开身,一面走、一面用力敲自己的额头。一定是病毒惹的祸,她才会搞不清正确错误:心乱得一场糊涂。
  她还不认识蒋烲是什么样的男人吗?前秘书留下来的档案,还不够教会她,他正是花花公子的代名词吗?
  和女人在床上滚是他的生活情趣,爱情是他的生活润滑剂,记不记得在台湾,她当过多少次蒋妈妈,替他赶走多少蜜蜂蝴蝶昆虫类?记不记得美艳到不行的邵祺棻差点儿赏她两杯王水?他的女人缘有多好,她怎会不知道?
  对啊,是感冒病毒惹的祸,害她无缘无故心痛,害她忘记了他的爱情可以写成十二本连续剧。
  她没进厨房、没回房间,她傻傻的被感冒病毒侵害,傻傻的走出公寓大门。
  进电梯时,脑海里闪过他笑着说:“知道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是什么吗?是糖果。”
  她不以为然回他,“才怪,糖是合法的毒药,造就一大堆文明病。”
  他痞痞的说:“所以我们才需要医生啊,没有足够的文明病,生物科技怎么持续发展?医院越开越大,医生才变成高所得。瞧!一颗小小的糖果,造福了各行各业。”
  詹沂婕脚步虚浮地走出大楼。
  她记得他说过,“如果我有一个儿子,我一定要让他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故意说:“如果他最想做的事,是孝顺父母、遵从父母亲的指示呢?”
  他大笑,把她的头发揉成鸟窝,“你这个唱反调小姐。”
  她是不够顺从他,不像那些美丽温柔的女生。
  走出公寓大楼,走到对面的社区公园,她找到一个秋千坐下来,头靠着绳索,她才发觉自己忘记穿鞋。
  真是的,她被感胃病毒害惨了。
  都是这样的,人的免疫力一旦坏掉,病毒就肆无忌惮起来。
  它持续侵害她的心脏,害她呼吸困难,害她明明知道心脏还在胸腔里面,有一搭、没一搭跳跃,她偏偏看见心脏在脚边碎了满地,却拾掇不起。
  它侵蚀她的知觉神经,害她从脚底、手指头开始发冷,一寸一寸,向躯体中央蔓延,让她泡在北极冰海似的,冷得无法动弹。
  只要它侵袭得再彻底一点。她就会忘记那个痞痞的笑脸,忘记两具交缠的身体有多伤人,忘记他曾经对她好,忘记他们的聊天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过程或经验……
  突然,她哼起他写的那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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