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金囚爱  第19章

作者:丹菁      更新:2020-11-25 03:17:40      字数:1059
  他可猜得到?
  “你在胡说什么?”
  观仁偟紧咬住牙,握紧双拳,硬是不让观仁偲看出什么端倪。
  他不知道朝敦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是因为他太过了解他的为人,太过了解他清高的处世态度,所以他不会怀疑他有什么企图。但是荷儿就不同了,她有过令他无法信任她的前例。
  “大哥,你别以为我是在搬弄些什么,毕竟这可是我亲眼所见的。”观仁偲将兄长的一举一动看在眼底,静静地等着引君入瓮。
  “你看到了什么?”
  他微眯起眼,狠狠地瞪视着他,做好心理准备,正等着他宣判死刑。
  “我看到了那个丑女对寻朝敦说——”
  话未尽,他已先失笑,捧着肚子,望着兄长一副已坠入情网为情伤、为情悲、为情愤怒的模样,他更是可以肯定他已经爱上了那个丑女。
  天,向来自视甚高的大哥,居然爱上了一等一的丑女,这真是可以算是奇闻一件,倘若不拿来说书的话,岂不是浪费了这个好题材?
  “说什么?”观仁偟怒眼瞪视着他,那寒惊诡邪的眸子仿似吐露着噬人的火焰。
  “说他愿不愿意带她离开这里。”
  “你说的可是真的?”他挑起眉。
  他很想要相信她的,毕竟她近日来的表现相当好,他不愿意冤了她;但是眼前的证据样样指向她,罪证确凿,他还能欺骗自个儿吗?
  “大哥可以去问她呀?再不然赶明儿个,你也可以找寻朝敦问上一问,你说是不?”观仁偲笑得可乐了,全然不管他这么做,到底会引发多大的误会。
  观仁偟怒瞪着他,全身燃着毫不掩饰的怒火,一路直奔北苑。
  第九章
  砰的一声,像是毁天灭地般的巨响夹杂着刺骨的寒风,一并扫进了北苑东厢,惊得薛金荷掉了手中的玉箸。
  “公子?”
  她抬眼望着一脸怒容的观仁偟,感觉背脊上一阵寒意袭上,不知是因为门外的冷风,还是因为他的冷惊。
  这是怎么着?
  她又做错了什么?
  他为什么总是这样?为什么老是一会儿对她好,一会儿又是森寒以对?真是令她无所适从。
  “你今天见过什么人?”
  他一步步地逼近她,踏着沉重的步伐,想要甩开脑海里那些令他痛恶深绝的画面,却发觉他所想像的男女欢爱图,却像是烙印,已经狠狠地嵌进他的脑海里,想志也忘不了。
  “我……”
  她见了谁会令他如此生气?
  “说!”
  他暴吼道,一掌往桧木桌一拍,结实的桧木桌连同上头的晚膳,立时化为飞屑残渣,吓得薛金荷顿时面无血色。
  她做错了什么吗?
  她到底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他非要这样子的对待她?
  住进观府不是她所愿,遭下人耻辱不是她所愿,成为她的妾不是她所愿,在这儿宛若囚禁般的生活亦不是她所愿,但她全都接受了,为他而接受了,而他竟还是这样对待她!
  她是犯了十恶不赦的罪了吗?否则他凭什么这样子对待他?
  “说不出口吗?”
  他放任怒焰泛满他的周身,沿着密合的牙缝往外迸裂。
  真是不可饶恕,千万个无以饶恕!
  他这一辈子可不曾对任何一个女人如此用心,不曾如此伺候过任何一个女人,而她……一个不算标致,不算绝艳,甚至算不上素净的平凡女人,却在他热情以对后,如此糟蹋他的心。
  她是把他当傻子吗?难不成她以为她救了他,真是天大恩泽,可以任她肆无忌惮地悖道他吗?
  可恶、简直是可恶透顶!
  “我不知道你到底要我说什么,更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事,非要你这样子对待我!”薛金荷鼓起勇气地道,细长的水眸里泛着冤泪。
  捡了她、赐与她姓名的道姑,在她临死前总是不断地告诉她,这一生要活得达观豁然,只要对得起自己,便用不着怕旁人如何看待,也用不着与之辩驳,毕竟自己的人生,哪里容得了他人碎嘴?
  但是她没有办法禀持这个理念活下去,她不能容许自己被污了清白;人生是她自个儿的,清白也是她自个儿的,她可以全权作主,而她也不在乎这俗世礼仪,她不在意自个儿的清白葬在他的手中,但她不能允许他如此污蔑她、伤害她,毕竟她也是个人。
  即使她是个姥姥不爱、爹爹不疼的弃儿,但她也拥有尊严,是不容任何人断伤的尊严。
  “你还敢说?”观仁偟走近她,将双手紧握在背,是真怕一个不经意便会取了她这一条荏弱的命。“你今日不是同朝敦见面吗?你不是同他聊得挺开心的吗?你不是要他带你走吗?”
  最末一句,他几乎是用吼的。
  然而耗尽气力所斥的每一句话,却无法释放烧烫在他胸口上的妒火,那烧得烈盛的火,仿佛钻进了他的身,放肆地蚀着他每一缕理智。
  “我……”
  她瞪大了眼,不解他怎会知道。
  难道是他?
  薛金荷突地想到在与寻朝敦谈话后,离开之际,她见着了观仁偲,而他那时说不准已将她和寻大人的玩笑话给听了进去,再转告观仁偟。
  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离得那么远,根本不可能知道她同寻大人到底说了些什么。
  “我什么我?到这当头了,你还想要辩驳什么?”
  他的步伐带着肃杀之气,像是鬼神一般的接近她,而愈是接近她一步,仿佛她便又离死亡接近了一点。
  观仁偟强压着自己过火的杀气,在距离她一步的地方停了下来,目眦欲裂,肝胆欲碎。
  她真是不反驳,她真是无话可说了?亏他还等着她解释,等着她给他一点相信她的理由,而她竟是三缄其口、默不作声。这算什么?她以为她什么都不说,他便会相信她了吗?
  做梦,他知道自个儿是绝对丢不起这个脸,也受不了她居然想离开他的事实,他千方百计要将她留下来,而她却是绞尽脑汁地想从他身旁逃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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